少年捏著竹簽把一塊切好的小塊紙杯蛋糕送入了肩上的灰貓口中。
“好吃嗎？”
灰貓蹭了蹭將問我的臉頰，空靈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子響起。
“好吃。”
“灰喜歡就好。”
少年又喂了灰貓一口蛋糕繼續往前走。同樣是操場，此時卻不再揮灑著競技的汗水，而是各色小攤林立，聯排的帳篷下是各班的自營小店。
既有烤冷麵，炒粉之類的小吃，也有冰淇淋，奶茶之類的甜品，再深入些還有玩具槍打氣球，套圈之類的小遊戲。
若不是天色尚早，不然來人一定會懷疑這是哪的夜市或祭典。
帥氣的少年與肩上藍眼的灰貓是很吸睛的組合，更不要說將問我前兩天還在校運會上大出風頭，經營小攤的學生看到是他都巴不得直接把東西塞他懷裡就為了多嘮嗑一會。
但今天將問我還不至於露個臉就要被這群對超凡好奇的人圍起來當國寶參觀。
文化節是對外開放的，許多家長和本市的市民都會慕名前來參加。第一天是小攤博覽會和社團展示，第二天則是文化彙演，兩天內學校對外開放絕大部分的設施。
所以混在一群外來的成年人裡將問我還不算太顯眼，他就帶著灰出來玩一會兒。
至於為什麼是貓貓形態，單純地就是灰更想把八個小時的人型活動時間留到家中兩人獨處的時候。
走著走著，將問我突然看見某個消失了三天的人在跟套圈鬥智鬥勇。
莫九九又換回了那套道袍裝束，在這種活動裡倒還不算太特彆。此時她眯著眼睛探出身子，手中捏著小塑料環伸出又收回，猶豫著出手的時機。
她看上了一個被玩偶與積木圍住的懶蛋蛋小錢包，外白內黃的荷包蛋造型中間有著殘念的表情。
粉色的塑料小圈旋轉著劃出弧線，光看其飛行軌跡就知這一手的精巧，唯有來自腕部的巧力才能讓這樣圈形物體在穩定旋轉的同時劃出自然的弧。
然後它就如羽毛般輕巧地落在了空地上，啥都沒套中。
和那個懶蛋蛋錢包不說是隔了很遠，也至少是完全不在一個地塊，一個在中間，一個在右上。
你這差了十萬八千裡啊！
又是連續三個圈飛出去，全部空軍，連蹭都沒蹭到那個錢包附近。
一開始將問我不知道，還以為莫九九是隨機拋的，能中哪個要哪個，但又是三個圈後將問我發現她可能是確切地想要獎品當中的某一個。
就是這準頭看得將問我是直皺眉。
有這一手發力功夫怎麼準頭就這麼差呢？而且看莫九九越來越黑的臉色對比起老板的喜笑顏開，多半還沒少嘗試。
在莫九九又找老板要了十個圈準備血拚到底的時候，將問我實在是忍不了了，抬手抵住了莫九九要扔出圈的手。
“你想要中間那個？”
“啊？哦哦，是的，那個荷包蛋樣子的錢包還怪可愛的。”莫九九因為突然有人接近而縮了縮手，看清來人後又放鬆了警惕。
趁著她還沒回過神，將問我拿過她手上的圈隨手一扔。搖晃著的塑料小圈顫抖著落下剛剛好套中了那個錢包，沒有一絲偏移。
“我沒什麼發力技巧都能爆殺這種攤子，你一個玩二虎流的怎麼就能偏得這麼離譜。”
眼裡閃著小星星的莫九九舉著懶蛋蛋錢包愛不釋手，但還是聽清楚了將問我在說什麼。
“啊？什麼二虎流？我是耍太極的。”
“就一個格鬥漫畫，裡麵的一個能操控敵人勁力走向的招式（操流之型·柳）有個梗，會那招的一般都和主角的流派有點關係。”將問我接住從肩頭跳進自己懷裡的灰，同時給莫九九解釋道，“你的權能應該是偏精巧型的吧，沒道理套個圈套不明白啊。”
道袍少女沒有猶豫地就自爆了弱點“我空間辨彆能力天生就很差，對於距離很不敏感。”
“作為靈能者目測距離是多少米倒是沒問題啦，但實際出手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遠程能力什麼的基本和我無緣了。”說到這，莫九九還顯得有些鬱悶。
自己的概念和權能都沒有限製自己必須近戰，但這種天生的缺陷反而讓她不得不把近戰這一條路走到黑。
“沒試過花費時間去後天地改變它嗎？”
“試過一些訓練，但成效很差而且沒過幾天就又變回原樣了。這已經不是什麼基因缺陷或者什麼病了，就是單純的天賦太差。”莫九九撇了撇嘴有些不開心。
“抱歉，希望你以後能克服。”
“沒事，我不care了，不然也不會跑去玩套圈。”
這個毛病是她一直死死隱藏著的最大弱點，為了避免將來被針對得太狠，莫九九在以往是絕不會讓人發現這點的。
但如今她覺得無所謂了，在將問我麵前自己沒有傲氣的資本，她也認識到自己遠比自己想象地弱。
還死藏著不擅長的方麵不讓人發現就好像是自己還執著於那莫須有的傲氣似的，與其再自欺欺人不如乾脆擺了，像這種對距離感要求很強的套圈遊戲莫九九還是第一次玩。
雖然又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陷之嚴重，但，結果還挺不錯的嘛。
想著，莫九九扭過頭看向了將問我，發現將問我正在逗著懷裡的灰貓。順著視線看過去莫九九突然發現自己與那隻灰貓的藍眼睛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