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給聖僧送老婆(1 / 2)

當美達到了一種極限, 那便是一件所向披靡的武器。

任何的人, 在這件武器麵前, 都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雖卓琦和半魔都想讓林遙留下,畢竟這樣的美人,便是放在身邊隻那麼看著, 也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林遙卻是提出他還得去元奕。

他又說了些謊言,說元奕並不知道他是蛇妖, 他以蛇類形態取的了元奕的信任, 在元奕那裡, 對方隻將他當成是開了點靈智的蛇。

又因他本身是無毒的,所以元奕對他絲毫不設防。

現在看來, 似乎一切事情都朝著半魔計劃的樣子在往前走,但誰也不能保證, 事情中間不不會發生點什麼意外。

很多時候,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便是眼看著要大功告成, 卻忽然出現狀況, 讓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林遙以蛇形呆在元奕身邊,便可以防止那個萬一。

或者真有什麼事, 也能在第一時間通知卓琦他們。

卓琦和半魔皆已被林遙所惑,他們決計不會想到,林遙和元奕間的關係, 比他們所認為得還要深很多很多。

林遙所做這一切, 也都是為了元奕。

看著他是去元奕那裡做探子, 實則他是接近卓琦他們,以防他們有什麼異動。

林遙沒有待太久,他是蛇,人類的酒便不是雄黃酒,他也不能多喝。

同卓琦他們告了彆,隨即就起身離開。

元奕那裡,他的血被證實對血疫有效,但畢竟他靈音寺高僧的身份在這裡,人們也不會立刻就讓他給出很多血。

隻是先讓元奕給了一些,然後官府的人將那半碗血那出去,兌上燒開放冷的溫水,分發給某部分特定的人群喝。

這群人,平民百姓基本沒有,都是當地的達官顯貴。

不隻是在這個城鎮裡,便是放眼整個國度,人與人之間都有著顯著的貴賤之分。

自然的,救人時,會先救那些所謂身份貴重的人。

這些事元奕倒是不知,看著門口有官府的衙役是在保護他,實則也有監視的意味。

雖然元奕表示會積極配合,取他的血,那也是隨時可以。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用他的血,能去救千百人性命,對元奕而言,同樣是一種修行。

其他僧人在屋裡待了時間,給元奕將傷口給處理好,其中一人意外見到元奕右臂上竟然有道一樣的疤痕,那疤痕看著顏色很鮮豔,分明就是這一兩天才有的。

那僧人於是以關心的口吻問元奕傷怎麼來的。

元奕低眸一看那傷口,便下意識想到了林遙,他們在進了城門不久便分離,對方說隻是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但現在已快要天黑,卻還是沒見林遙的蹤影。

元奕一時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旁邊師弟喚了他幾聲,才將他思緒給喚回來。

對方正用一種較為古怪的神情看著元奕,在對方的記憶中,似乎沒有見到元奕忽然間就好像心魂都飄到了遠處。

那人不由得想起離開寺廟時聽聞到的一件事。

他嘴唇張了張,本想問一問元奕,但又隨即閉上了唇。

那說起來是元奕個人的事,他們也隻能是作為旁觀的,本質上幫不了元奕。

情之一字,造就世間多少癡男怨女。

不是能輕易就化解的事。

幾名僧人隨後也相繼離開了房間。

其中一個叫來隨同元奕下山的那兩人,準備問一問元奕近來的狀況,例如元奕是否有見過什麼人,且被對方所迷惑。

林遙來的時候很湊巧,剛好就聽到了幾人交談,更是從對話裡聽到了他的名字。

他蛇瞳幽幽看著站在中間的那名僧人,顯然那人比另兩人要聰明點,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需要做點什麼嗎?”係統看林遙盯著對方眼睛一眨都不眨,因而問道。

“不用。”林遙拒絕了係統的好意,對方就算真的察覺又能怎麼樣,現在血疫這事還沒有解決,他便是有心,也什麼都做不成。

林遙繞到房屋後麵,從露出一點縫隙的窗口鑽了進去。

林遙悄無聲息地往裡爬行,進了屋,身體在一陣白霧中幻化成了人形。

眼睛左右尋找,在床榻方向找到了元奕。

一身灰白僧袍的法師盤腿坐於船上,右手碗上分明有著一條剛剛劃拉出來的猩紅的疤痕。

林遙心口當即就抽痛了一下,他快步上前,抓過元奕的手,眼睛筆直地望向法師。

元奕隻是在打坐,林遙雖把腳步聲刻意放的很低,以免門外的衙役發現,但空氣裡那股忽然冒出來的清淺的蓮花幽香,讓元奕立刻就知道是林遙來了。

睜開眼,對上林遙緊盯著他的眼,那眼裡有著絲明顯的擔心和難受。

蛇妖因為他受傷,所以也感到受傷。

都說妖無情,元奕用另一隻手撫摸著林遙的臉頰,指腹下細膩微涼的皮膚,讓他無法不著迷。

“你的血真的能治愈血疫?”答案林遙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還是這麼問了。

“嗯,可以。”元奕不多言。

“但這個鎮子上患病的人不下千,法師你都要救?”這個答案其實林遙也知道。

元奕輕輕點頭,他容顏間已全然沒有開始見其他人時的那份冷肅,瞳眸間因麵前的這個蛇妖,而似無限溫柔起來。

“我知道了。”林遙緩緩垂下眸,過了一會他又抬起眸。

堅定的眸光看著元奕:“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是地府黃泉,我也會陪你一塊去。”

若這中間沒有林遙的相助,元奕雖不會下黃泉,但如果是完全按照劇情裡走,他將去的地方,去黃泉更加可怖,他會墜入魔道,在魔界中經曆千難萬阻。

元奕隱約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已有了一個認知,用他一人的性命,來換千百人,這是一場極大的功德,他從來沒有絲毫退卻的心。

但現在林遙忽然說要始終陪著他,元奕心中便有另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能讓林遙因為他而受到什麼苦難。

元奕眸底色彩漸暗。

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天還未亮的時候,元奕和林遙都被外間的一陣陣喧鬨聲給驚醒。

林遙蛇身盤卷在元奕手腕上,元奕目光先是往外麵看了眼,隨後收回來看向卷在他袖口外的林遙。

林遙沒有變為人身,且吵鬨聲似乎馬上就要到他們所處的門外,元奕起身,僧袍下擺自然垂落。

他整張臉平靜冷峻,似乎絲毫都不受外間的影響。

行至到房門後,元奕倒是沒有立刻就動手拉開門,而是將右腕的衣袖往下攏了攏,以便將林遙的蛇身給掩蓋住。

整個蛇身都在這個夜晚裡,因為纏在元奕手腕上的元奕,蛇身冰冷的溫度退去,轉而染上了些熱度。

林遙微微移動了一下,但很快就保持不動。

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他比元奕清楚,甚至哪怕不用知道劇情發展,不用係統告知,林遙差不多也可以猜測到喧鬨聲出現的緣由。

不外乎就是有人無意或者有意將昨日下午發生的事,給傳播了出去。

讓其他百姓都知道了元奕的血液可以至於他們的疾病。

當生死攸關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變得不理智。

任何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煽動他們的情緒,讓他們被某些有些人給拿來當槍使。

這亦是半魔的計劃之一,甚至可以成為他整個謀劃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以半魔對佛門中人的了解,那是一群善心厚重的人,麵對這麼多平民百姓的苦苦哀求,元奕這個佛門高僧,必然不會見死不救。

可他一個人體內的鮮血又能用多久,救多少人。

不過是幾天時間,不需要半魔主動去動手,元奕的身體就會自己因失血過多而虛弱下去。

到時候他再出手,親手挖取出元奕體內的心,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半魔這個算盤打的可謂是異常的響亮。

元奕靜立在門後,喧鬨聲已經近在咫尺,他眸底的光倏地沉了一點,兩臂同時舉起,握著門把手,在吱嘎聲裡將房門給往裡驟然打開。

屋外即站著兩名穿統一服裝的衙役,衙役一聽到門開的聲音,同時轉過身。

“法師。”兩人異口同聲。

元奕視線掠過兩人中間的空蕩,朝外麵往,隱約裡可以看見不遠處有數不清的攢動的人頭。

“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元奕神色間一片淡然。

可實質上,元奕從那些人望向他這裡渴求又激動得視線中,已大概猜到了一點。

“不太清楚,法師還是呆在屋裡,我過去看看。”右邊一名衙役家中有人患了血疫,現病情已越加嚴重,他看向元奕的眼神,雖然自己在極力克製,但卻克製得不太好,沒能瞞過元奕的眼。

元奕看著那人先是快走,然後小跑了起來。

其他僧人也在吵鬨聲中,紛紛從自己居住的屋裡走出來,然後趕到人群邊,試圖安撫眾人情緒,讓打大家冷靜。

其中一名佛法較高的僧人轉身往元奕那裡走去,元奕還站在門口中間,於是就那麼遙遙的和徑直步向他的同門四目相對。

還沒有完全靠近,僧人臉上神色就有微變,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如何,他忽然感知到一點異樣的氣息,不屬於人類的非人氣息。

這地方竟是有妖族出現,僧人心中感到無比詫異,麵上到是沒有立刻就表現出來。

他同元奕進了屋,並反手把門關上。

“不知是把消息透露了出去,現在許多百姓都知道你的血真的可以治愈血疫。”剛才在人群前聽了一下,僧人眉宇間微微擰了擰。

元奕未接話,隻是以一種超出常人的平靜看著他對麵麵有些微擔憂的僧人。

“這鎮裡染病的何隻千百人,根本數都數不清,元奕,我看這次你……”後麵的話,僧人忽然就沒說了。

犧牲元奕一人,就萬千人,這似乎看起來是根本就是已改變不了的事實。

元奕可以說是佛門這麼些年來,第一個擁有佛心的人,若他繼續修行,不出多久,必能修的大乘佛法。

可偏偏出了這麼一個事。

僧人看向元奕的視線,隨即帶上了一些惋惜。

“無礙,我能救他們,是我的一場功德,師弟勿要多慮。”理論上來說,該被安慰的是元奕,現在情況卻是反了,由元奕這個當事人在安慰彆人。

那僧人嘴巴微微張開,欲言又止。

元奕眼睛忽地朝自己右手的袖口看過去,需要仔細用心的去看,才能看到一點微微的突起。

像是知道元奕在看他,袖籠下的小青蛇蛇身動了動,給了元奕一點回應。

有小蛇在身邊,便是要他再多的血,元奕都覺得佛心不會有任何的搖動。

僧人忽覺周遭氣息好像一瞬有了異樣的變化,他有些好奇地向元奕那裡看過去,就見到元奕不知是怎麼了,唇角竟好似有一抹笑。

僧人完全沒有懷疑元奕這笑和他感知到的妖氣有任何關係,他隻覺自己忽然十分地敬佩元奕。

果然有佛心和無佛心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曾設想過,若是自己處在元奕當下這個位置,當許多人需要他的血來救命。

或許一開始他毫不在意地給出鮮血。

但到後麵會如何?

將他體內若有血液都給出去,他就將麵臨死亡。

僧人曾一度以為自己已斷絕七情六欲,對生死都能平等看待。

但血疫這件事,不僅是讓他,包括此次從靈音寺下來的其他僧人,大家雖都沒說,可都有同樣的想法。

那就是他們的修行還得繼續。

至少目前為止,他們這些旁觀者,甚至還不如元奕這個當事人的坦然。

坦然麵對眼前的種種。

“你在屋中休息,我到外麵去。”僧人麵對著元奕那似乎能洞徹一切的眸光,忽然倍覺壓力,他立刻起身,轉頭就離開了。

遠去的身影,看著似乎有點逃的意味在裡麵。

想來屋裡暫時不會有其他人來,官府的人也不完全真的是吃素的,他們將聚攏過來的百姓給阻攔了起來。

一名看起來有些身份的人在人群前麵喊話,表示官府會竭儘全力幫助大家。

人群沸騰,高聲質問他們不要官府的幫助,隻要法師的一點血,一點血就好,他們還不想死。

眼看著態勢好像又要失控下去,剛從元奕屋裡出來的僧人走了出去。

昨天離開戶,他們便和官府的人一起就後續進展商議了一下。

竟然證實元奕的血對眾人有效,自然就不會再任由病情繼續下去,相關的應對已經有了,隻是實施起來,就需要一個過程。

一身灰白僧袍的僧人取代之前那人站到了人群中間,他告知眾人一些後續的治病過程,首先是要病情最為嚴重的那一批,之後是老人孩子婦女,不會少了誰,他們會幫助每一個人。

僧人的話語因為他身份的緣故,明顯就更令眾人信服。

人們吵鬨聲慢慢淹沒了下去。

昨晚元奕那裡給出去的半碗鮮血,已經在一夜的時間裡,都派發給了達官顯貴。

經早上百姓這麼一鬨,官府這邊決定先安撫一下眾人,按照之前和靈音寺僧人們的商議結果來進行。

不得不提一句,便是這樣危難的時刻,亦有那些渾水摸魚,暗藏貪心,想在裡麵狠狠撈一筆的人。

待人群都散去,官府的人有兩個到元奕屋裡,一人手中提著一個暗褐色的盒子,按盒子裡一個空瓶。

林遙蛇身被衣袖給罩著,因而他看不見,但可以聽見和聞見。

沒有片刻,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鮮血味。

鮮血流淌在一個空罐裡,不多時,將罐子給注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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