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鬥武鬥在薛明看來,都是很搞笑的事情,不過薛清的清醒讓他很欣慰。
“李泰嶽難成大器,我打算投靠申小麗,大哥有意見嗎?”薛清說道。
薛明仔細想想,搖搖頭說道:“我想讓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要去涉足那些是是非非,你願意嗎?”
薛清一愣,片刻後搖搖頭:“大哥,我也是為了這個家。”
他低著頭不敢跟大哥對視,申小麗是大哥的對手,但現在形勢比人強,投靠申小麗是最好的選擇。
薛明露出一絲苦笑:“你自己的路,你怎麼選吧。”
伸手拍拍弟弟的肩膀,說道:“不過我提醒你,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薛清點點頭:“大哥,今天上午李泰嶽告訴我,前幾天曹叔叔病死了?”
“嗯!你留下來照顧你嫂子,我去曹叔家看看。”薛明起身來到院子裡,推著自行車去曹寶山家。
途中找個沒人的地方進空間,用袋子裝一些大米和雞蛋,再用手絹兜一些紅糖。
騎車來到運輸局家屬院,曹寶山家的院牆上貼著各種標語。
除了打到就是打到,現在倒是徹底打到了。
他輕輕敲門:“家裡有人嗎?馮嫂子,我是薛明啊。”
幾分鐘後,門戶傳來說話聲:“你是薛明嗎?”
“我是。”薛明聽出了馮娟嬌的聲音,感覺她的聲音帶著恐懼。
大門打開一條縫,馮娟嬌小聲問:“薛明同誌,你有事嗎,家裡就我一個人。”
“嬸子開下門,我給你帶了一些生活用品。”薛明舉起手裡的米袋子。
大概過了半分鐘,大門終於開了半扇,薛明看見了一張瘦得嚇人的臉。
差點沒認出來,眼前的小婦人就是曾經的馮娟嬌,省城運輸局長的夫人。
她臉色蠟黃,兩個眼窩深陷,頭發已經白了很多。
不像四十出頭的青年婦女,更像六十多數的老婦人。
薛明糾結一會,開口道:“嬸子,我聽說了曹叔叔的噩耗,希望您節哀順變。”
馮娟嬌瞬間破防,雙手緊緊捂住嘴,眼淚如斷線的珍珠。
“嬸子,趙雪過幾天就要生了,到時候還要請你賞臉。
如果生活有困難,就去家裡跟我說一下,托人帶個話也行。”
薛明把兩袋子放進門裡,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對方現在是個寡婦,大男人獨自進門是不合適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馮娟嬌從裡麵鎖上大門,看著袋子裡的大米、雞蛋和紅糖,又是潸然淚下。
自從曹寶山離開省城去農村插隊,昔日的朋友都躲著她,生怕跟她沾上任何關係,甚至親戚都不跟她家走動。
這半年來,薛明是唯一一個過來看望她的人。
馮嬌娟把糧袋子扛進堂屋,打開地窖藏進去。
曹寶山的黑白相片掛在正堂上,她伸手輕輕撫摸照片上的臉。
“寶山,你果然沒有看錯人,薛明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剛才過來看你了,還給咱家送來了糧食。”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運輸處家屬院,薛明回到家,看見薛清坐在院子裡看報紙。
“大哥。”薛清走到大哥跟前,扭頭看看嫂子的臥室,把手裡的報紙遞給薛明。
報紙的頭條就是曹寶山的死訊,文字寫得很惡毒,好像要把曹寶山釘在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