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寧姐今天肯定是來看我的,你先出去好不好?”
許又橙一臉無辜的認真。
程邵宴冰冷的麵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點,將熱粥放下起身。
傅千寧看著高達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呼吸都快要停止。
可她沒有勇氣去看那雙沒有她的眼睛。
“這裡是醫院,彆讓我知道你亂來。”
低沉壓迫性的嗓音落下,傅千寧身子一僵,血液瞬間凝固,如墜冰窖。
直到vip病房裡響起“叮”的一聲,她才意識到程邵宴已經離開。
那玫她珍而重之的胸針被扔破爛似的丟在地上,一下子碎裂兩半,傅千寧抬起眸子凝視她。
憤怒和恨意交織,渾身都在發顫。
“你憑什麼?”
那是母親最喜歡的東西!
她嗓音嘶啞,難得帶了銳利的鋒芒。
許又橙懶散的靠在床頭,一副高高在上的傲然模樣,“什麼東西配什麼樣的人,你隻配垃圾。一枚上不得台麵的胸針罷了,我就是讓它粉身碎骨也是它罪有應得。”
不過是關起來門來,便大相徑庭。
傅千寧深深吸了口氣,彎腰撿起破碎胸針,顫抖著手用袖口小心的擦拭。
滾燙的淚砸在胸針上,她隻覺得喉嚨間梗澀難耐。
許又橙滿臉厭惡,冷嗤道:“你如果識相,就給我趁早離開阿宴,否則你的下場隻會比它更慘。”
傅千寧暗自喘了口氣,抬眸看了她一眼,嗓音究極冷漠:“就算得到,也不過是我不要的,你也隻會在我麵前這麼囂張。”
“令人……倒儘胃口。”
諷刺的話落下,許又橙臉色鐵青,眼裡怒意分明。
傅千寧攥緊胸針,轉頭離開,不顧她的低吼。
走出病房,傅千寧的眼神落在坐於廊道座椅上的程邵宴身上,男人瞧見她,眼神極儘涼薄。
她還有什麼好期待的呢。
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傅千寧轉身的瞬間,隻覺得眼角餘光裡有什麼東西輕閃了一下。
她步子停頓一瞬,回頭儘是來往平凡的病患。
回到彆墅,傅千寧連晚飯也沒吃,就躺下睡了。
短短兩小時的睡眠,做儘了噩夢,以至於醒來的時候,渾身冷汗。
胃裡空的難受,傅千寧起身出門。
下一秒,玄關傳來脫鞋以及程邵宴低沉的嗓音:“明天的會議全部推了,有什麼事務我明天去醫院處理……嗯,另外橙橙最近想飾演那個什麼作者的仙俠劇,你接觸一下,女一號必須是她。”
傅千寧扶著樓梯,就這麼垂眸盯著他。
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沒必要再這麼自欺欺人下去了。
她走向樓梯口,正巧跟上來的程邵宴相對。
他下意識抬眸,瞧見的卻不是她一如既往的關心照顧,那雙眼睛蒼涼的沒有溫度。
程邵宴神色微異,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錯身往書房走。
“程邵宴。”
傅千寧忽然叫住他,聲音淺淡。
男人蹙眉回頭,有些不耐:“你又有什麼事?”
傅千寧盯著這張迷戀了幾年的麵孔,頓了兩秒才道:“如你所願,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