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得趕緊逃出大山,不然……”
不然這副本必然不會遭到破壞,到時候心印同化了外來者後成功逃脫,隻會變得更難捕捉。
沈吉看向他腰間掛著的骷髏包裹,意會地點點頭,儘管腦袋仍舊有些發暈,卻還是拚命扶住他強壯的身體勉強站起,逞強說道:“沒關係,我可以自己走了。”
話畢他便忍受著身體的劇痛,抱起乖巧的白貓來,一瘸一拐的地跟隨著江之野的步伐,勇敢闖入麵前被暴雨瘋狂敲打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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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對亡命人也不得不再度進入深林,躲避著劉盛手下瘋狂的追殺。獵犬的狂吠和槍聲此起彼伏,仿佛場圍獵般的狂歡。
夏柯拽著步履蹣跚的駱離,邊走邊說:“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從小到大你連隻兔子都沒殺過。”
駱離麵無表情:“彆忘了我是誰的孫子。”
而後又冷笑:“如果不是老太婆非要對鄭磊動手,也許我也要重複她殘酷的人生,殺個人算什麼呢?……再說,鄭容她活該去死。”
夏柯一如既往地不喜歡表明立場,隻道:“你走不動的話,還是我背你吧,今晚我們必須逃出他們的包圍圈,若是被槍打到,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
“用不著,我能走。”駱離在他麵前總是傲慢而倔強,為了將注意力從虛弱的身體上轉移走,忽然問,“你真相信世界上有大黑天的存在嗎?”
夏柯的回答表明了一切:“我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隻要大巫賢需要它存在,它便存在。”
駱離立刻挑撥:“真不懂你的忠心從何而來。”
夏柯終於不再搭話。
駱離瞥他:“聽說你爹娘活著的時候,也為奶奶做過很多事,結果後來被人殺了,就剩下你,案子至今未破。”
夏柯點頭:“是,有仇家。”
駱離說:“後來奶奶把你養大,無非是想繼續利用你吧?但凡清醒一點,以你的本事早就自由了。”
夏柯幾乎沒有對駱離發過脾氣,此刻卻略顯嚴肅。
他停下腳步:“你若不了解一件事情的全貌,便不要隨意去評價。你以為彆人傻,也許傻的是你。”
如若是從前,駱離必會惱火,但此刻他想到無依無靠的現實,竟訕訕閉上了嘴巴。
夏柯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又僵硬地安慰說:“先彆想這些了,我們真能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我跟蹤過江鶴幾次,知道條近路,跟上。”
雖然已經失去了一切,但駱離現在並不想死,他自然而然會追隨著夏柯努力往前走,隻不過,眼前最重要的目的真是要逃出去嗎?
駱離不易察覺地冷笑。
但凡想起劉盛那張得意的臉,他便怒火中燒,真渴望送那家夥和鄭容一起下地獄!
凡是自己所恨的人必殺之而後快,這種扭曲的心理是大巫賢不知不覺留在這個少年身上的印記,在駱離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便已經深入骨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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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限的角色背景資料中,沈吉知道,自己這個角色從小便很怕下雨,因為在這山溝溝裡,那鋪天蓋地的雨水真的很像世界末日般的災難,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平時熟悉的一切所淹沒,令他心生惶恐。
每每這時,母親便會坐在他床邊講故事,雖然那些故事不自覺地充滿了魑魅魍魎,卻構成了少年記憶中溫暖而奇怪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