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許如知怎麼幫桂公公辦過事,他敢動殺心,對老太監而言就是必除之人,更何況館長早就把許如知對自己的勾搭,通過綠桃坦白給老太監,更堅定了桂喜鏟除異己的決心。
剛剛升任老板和主廚的肖杲十分積極,即便困得要死,他還是很快便帶上香料和夥計來了,邊在院子裡支起火爐邊說:“殺地羊彆汙了公公眼睛。”
桂喜嗬嗬:“我就是想看他怎麼死的。”
聽到這話,本可以一刀解決許如知的肖杲會意,馬上讓幫廚把他給吊起來,在旁放上沸水和油鍋,笑眯眯地介紹說:“其實活肉烤著最嫩,聽說許大人也喜歡這麼吃,那些被他捉住的倒黴鬼啊,都得被活生生地片下肉來呢。”
說著,他便命人扒光許如知的衣服,潑上沸水後直接開刀,儘管許如知的四肢和嘴巴都把控製住了,卻還是疼得不停掙紮,大力差點把架子掀翻。
江之野並沒有移開目光,他看得相當冷漠,那是種非我族類的事不關己。
桂喜反倒嘖出聲音:“所謂淩遲也不過如此,看來你父母確實死得太冤了些。”
提起劇情,江之野稍微回神,淡聲道:“淩遲可不會把肉皮放在火上烤,還是公公更勝一籌。”
桂喜目露得意。
肖杲烹肉極為利落,一分鐘後,撒著孜然的焦黃肉皮便被呈了上來,他領悟到桂喜的眼神,直接端到江之野麵前,表現出能屈能伸的古怪笑意:“公子請用。”
沒想到,江之野竟然伸出修長的手,輕輕一拂,便把裝著肉皮的盤子直接推飛下桌。
瓷器破碎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安寧,桂喜當場變臉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同一時刻,周圍的大內侍衛便通通圍了上來,拔出刀劍,準備隨時至他於死地。
江之野不慌不忙:“沒什麼意思,我可不如公公誌向遠大,什麼紅塵俗事都放得下。昨日便說了,若我瞧上什麼美人,還是想睡一睡的,進宮的事還是免了。”
沒有哪個太監喜歡這種話題,桂喜咬牙切齒:“那你便去黃泉路上做風流鬼吧。”
江之野早有準備:“彆急啊,現在沒頭沒腦的針對我,你們會後悔的。”
你們?這個詞讓肖杲也皺起眉頭。
江之野的長袍雖因幫沈吉包紮而破損了,甚至還染上些斑駁的血跡,但這並不影響他維持風雅的氣度,那悠閒理袖的樣子,反倒比桂喜和肖杲更像個主人。
果然,越是如此,桂喜便越按耐不住,他追問:“把話說清楚,如果你不想人頭落地的話。”
江之野眼神戲謔:“也沒什麼,肖師傅不是拿到頁食譜嗎,但我聽阿吉說,湯甄想留給兒子的食譜是一整本,長生盅也不僅僅是那一頁,肖師傅沒看全呢。”
肖杲本已得償所願,自覺任何話都傷不到自己,結果聽過後卻立刻急了:“胡說八道!他怎麼清楚?”
江之野:“不是你讓他去偷的嗎?隻不過呢,人家覺得你靠不住,不願意給你罷了,看來他雖然天真,選男人還是有點眼光的。”
桂喜立即瞪向肖杲。
肖杲臉色忽紅忽白,漸漸握緊了拳頭:“你少在這裡蠱惑人心了,阿吉不能說話,是怎麼告訴你這麼多的?”
江之野故意微笑:“你認識他那麼久,都不知道他會寫字嗎?也對,現在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從裡到外都了解得很透徹。”
聽到這話肖杲氣得舉起廚刀:“你閉嘴!”
早就不耐煩的桂喜隻在乎自己的生死,猛拍桌子:“彆吵了!去,把沈吉給我帶過來!”
江之野彎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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