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飛機聲很快便近到了震耳欲聾的境地,它們乘著第一縷晨曦依次出現,終於帶來久違的光明。
可惜秦凱欠欠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隨之響了起來:“哎呀,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當電燈泡不太好啊,要不一會兒再來?”
沈吉被氣得想笑,卻又狼狽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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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白鴨山不遠的另一架直升機中,氣壓卻低得可怕。飛機內的吳彌爾並不像沈吉那麼狼狽,隻是臉色有點蒼白,但他始終靠在角落的座位邊上,不管身邊人講什麼,都半字不肯回答。
而和他同樣沉默的,還有一身勁裝的楊茉,她顯然怎麼也沒明白,事事都做到完美的自己,是怎麼被沈吉那小子看出來,還趁亂中劍死掉的。
真是見了鬼了。
無奈現在再怎麼後悔沒提前找借口殺掉沈吉,也隻能顯得於事無補。
吳格予的表情同樣不悅,他在沉重的氛圍中給東京本宅打完彙報電話,這才蹙眉道:“算了,就當沒來過,你下周回東京去。”
被點名的吳彌爾終於投來目光,吳格予感受到弟弟的反對之意,立刻蹙眉。
兄友弟恭在吳家是不存在的,無數黑暗的往事立刻湧現在吳彌爾的腦海,他半個字都沒申辯,便又無精打采地垂下了眼皮。
楊茉察覺到兩人間的波濤暗湧,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我沒拿到心印,這次約定的酬勞一筆勾銷。但輸給那種小朋友我不甘心,下次我再安排——”
“不必。”吳格予打斷,“我會親自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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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喜福會。
正在愉快寒假的駱離繼續沉迷劍道,整天在大莊園的劍館裡跟各位老師練得不亦樂乎。
他是個驕傲任性的孩子,好賴不愛惹是生非,沈聿白路過時這般悄然感慨。
察覺到外公的出現,駱離忙氣喘籲籲地摘了防護頭盔:“您有什麼事嗎?”
沈聿白背著手揮退劍館的閒雜人等,淡聲說:“吳家連夜追到冰城去,但是失敗了,是沈吉拿到了心印。”
“肯定是依靠江館長吧?您不知道那個江之野有多厲害!”駱離馬上嘴硬,然後又憤憤不平,“上周我也帶回來個能量很強的心印啊。”
沈聿白批評外孫:“不要事事與人比較。”
駱離抿著嘴唇陷入沉默。
“起初我以為吳家是想殺了沈吉,他們也的確動了幾次手,但都是小打小鬨。”沈聿白一臉老謀深算的沉穩,“但這次爭奪心印,就連吳格予那小子都來了,目的不簡單,那些心印有那麼重要嗎?”
駱離立刻保證:“我去查查!”
沈聿白擺手:“過完年趕緊回東花去,你要看好你表弟,如果沈家血脈就此絕了……後果不堪設想!”
若說駱離真那麼把這句話當真,倒也不儘然,但他還是非常服從外公的,故而點著頭說大話:“放心,不會少他一根頭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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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苦的雪山行讓沈吉累到精疲力竭,好在並沒有明顯的外傷,隻需好好休息就能恢複體力。
他一被館長抱回到酒店就睡得天昏地暗,夢裡不知幾度春秋,等到再從大床上醒來時,落地窗外已是璀璨的冰城夜景了。
參與的副本越多,分清幻境和現實就越難。
意識恢複清醒的同時,之前的經曆也一點點擠入腦海,無數死亡的慘狀和殺人的真實手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