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野言簡意賅:“我想賺錢。”
洪夫人愣了一下,笑容更深:“那是自然,大家都是要賺錢的。不過我的意思是,無論是照骨和璣瓷,我都可以賣給你,你還是要挑選一下品類的。”
沒想到這女人剛得到沈吉,就已能開始誇下海口了,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的自信在的。
江之野裝出驚訝:“這話怎麼說?我知道原來洪少爺和白二小姐是有婚約的,但白二小姐已經失蹤了,那白大小姐又在牢裡打個半死不活,難不成——”
洪夫人厚著臉皮保證道:“打傷了可以治,再續前緣不就好了?你放心,白老頭死了,以後桃川的瓷業都是我洪家的,隻要你拿得出銀子來,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燒。”
江之野表現得很痛快,立刻讓自己帶來的馬家仆人打開了兩個木盒,裡麵整整齊齊地放著馬福留下來的金銀,燦光奪目,立刻讓洪夫人瞧得目不轉睛。
江之野揮揮手,仆人又把木盒關上。
江之野道:“自然是兩種都要,以便分攤風險,有問題嗎?”
洪夫人像急著解決他的要求一般,點頭:“好,那我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契約,還是你要再回去考慮?”
江之野繼續拖延:“我隻擔心一件事,目前我手裡就這點閒錢,您若是再食言,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本該老謀深算的洪夫人並沒有多費口舌:“放心吧,我是正經做瓷器生意的,又不是土匪。如果我無法供貨,你也能拿到賠償,絕不會吃虧,契約可議。”
見她如此乾脆,江之野更擔心沈吉是否真的已經遭了難,或者這洪夫人當真隻盼著趕緊把自己打發走。
趁其吩咐下人準備契約的同時,他刻意提及:“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桃川為何連年有人失蹤?我表妹和妹夫都不見了,白二小姐不見了,就連我從白家買來的那個小廝也不見了,實在是離譜至極。”
聽到這個,洪夫人不在意地彎彎嘴角。
江之野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洪夫人可有什麼門路幫忙找人?隻要能找到,我必有重謝。”
無論如何,洪夫人都不會答應這個要求的,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繼續笑說:“我能有什麼法子?隻能勸勸江老板,日後來桃川做生意時多帶點兒人手,保證好自己的安全,那不該去的地方呀,可半步都不要去,人一旦控製不了自己的好奇心,難免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江之野默默地瞧著她,臉上的笑意也很純粹,根本就不像來試探或興師問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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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極力浪費時間了,但館長也隻拖住洪夫人一個多時辰。待她忙碌完畢,便又回到了倉庫,命家丁給沈吉潑了好一盆冷水,然後便搬來椅子坐在他麵前,怡然自得道:“等到中午,那窯就能開了,你可清楚如果燒不出照骨來,你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嗎?”
沈吉沒什麼力氣,說話費勁:“當然知道……無論是照骨還是雞璣瓷……都是可以給夫人賺錢的……如果燒不出照骨,我自然就要變成璣瓷了……”
洪夫人笑起來:“原來你知道啊?可是你給我的方子與白家瓷場的方子沒有本質的不同,白家燒不出照骨,難道我這窯便有什麼法術不成?”
沈吉努力說:“您是燒瓷高手……溫度、時間、配比……絕對不會有差池……何必和那些工匠相比?他們是自己技不如人,方才怪白小姐沒有把全部的方子告訴他們……簡直可笑至極……”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洪夫人將信將疑的眯起眼睛,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默默地打量著沈吉。
幾秒後,她輕聲歎道:“那你可清楚,如果我得到了照骨,此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