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文萃館出來,就直奔磯石街的方向而去,不過才走在半路,他們就遇到了一行出城的車馬,少說有二三十輛的馬車,長長的隊伍,將整個街道的行人都擠到了兩邊,蕭黎他們也隻能停下來等馬車隊伍過了再走。
然後他們就聽到有人在問,“唉,這是哪家啊,這麼大的陣仗?”
蕭黎也很好奇。
有人就道,“嘿,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啊,是福康長公主家的馬車,哦不,現在是福康郡主了,上回她家那個庶孫在街上欺淩弱小得罪了小公主,後來祖孫兩人還跑到陛下的麵前去告小公主的黑狀,然後就被陛下給厭惡了,這不,十日期限已到,要回封地去了。”
“哦,是他們家啊?”有人就恍然道。
之前那人就又道,“可不就是他們家麼?”
蕭黎的嘴角就勾了起來,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突然,就聽到有人又道,“要我說啊,那也是他們活該,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自己的孫子做了錯事,不但不好好的教育不說,反而還跑去陛下的麵前跟一個才七八歲的孩子計較為難,真真是個不講理的老太太。
再說人家小公主又沒有做錯什麼事,人家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咱們這些弱小的平頭老百姓主持公道。”
“就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都不是個好的,還能教出個什麼好東西來?”跟著又有人附和道。
“可不是?一個庶出的孫子,又不是嫡孫,還那麼地寵?簡直就是嫡庶不分。”
“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她自己就是庶出出身,也不奇怪會寵一個庶出的孫子了。”
就在這時,隻見不遠處一輛豪華的馬車簾子突然地就被人給撩了起來,一個滿頭銀發麵容布滿溝壑的老太太目光陰冷地就朝眾人掃視了過去。
顯然,大家剛才的議論她是聽到了。
大家見罷,趕忙地就住了聲,老太太目光犀利地瞪視著眾人,突然她的目光就掃到了一旁的蕭黎身上,跟著她目色就是一裂,“停車!”
冷冷的聲音,不見絲毫的溫度,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
容燁身子一側,擋在了蕭黎的前麵,將她呈保護的姿態全然地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老太太眉頭倏地就是一皺,跟著目光不善地就看向了容燁。
容燁不卑不亢,神色淡漠地就直迎向了她。
老太太的目光就變得愈發地陰冷了起來,如淬了劇毒般。
蕭黎抓著容燁的胳膊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又偏頭看了看他,見他麵沉如水,神情一片地淡定與淡然,不見絲毫的怯弱與懼意,反而身上還隱隱地透露著一股淡淡地冷意。
突然之間,蕭黎覺得眼前的少年不似個少年,他沉穩得竟像個大人,同時,心裡也湧起一股小感動來,他這是在保護自己呢。
容燁感受到了蕭黎在看他,於是便垂了眸也看向她,“阿黎彆怕!”
對上他那雙溫和的眸子,蕭黎的嘴角也勾了笑痕,眼裡璀華一片,“嗯,我不怕!”說著她便從他身後走了出來,與他站成一道,跟著目光就看向了那不遠處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將他們兩人間的互動看在眼裡,然後嘴角就勾起一抹譏誚來,“蕭黎,但願你一輩子都能受寵!”
“姑祖母,阿黎的一輩子就不勞您老人家操心了,倒是姑祖母,你們還是早點啟程吧,不然待會兒到了晌午,太陽又大,連個歇腳的驛站都找不到就不好了。”
“你?”老太太目露欲裂,眼神凶狠地瞪視著蕭黎,“牙尖嘴利!”
說完“唰”的一聲就將馬車簾子給甩了下來,然後就吩咐前麵的馬車車夫道,“我們走!”
看著又啟動了的馬車隊伍,蕭黎叉著腰地也撇嘴哼了一聲。
隨後,幾人便來到了磯石街上,蕭黎朝四處張望著,跟著就看到了街對麵一家名叫韻茗閣的茶樓,於是她便指著那個地方對著容燁道,“要不,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兒?”
容燁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跟著就點了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