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回應,王將領不禁抬起頭,四周打量。
可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過了一陣,烏金鳴才從一旁的灌木叢中,慢吞吞地現身,站在了王將領的麵前。
“待我先去通報一聲,你且在這等著。”
王將領四下張望,雖然聽見了他的聲音,卻依舊是沒有看見,烏金鳴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語道:“暗箋秘穀真是神奇啊,明明感覺人就在身旁,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烏金鳴又沉默了一陣,道:“你往下看,我就站在你麵前。”
王將領低頭一看,沒想到那樣渾厚低沉的聲音,竟然是一個十歲孩子發出的,不由地吃了一驚。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抱拳道:“有勞閣下通傳。”
烏金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山穀厚重的霧氣中。
王將領一直從黃昏等到天黑,都不知過了多久,站在原地昏昏欲睡,烏金鳴都始終沒有再出現。
暗箋秘穀的夜晚,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冷,就像身處寒冬臘月,凍的他牙齒打顫。
一陣冷風拂過,似乎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冰天雪地,他的瞌睡蟲是徹底被吹出了身體。
可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想離開的打算。
女王似乎察覺到了局勢的動蕩,落冥淵已經到了生死悠關之際。
蕭山潼帶回消息,說禪堂覆滅,自然再得不到他們的支援。
苗疆,東桃嶺,軒朝對彩靈石提煉方法,一直虎視眈眈,自然不可能對落冥淵伸出援手。
隻有暗箋,是最後的希望。
王將領就這樣站在冷風中,就算凍的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為了能得到暗箋的支援,他就算手腳都被凍掉了,也絕不就這樣回去。
就在他被凍的眼前發黑,快要失去意識之時,衣著單薄的烏金鳴,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烏金鳴一邊冷的直打哆嗦,一邊道:“王君同意見你了,跟我來吧。”
王將領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冷的發抖的背影,不禁感覺奇怪。
烏金鳴一直生活在這裡,這裡晚上這麼冷,為何不給自己準備厚點的衣裳穿,而是穿著這麼單薄的衣衫,到處亂晃?
王將領一直跟著他往前走,就這樣一直走了一個時辰。
他這才發覺,烏金鳴讓他站在那裡等那麼久,並不是為難他,而是要見到暗箋王君,就是要走這麼遠的路。
而很快,他也明白了,烏金鳴一直身穿單薄衣衫的原因。
他們一進入麵前的森林,熱騰騰的白汽遮擋住了視線。
極目遠眺,目之所視,皆是散發著白霧的溫泉。
外麵冷的像是寒冬臘月,這裡卻燥熱如盛夏。
暗箋秘穀,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再繼續往裡走,穿過溫泉群,便見一座古樸神秘的小木屋佇立在林中,透過霧氣蒙蒙,往裡看去,山峰層巒,青葉搖曳,虛虛實實,如真似假。
走進一看,那木屋上還密密麻麻,布滿了一些灰白的裝飾品。
仔細一看,那灰白的裝飾,似乎是大型猛獸的頭骨。
雖然沒有皮肉覆蓋,但那巨大又堅硬的頭骨,和尖銳的長牙,都在訴說著這頭骨主人生前的勇猛。
這些奇形怪狀的頭骨掛在木屋上,似乎向麵前之人傳遞了某種訊息。
烏金鳴在小木屋門前站定,畢恭畢敬抱拳道:“王君,落冥淵使者已經帶到了。”
王將領抱拳,恭聲道:“在下落冥淵使者-------------------------王英傑,奉女王之命,前來暗箋。”
“嗯-------------------------”
一陣嘶啞至極的聲音從裡傳來,那聲音嘔啞嘲哳,似乎不像正常說話的聲音,就像是故意壓低嗓子,發出的撕裂聲。
暗箋王君似乎並沒有現身的打算,他一直待在小木屋裡不出來,隻透過木門,用那嘶啞的聲音說道:“如今局勢動蕩不安,禪堂強勢至此,如今說覆滅便覆滅。我也知道你為何而來,隻是暗箋向來不參與外界鬥爭,你如今前來尋求我的幫助,便是要把暗箋拉入逐鹿之戰了。”
王英傑額間滲出冷汗,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答話,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暗箋王君便繼續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冥淵女王既尋求我的幫助,可準備了與之相對的報酬?”
王英傑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接,愣了一下,轉而道:“我們女王說,若您答應出兵支援,她願意讓您見冥鳳,許下任何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