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獨孤昭月現在看起來毫無反抗餘力,但她詭計多端,還是謹慎些的好。
獨孤昭月右手被釘,又被燕小芊從背後死死按住,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連竹手起刀落,又將自己另一隻手狠狠釘入地上!
她痛苦的嗚咽聲,忽起忽落。
獨孤昭月滿頭冷汗,強忍著不讓自己喊出聲。
“去皇城的兄弟們,你到底把他們怎麼樣了?”
燕小芊看了他們一眼,道:“落冥淵皇城,當然是有去無回,都被殺了。”
那人怒發衝冠,揪著獨孤昭月的頭發,惡狠狠罵道:“我要你這賤人,給我弟弟償命!”
他怒氣上腦,隨手扯下紮在獨孤昭月手心的匕首,對著她的咽喉,就要刺下去!
顧連竹沉聲製止道:“給我住手,若她死了,我還怎麼問出彩靈石的提煉方法,你不想東桃嶺複國,不想回家了嗎?”
那人熊熊燃起的怒火,被顧連竹一句話澆熄。
他無奈地鬆開了,抓著獨孤昭月頭發的手。
顧連竹盯著獨孤昭月血肉模糊的手掌,麵無表情,就像在看一塊石頭。
“給她吃’殘年笑‘,把她的雙手,雙腿全砍了,再把她衣服全扒光,就算你是七俠之徒,我就不信這種狀況,你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那人似乎隻聽見了“扒她衣服”四個字,原本臉上的怒色,變成了猙獰的淫笑。
獨孤昭月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抬起了頭,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目,如同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那人正色眯眯盯著她胸口看,猛的看見她這眼神,嚇得背後一涼。
“想死的,就儘管來!”
顧連竹雖然還在死死盯著她,但卻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他將手中‘殘年笑’藥丸拋給燕小芊,急切道:“快給她吃下!”
那人伸手朝她肩頭衣衫抓去,道:“確實,穿著衣服,誰知道你在裡麵藏了什麼武器,我還是...............”
燕小芊捏著她的下巴,正想將手中‘殘年笑’塞進她的嘴裡,可突然手腕一涼,手上所有氣力瞬間消散,再定睛一看,隻見自己的手掌,赫然掉在了腳邊。
獨孤昭月明白,若吃下‘殘年笑’,武功全廢,是絕不可能再有機會逃跑。
成敗在此一舉!
她強忍劇痛,拔下另一隻手上插著的匕首!
燕小芊的手掌,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手中攥著的‘殘年笑’藥丸也滾落在地。
顧連竹撿起‘殘年笑’藥丸,咬牙切齒道:“該死,誰讓你方才拔掉她手上插著的匕首了!”
那人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正欲扣住獨孤昭月手腕。
她手一甩,掌心鮮血飛濺在那人眼睛上,等再睜開眼之時,自己的喉嚨已經被割開,滾燙的鮮血四濺,滿目猩紅。
“大哥!”
其他人嘶聲大喊著,撲了上去,哭喊著捂著他噴出鮮血的咽喉,還想救他,可那人倒在血泊之中,雙目瞪圓,早已沒了生機。
獨孤昭月抓住他們的愣神的瞬間,爭分奪秒跑了出去。
顧連竹看著跌跌撞撞,跑出去的獨孤昭月,腦袋“嗡嗡”直響。
“他都死了,管他做什麼,快追啊!決不能讓那女人跑了!”
燕小芊捂著斷手傷口,還想攔截正逃竄的獨孤昭月,喝道:“千萬彆讓她拔劍!”
長劍出鞘,寒光一閃。
話音剛落,燕小芊便感覺整個身子墮入了無儘冰窖,肩膀處一涼,整個膀子直直落下地!
風一吹,那斷裂傷口處,就像千萬隻鋼針來回摩擦般生疼。
直到獨孤昭月的人影晃到了遠處,斷臂處的鮮血才飛濺出來。
獨孤昭月雙手被刺穿,傷口碰觸劍柄,便感覺像是握著尖銳的倒刺一般。
她低頭一看,心都涼了半截。
方才經過之時,偷偷撒下的金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定是同行的燕小芊做的手腳,將金粉痕跡全都消除了。
沒有金粉指路,蕭山潼和江寒硯不可能找得到她!
獨孤昭月緊咬牙關,雖然掌心疼的幾乎沒有知覺,但她也不得不緊握劍柄。
掌中這柄劍,現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顧連竹等人不敢鬆懈,當下施展輕功,拚儘全力朝前追去,要知道這是落冥淵,暗箋交界處,雖然如今的顧連竹沒了東桃嶺,大可不遵守地界條約,可一旦放任她回到落冥淵,地界上的護衛發現她,再想得手,就困難得多了。
獨孤昭月跑著,掌心鮮血一路滴落。
手中長劍幾次差點脫落,她一邊跑,一邊咬牙用雙手抓住,才勉強握住。
嗖---------
一隻箭矢擦著獨孤昭月的臉頰,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