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靜謐的夜空之下,時不時刮起一陣陰風,呼呼作響,就像女子的幽怨的低泣聲。
此時,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在寢殿。
裡麵依舊靜悄悄的,不知從何時開始,連僅剩的燭火都已經熄滅,漆黑一片,仿佛無人在內一般。
寢殿內,薑凱雲急不可耐朝裡衝去。
隻見獨孤昭月綢緞般的發絲垂在腰間,全身上下,隻披著一塊薄如蟬翼的紅紗布,露出雪白的雙肩,和修長的脖頸。
搖曳的燭光打在那紅紗布下,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纖長筆直的雙腿。
如霧氣般的紅紗,勾勒出一副起伏流暢,白皙如玉的畫卷。
發絲輕擺,獨孤昭月偏過頭,望著看呆了的薑凱雲,紅唇一勾。
就算是在這種時候,她笑得依舊是極具挑釁意味,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眼中的寒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媚氣,霸道,眉目流轉,美豔不可方物。
獨孤昭月勾唇一笑,腦袋微偏,示意薑凱雲過去。
薑凱雲眼神發直,像喝醉了一樣,連條直線也走不穩了。
他三步做兩步衝了上去,伸手往她身上的紅紗布一抓,準備將它扯下來。
獨孤昭月麵上少有的,出現了慌張,她連連後退,驚道:“你............你不把燭火先滅了嗎?”
薑凱雲一下笑出了聲,道:“怎麼,想趁我轉身的時候,敲暈我呀。再說,滅燭火做什麼,我就是要把你看的清清楚楚。”
哧啦--------
本就輕薄的紅紗布,被薑凱雲方才那樣一扯,被撕下一道口子!
她白的晃眼的兩條腿,遮無可遮,暴露在了外麵。
獨孤昭月吃了一驚,立馬蜷縮在地,拚命擋住自己雙腿,死死攥著身上僅存的紗布。
薑凱雲貪婪地盯著她白嫩的雙足,晶瑩剔透,青色血管清晰可見,仿佛喝一口氣,就會融化一樣。
“你不是說,你脾性惡劣,對夫君也是非打即罵,做不到賢良順從的嗎,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這個能耐!”
獨孤昭月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若是對他動手,放開攥著紗布的手,她就隻能對薑凱雲坦誠相見了。
薑凱雲微微一笑,篤定她不敢放手。
此時此刻,他隻感覺,薑啟盛扒光她衣衫的這個決定,比往常他任何決策都要英明。
薑凱雲一邊去扯她身上的紅紗布,一邊淫笑道:“我說過的,今晚定要你哭出來!”
他用力一扯,紅紗布從獨孤昭月身上脫離。
薑凱雲睜大眼睛,準備好好欣賞眼前的春光時,卻雙眼一涼,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整個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紅紗布掉落的一瞬間,獨孤昭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嘴裡吐出一隻手指長的小刀,狠狠戳瞎了薑凱雲的眼睛!
薑凱雲此時,正全神貫注看著她的身子,那還能注意到彆的?
直到他的眼睛變成了兩道血洞,他才反應過來。
他難以置信,顫抖著捂著滴血的雙眼,正準備大喊,獨孤昭月卻眼疾手快,抓著他扯下的紅紗布,塞進了他的嘴裡。
“來............唔唔唔!”
他成了一個瞎子,獨孤昭月不再遮掩,肆無忌憚的施展身法,躲開他胡亂揮動的雙手,狠狠一掌劈下。
薑凱雲應聲倒地,雙目血窟窿止不住地流出鮮血,染紅了地板。
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薑凱雲,她眼中的慌亂煙消雲散,又變成了方才,一切儘在掌握的笑容。
獨孤昭月環顧四周,低聲咒罵道:“該死的薑啟盛,居然衣衫一件都不給我留。”
她蹲下身,扒掉了薑凱雲身上的喜服,穿在了身上,雖然他的衣衫太過寬大,十分不合身,但也比一絲不掛的強。
獨孤昭月四下走動,將殿中所有的燭火吹滅後,找到了靠近窗口的地方。
而此時,寸步不離守在殿外的眾人,忽然聽見了一陣鳥鳴。
在聽見鳥鳴的那一瞬間,他們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當回過神,發現隻是一陣鳥叫聲之後,懸起的心也放了下去。
“嚇死我了。”
“原來就是鳥叫啊。”
“還是謹慎點好,我去看看。”
“六皇子洞房花燭,你過去看什麼?”
“你那是為了保護六皇子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你們少偷懶,還不過去查清楚怎麼回事!”
一隻不知名的鳥,撲扇著翅膀,掠過眾人頭頂,朝遠方飛去。
“你看見了吧?就是一隻麻雀。”
“行了,彆大驚小怪的。”
“就是四周樹多,樹上那麼多鳥窩,有鳥飛過,不是很正常嗎?”
“若等一下有風吹動樹葉,你是不是還要把周圍所有樹給砍了?彆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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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鳥是很怕人的,不願往人多的地方飛。可偏偏那隻鳥掠過夜空,徑直朝熱鬨非凡的喜宴上飛去。
江寒硯食不下咽,坐如針氈,滿桌珍羞擺在眼前,也味如嚼蠟。
當聽見鳥叫聲的那一瞬間,江寒硯一下抬起了頭,看見那隻鳥盤旋於空,喜上眉梢。
獨孤昭月的信號到了。
江寒硯與蕭山潼交換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