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逆鱗(1 / 2)

南禪 唐酒卿 8244 字 8個月前

傘磕在石欄,雨刹那間變得更大。蒼霽的喘息貼在咫尺,烘得淨霖口乾舌燥。雨水淌過?眉間與鼻梁,隔著?這一層涼意,讓唇齒相依變得異常濕熱黏糊。

蒼霽受著?淨霖青澀地?磕碰,他?手掌胡亂摸在淨霖背上,略微後仰了頭,說:“昏不昏?痛不痛?怎地?瘦了這麼?多,硌得……”

淨霖雙掌夾住蒼霽的頰麵,探指摸了摸蒼霽的眉眼,然後認真地?逐句回答:“不昏,不痛,沒瘦。”說完用力喘了兩?口,“抱……抱得太緊了!”

蒼霽被他?神情逗笑了,狠狠箍了一把,說:“緊麼??還沒摁進骨肉裡呢!”

淨霖說:“不要摁進去。”

蒼霽被他?的手掌冰得直眯眼,聞言說:“那你賄賂我。”

淨霖便複述道:“我賄賂你。”

蒼霽放聲笑,說:“山裡出王八,回家幾天跟人學?壞了。”

“我才不是王八。”

“你是小混賬啊。”蒼霽微偏頭,眼裡熾熱,那股浪勁直往心頭拱。他?沒忍住,著?手捏了淨霖的下巴,拉到跟前,低聲說,“讓我含一口。”

淨霖正?欲說什麼?,蒼霽都當他?應了。手指蠻橫地?卡開淨霖的唇,俯首吮住那舌尖,津液交融著?含了過?來?。淨霖被含得微微探頸,露出後部一截雪白,蒼霽手掌蓋在上邊,既愛不釋手,又想下狠勁的揉,陷在這兩?難裡,心頭一熱一冷,隻能含得用力。

淨霖被含得又麻又痛,手掌抵著?淨霖的胸膛,後頸被他?揉得一陣發顫。這□□的誘惑騰升在寒雨間,激得淨霖唇間小聲哈氣?,無從適應。

蒼霽背上早濕透了,卻一點也不冷,肩背和臂膀都充斥著?強力,蘊含著?壓抑許久的熱浪。他?捉住淨霖的手,給至純劍一點喘息的餘地?。

淨霖已經被含得七葷八素,陡然被鬆開,唇間也一片殷紅。蒼霽腳尖挑了傘,撐起來?拉過?淨霖就往台下走。

“我有一日,就在此處看著?你。”傘太小,蒼霽體格卻很大。他?撐著?傘,還有一大半露在外邊,由著?雨水澆,方才緩了熱。他?牽著?淨霖,在下階時停下,指向不遠處的一座望閣,“我見?你

攜劍登台,白袍如鳥,傲得要命。心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來?日我必要給他?些苦頭吃。”

淨霖扶劍說:“台上賜教。”

蒼霽說:“怎麼?,適才還不算切磋?舔你一下就又縮又顫。”

淨霖小指匆忙地?劃動幾下,說:“你孟浪!”

“在下曹倉,草字孟浪。”蒼霽肆意一笑,“打我掌心裡又撓又撩,臨鬆君真不孟浪。”

淨霖腳下磕絆,悶頭撞他?後背,埋著?臉說:“不是臨鬆君。”

蒼霽背手牽著?他?往下行,說:“不是臨鬆君,就隻能是我的……”蒼霽頓了片刻,“我的了。”

兩?個人鑽進望閣的廊下,沿柱攀生的絲蘿皆枯萎,隻剩乾枝勾掛著?還在頑強不屈。蒼霽將唯剩的果子擦乾淨,靠柱邊看著?淨霖吃。

“北邊積著?水,果子也不如往年好吃。但到底是家裡種的東西,還是想緊著?給你嘗。”蒼霽說著?輕蹭了一下淨霖的手背,“刀劍都動了,這門裡又出了什麼?事情。”

淨霖口裡咽下酸甜汁水,抿緊唇線,說:“沒見?著?瀾海最後一麵,屍身下葬下得太快,讓我心裡不踏實。”

“撬開之後呢?”

“什麼?也沒有。”淨霖說,“屍身不見?了。”

蒼霽微仰頭,靠在柱上想了想,說:“我對瀾海知之甚少,你有什麼?想法??”

淨霖擦淨指,說:“瀾海本相為撼天錘,門中能說得上名的兵器皆出自於他?的手,咽泉偶有摩擦,也會交給他?料理。他?名聲不顯,鍛造的兵刃卻天下聞名。黎嶸的破猙槍、東君的山河扇,還有父親的溯時刀皆是出自於他?的手。”

“若是圖修為,不該盯著?他?。”蒼霽手指輕輕滑動在淨霖手背,沿著?疤痕來?回,“換做是我,在渡境的緊要關頭冒險,不如選擇你與黎嶸其中之一。”

“興許‘他?’其實不欲冒險。”淨霖側容微冷,他?說,“我們在血海中,他?已知你我是誰,必定對我有所警惕。這個關頭,本不該多此一舉,惹人懷疑。”

“可?他?還是下手了。”

“瀾海還掌管門中靈圃。”

“丹藥。”蒼霽說,“瀾海覺察出丹藥的問題,他?也許還找到了至關重要的線

索,讓血海不得不痛下殺手。瀾海臨終前有什麼?異狀?”

“他?在每個人的掌心裡都寫了我的名字。”淨霖攤開另一隻手,凝視著?自己的掌心,“這是何意?”

蒼霽倒身,索性橫在淨霖腿上。他?拉著?淨霖的手掌,在那蓮紋上擦了擦,沉思半晌,說:“他?有話給你。為何是你?線索必然與你有關,他?這樣?興師動眾地?寫名字,顯然已是被逼到了絕路,認定周圍不可?信,或是已經知道‘血海’是誰。”

“可?是。”淨霖垂頭,“隻是名字,便能算定他?有話留給我嗎?我們平日見?麵少,話也少。”

“因為他?寫了你的名字。”蒼霽說,“將死之人不做無用之功,他?有話留給你,隻能托付彆人,可?這個人他?也不能全然信任,便要在所有人掌心留下名字,這樣?一來?,不論這個人有沒有告訴你,你都將對此有所疑問。”

淨霖默了少頃,說:“這個人並未告訴我。”

“這便是關鍵處。”蒼霽說,“他?沒有告訴你,他?如果不是血海,便是心懷鬼胎,蓄意謀事。雖然此事破朔迷離,卻有一事可?以明白。”

淨霖與他?對視,緩緩說:“兄弟鬩牆,狼在室內。”

“不止一匹。”蒼霽將淨霖的掌心蓋在自己鼻尖,說,“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什麼?嗎。”

淨霖說:“……他?們都會與我說假話。”

“不錯。”蒼霽盯著?他?,重複道,“他?們都會與你說假話。”

亂雨紛落,深夜寂寥。淨霖漸漸後靠住身,寒涼是從心底躥起來?的蛇,繞著?他?的脖頸遊轉。淨霖抬手壓住眉心,喉結在空中不安分地?滑動。

是誰?

除了血海,兄弟中還藏著?誰也在野心勃勃?他?要做什麼?,他?想做什麼??

“啪”的一聲,淨霖的頭猛地?被攏向下,他?倏地?清醒,定定地?看著?蒼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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