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哭喪著臉,控訴的眼神就像在說:你又要拋棄我了!
另一邊的便宜侄孫也期期艾艾的,他倒不敢直接模仿蘇棣的小鹿斑比眼神,但是他可以傳神的去賣蠢裝純。擺出一副猥瑣孩子怕警察的樣子,嘴裡小聲的啜嚅著:姑奶奶,我怕怕……
隻有那幾個式神雀躍著,直想衝上來大加鼓勵一番,好讓蘇白儘早解決問題。如果能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才是最好的!
人心都是偏的,對比那些甩賣都賣不出去的式神,蘇白自然是更看重自家小棣。想起當初對著蘇棣的承諾,蘇白還是準備帶著少年一起夜探虎隱鎮。
好在蘇白也沒有忘記她剛認下的便宜侄孫,搖晃著手中的引雷符,笑眯眯的把話嘮托付給了幾位式神。
就好像當初的滕明和肖鈺一樣,話嘮顯得十分的不情願,式神們也囧囧有神的看著未來的主人:就這麼明顯的把他們這些“天敵”放在一起好嗎?
好不好蘇白是看不到了,或許真是天賦異稟,不過短短一天,蘇棣的體質飛漲了一截,雖然到不了蘇白那種利用真氣一葦渡江的輕功境界。但是利用獨特的鶴行方式——塌腰、撅屁股、跑起來腳後跟打著屁股蛋。就算日行不了一千,也能跑個八百裡。
廢話不多說,城隍廟在小鎮的西南,而蘇白之前已經詢問過城隍,所以蘇白知曉要穿過大半個小鎮到城東,才能找到張天師的後代血親。
據說,這是因為整個小鎮的布局還遵循著“東富、西貴、北貧、南賤”的說法。所以象征家族的宗祠和一城的城隍廟都在這裡,而老張家後人集中住在鎮子東麵。
小鎮的房子很是古樸,甚至還能看見青瓦和瓦當,雖然窗戶不是傳說中的那種紙糊的,但是瓦房已經讓蘇白足夠驚喜了。兩人縮在院子裡,蘇白還沒有什麼,但是經過一路奔襲,蘇棣的體力有些吃不住了。
但是少年的恢複能力還是很彪悍的,也就是站立了一會兒,蘇棣的氣息就漸漸平緩了下來。眼睛也重新變得亮亮的:“和姐姐一起奔跑的感覺真不錯!”
對於小棣時不時的狗腿拍馬屁,已經習慣了的蘇白並沒有答話,隻是用手比劃了一個安靜的姿勢:雖然這個世界中能夠做到聽聲辨位的人幾近於無。但是蘇白也不敢肯定張天師留下的傳承血脈中。沒有特殊手段。
安靜了一會,蘇白並沒有聽到什麼異常,隨即拉著蘇棣跳到房簷上。
讓蘇棣趴在房脊上望風,蘇白雙腳勾到屋簷上,倒掛下身子從窗口向內偷窺。
說是望風。蘇棣還是沒忍住的時不時的回頭看蘇白一眼。蘇白此時穿著的並不是緊身夜行衣,而是一身現代的運動服、休閒裝。寬鬆確實寬鬆,絲毫不影響蘇白的行動。可是這是褲子是寬鬆款而不是收口的,所以少女的一對半月皙白的腳踝明晃晃的露了出來,晃的蘇棣有些眼暈。狠狠地搖搖頭,想了想又想了想。還是想要走過去抓住咬一口,或者,他腦海中似乎劃過一條精美的金屬物品。心中一動,或許還可以給這雙腳踝上係上個鏈子。
這邊,蘇白剛剛低下頭,烏黑的發就從腦後滑落。蘇白心底一驚,卻也不敢做出大動作、弄出大動靜。屋子裡的光透了出來。蘇白的腦袋和垂下的馬尾辮,在她身後的院子中的地麵上留下一片陰影。形似一尾狐狸。
不過隻是一瞬間蘇白就將腦袋縮了回來。
現在的社會可不想古武時代的窗紙,透明的玻璃窗,既可以讓人一眼看清屋中的情形,也可以讓屋子裡坐對位置的人一眼發現。知道自己冒失的蘇白連忙縮回頭,但是晃動的光影到底引起人的注意。
“誰?”屋中人一聲輕斥。接著一個人打開窗戶四處張望了一番,隨後扭回頭說了一聲,“沒什麼,好像是隻山狐狸。”
一手捂著蘇棣的嘴,一邊屏息靜聽的蘇白才微微的放下心了。聽著底下關窗的聲音,才抹了抹頭上的汗。果然到哪裡都不能大意啊,差點就陰溝裡翻船了。
到了這時,蘇白才想起來自己的神識,之前被這片青磚大瓦房給迷惑了,還真當自己跑到武俠世界做俠女了?嗤笑了自己一聲,蘇白繼續用神識探查起來。
因為先前的前車之鑒蘇白倒也沒有冒冒失失的查探,保不準當年張天師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什麼示警陣法之流,那天可就徹底的打草驚了蛇了。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一邊慢慢展開神識,一邊揭起屋上的房瓦。
老屋子的房瓦都是魚鱗狀的一層壓著一層,卻也留著豁氣的口子,隻消找對了地方,揭開三五塊磚瓦,就可以看清屋中的情形。
可惜這房屋樣式最然古樸,但卻是後來翻新過的,房瓦下的水泥、石磚、房梁、竟然隻留下一些細小的縫隙,卻是看不到絲毫的人影。隻能影綽綽聽到幾個人談話的聲音。
就連蘇白神識擴展的過程中都遇到障礙,這樣下來蘇白竟然連一個探聽的法子都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