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很快改好了送過來,於嘉澤說是三天,就真掐著72小時點送過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改過之後應龍簡直像迎來了新生,刷上一層漂亮新漆,更顯得煥然一新。
於嘉澤不愧是優秀機械師,應龍改得相當好,主駕駛位曲線比起先前更貼合人體尺寸,也更適合時釗。
時釗坐進去,伸手摸了摸那些嶄新操控鍵。
楚玦翻進控製艙,手指輕點感應區,得到智能機器人回應後,快速地按下了幾個按鍵。
智能機器人問道:
“確定錄入新使用者?”
楚玦選擇了“確定”。
然後他親自抓起時釗手,將其按在感應區上。
感應區散發出瑩瑩微光,那些光芒從時釗指縫中漏出來。楚玦輸入時釗名字後,光芒又漸漸散去。使用者那一欄裡,楚玦名字旁邊多了一個並列名字。
“你好,時釗。”
“您可使用權限已達到最高級彆。”
時釗愕然地偏頭去看楚玦。
這台屬於楚玦機甲,卻給他開啟了最高權限。這意味著他可以完全使用它所有功能,相當於他是應龍另一個主人。
“送給你了。”楚玦沒往時釗這邊看,卻仿佛能感受到時釗在看他似,“沒有為什麼,我覺得適合,就這樣。”
“來,練練。”
時釗握住操縱杆,應龍猶如覺醒了神通,步履輕盈地邁向訓練場,宛如勝利戰神。
訓練場上頓時響起議論聲音:
“咦,隊長又把應龍開出來了?”
“等等,不對,那好像是……隊長帶回來那個Alpha?”
“靠,剛學就把機甲開這麼好嗎?!”
時釗開機甲模樣毫無異常,冷靜而精準操作讓人簡直不敢相信他是一個正處於躁動易感期Alpha。
“這是人嗎?”白旭成看得目瞪口呆,“他才學多久?”
楚玦眼中也閃過讚賞光芒,他對時釗表現非常滿意。
滿意歸滿意,楚玦卻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不對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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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三天。
易感期時釗跟之前比起來更粘人了,牢牢地黏在楚玦身後一米距離,就像一條甩不掉小尾巴。
不過時釗本來就愛跟著楚玦走,其他人沒在意,楚玦自己也習慣了。
隻有時釗自己知道,他每天粘著楚玦,心裡都在想什麼。
易感期給時釗帶來影響不小,他無時無刻都處於一種躁動心境下,他總想在楚玦身上找回那天熟悉信息素味道,可惜每次都是一無所獲。
楚玦一向將信息素收斂得很好,即使是易感期感官靈敏時釗,也要湊得很近才能聞到一點,而那微乎其微一點,淡得就像錯覺。
但那點錯覺也足夠飲鴆止渴,因而時釗總想著離楚玦近一點。
時釗心思藏得很隱晦,他一切明麵上靠近都張弛有度,自然得不會讓人覺察到他僭越。
倒是有天任星藍皺著眉問楚玦:“他會不會太依賴你了?”
“有嗎?”楚玦摩挲著下巴,倒沒有太過擔心這個問題,“可能是有點,他年紀比較小。等再過段時間就不會了。”
時釗分化得晚,經曆過易感期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其中有兩次是在研究所裡度過,當時研究所給他用了實驗試劑,他狀態不清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他對付易感期經驗並不豐富。
易感期一般會持續一個星期左右,時釗信息素特殊,市麵上抑製劑對他來說效果沒有特彆好,有時候抑製劑藥效會壓不住他信息素,但他都會儘力地自己壓下去。
時釗自知前兩天醉酒進入易感期給楚玦帶來了不小麻煩,這幾天便竭儘全力地控製好自己信息素,早上多打幾針抑製劑,以免再次發生上次狀況。
雖然,他是將這個控製得好“好”字理解為“表麵看不出異常”,至於實際如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楚玦本已經做好應對時釗第二次信息素失控準備,但預想中情況並沒有發生,相反,一切都很平靜,仿佛時釗易感期根本不存在。
彆說楚玦,就是一向對信息素很敏感白旭成,都聞不到時釗信息素。
白旭成驚奇地道:“可以啊小狼狗兄,你這才來多久,就已經練到這種境界了?”
時釗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隻點了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楚玦知道易感期努力控製收斂自己信息素有多難,不由得欣慰地拍拍他腦袋,誇他“做得不錯”。
時釗對這句簡短誇獎十分受用。
可惜,他這個優秀形象沒有維持多久,就在楚玦誇他當天下午,他就出狀況了。
下午是例行訓練,跟往常沒什麼區彆。時釗這幾天信息素都控製得很好,楚玦也很放心,一切都循著原來路子走。
可誰也沒想到,時釗忽然直直地栽倒,朝著楚玦身上倒去!
楚玦忙不迭地接住他,困惑不已。
——這是,暈了?
這麼突然?
懷裡時釗體溫有些高,眉頭緊皺,似乎在與什麼做搏鬥。
聯想到時釗還處於易感期期間,楚玦不敢大意,將他送到銀翼艦隊醫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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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翼艦隊隊醫把時釗送入檢查艙,查看他身體機能,隨後又給他注射了一針退熱劑。
“他怎麼了?”楚玦問,“他今天突然就暈倒了——是易感期緣故?”
“是,也不是。”
“過量使用抑製劑,當然有副作用。”隊醫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麵,嚴肅地說,“抑製劑雖然可以抑製信息素發散,但是過量使用會打亂體內信息素平衡——更何況,他信息素水平本來就不平衡,紊亂得很哪。”
隊醫說話時,躺在床上時釗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隊醫走過去,苦口婆心地說,“小夥子,凡事都得有個度,打這麼多抑製劑,你也不怕把自己身體搞壞?”
時釗抿了抿唇。
楚玦問:“你一天打幾支?”
時釗伸出手指比了個數目。
楚玦簡直要給他氣笑了:“你打那麼多乾什麼?”
時釗沉默著說不出話來,乾脆拿被子蒙住頭,就像縮進殼裡與世隔絕蚌。
“其他,也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隊醫又對床上那團被子說:“你易感期應該隻剩一兩天了吧?這兩天就少打一點抑製劑,用量至少減半。下次彆再擅自加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