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這個A他以下犯上 魚曦草 11175 字 8個月前

“但很遺憾,長官。”楚玦收回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撣了撣衣襟,正色道,“時釗是銀翼艦隊在編的正式成員,出行受到銀翼艦隊規章製度的限製,恐怕沒有時間跟你回蘭家敘舊。至於請假,理由不夠充分,我不會批準。”

楚玦這話就差當麵說“我不同意”四個字了,無疑是將矛頭引到了自己身上。他向來鮮少發表政見,也從未在公開場合表態過自己的立場,而如今這句話一出來,相當於當眾站到了蘭家與嘉朔的對立麵。

蘭景輝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既然時釗已經是我們蘭家的人,我們就不會放任他繼續呆在銀翼艦隊了。我會直接向上呈請時釗的離隊手續,這點就不勞你費心了。”

“向上呈請”四個字說得好聽,但其實蘭景輝的“上”就是嘉朔,結果隻會按照他們設想的來,這步程序形同虛設。

蘭景輝說罷又刻意停頓了一下,語調中蘊含著威脅:“更何況,銀翼艦隊未必能存在那麼久。”

銀翼艦隊是軍中最精銳的存在,不在嘉朔的管轄範圍之內,但嘉朔早就對這塊肥肉虎視眈眈,一直想著用改編的名頭將銀翼艦隊分散重組,收歸麾下。

“楚中校,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得益於我們蘭霜的優良基因,時釗是一位優秀的Alpha,這麼年輕就加入銀翼艦隊,我們為他感到驕傲。”蘭景輝將“基因”二字咬得特彆重,他話鋒一轉,“但蘭霜失蹤已經令我們蘭家足夠悲痛,銀翼艦隊的日常任務過於危險,我們不希望再痛失蘭霜的孩子。”

蘭景輝的一席話說得懇切無比,不知情者看起來隻會覺得令人動容,可在知情者看來,這番說辭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詞,字裡行間都透著“虛偽”二字。

“痛失?”楚玦將這兩個字咀嚼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時釗身上流著我們蘭家的血,難道我們會害他不成?”

楚玦還想再說點什麼,突然感覺到時釗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指尖劃過他的掌心,手指順著掌紋緩緩下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你說的對。”這句話是時釗說的。這是這場鬨劇從開始到現在,他說的第一句話。

時釗抬起眼來,總算是勉強正眼看了看蘭景輝。他緩慢地將目光移到蘭景輝身上,又緩緩地看向其他人,包括不遠處的嘉朔皇子。他的目光穿透力極強,仿佛一眼就能看穿這些人肮臟透頂的靈魂。

“如果我身上真的流著你們蘭家的血,回去一趟也無可厚非。”

“時……”

時釗捏了捏楚玦的手骨,打斷他的話。

蘭景輝的笑容沾上幾分得逞的味道,說到底就是十八歲的少年罷了,能有幾個年輕人能抵擋蘭家的誘惑呢?

“我很高興,時釗。”蘭景輝笑著說,似乎十分欣賞讚同時釗的識時務,“要是蘭霜知道你被我們找回來了,她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剛巧,我有幾個問題想知道答案。”

時釗的語氣不冷不熱,模樣冷靜得過分,仿佛他在為彆人的事做決定。

蘭景輝幾十歲的人,竟被一個十八歲少年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他愣了愣,隨即很快調整過來,笑笑說:“是關於蘭霜的嗎?當然可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話彆說這麼早。”

“我的問題比較難答。”

時釗笑得極冷,就像在挑釁,他有絕對的把握和自信:“不敢答也沒關係。”

蘭景輝依然嗬嗬地笑著:“怎麼會不敢?”

這似乎是一個人人喜聞樂見的和諧收場,時釗同意下來之後,圍觀的人們紛紛舉杯祝福,說儘好話,祝福時釗前程似錦,祝福蘭家長盛不衰,祝福嘉朔福與天齊。

宴會現場又恢複成剛來時的模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嘉朔位於賓客中心,一場宴席賓主儘歡,連帶著剛剛那個小插曲都像是一個美妙的助興曲目。

楚玦又重新回到那個他用來偷懶的角落,順便找點東西填填肚子。

等他準備端起餐盤,才發現時釗還握著他的手沒有鬆開。

“可以了。”楚玦的手動了動,從中掙脫出來,順手將手上這個餐盤塞到時釗手裡。

“你不問我為什麼?”時釗突然開口問道。

“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理由。”楚玦這意思就是不會過問了。

說到底,時釗也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這個年紀根本藏不住問題,甚至有時會傾儘所有去求一個答案。

從楚玦第一眼見到時釗,他就發現時釗不如其他同齡人般有少年意氣,他總是很沉,唯有在期待誇獎的時候,眼睛會亮起微光。

所以每當時釗難得顯露出少年心性的時候,楚玦總會心軟幾分。

“而且你不是說了嗎?”楚玦慢悠悠地夾了塊蛋糕放進時釗的餐盤裡,“你會回來的。”

.

蘭家效率很高,宴會過後就直接過來銀翼艦隊接人了。

來的是蘭家的管家,他出示了證件和文書,要求帶走時釗。

等到人真正站在時釗麵前,楚玦才用三言兩語簡單地跟其他隊員解釋了一下。

“什麼?!”白旭成驚訝地張大嘴巴,震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時釗竟然是蘭家的人?”

驚訝完,他還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所以說,每天在我麵前晃悠的小狼狗兄,其實是一個貴族……?”

“冒犯了,冒犯了。”白旭成耍寶似的為先前自己魯莽地給人取外號道歉,隻是嘴上的話依然沒個正形,“原來不是小狼狗,是貴賓犬啊。”

楚玦被他豐富的狗種儲備弄得哭笑不得,順手抽了他一記,“你以為有個‘貴’字就是貴族?”

“不是嗎?”白旭成疑惑地問,“貴賓犬不是貴族?”

“我怎麼知道?”楚玦還真被他的問題問住了,他就那麼隨口一說,哪裡知道貴賓犬到底是不是貴族。他理直氣壯地說,“我又不了解狗。”

任星藍輕咳一聲,提醒他們時釗還在這裡。

“嘿,就不用道彆了吧?”白旭成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拳頭撞了撞時釗的肩膀,“我相信你會回來的。”

時釗“嗯”了一聲,他在回答白旭成,卻看了旁邊的楚玦一眼。

“時釗小少爺,”蘭家派來的管家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管家是來幫時釗拿東西的,但時釗其實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他的貼身物品隻有一小瓶櫻桃白蘭地味的信息素萃取液。

時釗聽見他的稱呼,皺了皺眉,瞥了他一眼,“叫名字。”

“再等一下。”

時釗轉向楚玦,不由分說地將楚玦拉到外麵沒人的地方。

“乾什麼?”楚玦挑著眉調侃道,“還要單獨道彆?”

“哦對了,”楚玦突然想到了什麼,提醒他,“我沒批準你請假,你欠的訓練,回來都得補上。”

“知道了。”

“去玩幾天吧,”楚玦像個土匪一樣掐了掐時釗的臉,半開玩笑地說,“等我過幾天就把你搶回來。”

時釗由著他掐臉,就著這個奇特的姿勢跟他認真地說:“教官,臨時標記快要失效了。”

“你還記得這事?”楚玦倒是有些驚訝了,時釗記這種事比他自己還清楚,熟練得都不像第一次臨時標記。

“你還不穩定。”時釗說,“我給你留一個臨時標記再走。”

兩個月的時間還沒過去,楚玦也就沒跟他矯情,乾脆利落地解開扣子,撕下阻隔貼,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

時釗走上前去,埋在他的脖頸間,利齒劃過他的腺體,將那塊軟肉叼在齒間輕輕廝磨,隨後牙齒刺破腺體,信息素灌注而入。

楚玦這次是清醒地感受臨時標記,他能感受到那種強勢又溫柔的信息素將他包裹,柏木香主宰著他的情緒浮沉,他因這熟悉安心的氣息而顫栗,上癮的疼痛猶如電流般從腺體處四散開來。

楚玦沒忍住輕輕“嘶”了一聲,“輕一點……”

臨時標記完成後,時釗低下頭嗅聞他頸間的氣息,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才滿意地抬起頭來。

“教官,”時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等我回來。”

看著時釗的背影,楚玦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指腹輕輕擦過剛剛被時釗咬過的地方。

“走之前還要留個牙印?”

過了好一會兒,他低聲哼笑道:“咬人還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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