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這個A他以下犯上 魚曦草 10601 字 9個月前

楚玦表明身份和來意後, 侍衛前去請示皇帝,得到回複後,才給楚玦放行。

他走到內廷之中, 總算見到了皇帝。

皇帝不算特彆年邁,對於星際人的壽命來說,皇帝目前的歲數, 連“老年”都稱不上。

隻是他似乎經曆了太多事情, 又飽受疾病之苦,看上去比他實際年齡要年長許多。

“我知道你來乾什麼。”皇帝的聲音聽上去相當沙啞, 一雙眼睛渾濁之中又帶著點點清明, “你黔驢技窮了嗎?Omega中校。”

皇帝知道楚玦的性彆以及軍銜, 楚玦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Omega高階軍官實在是個稀罕事兒,楚玦未必有一些Alpha的地位高, 卻一定是高層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

“……您也知道?”

看來皇帝並非對目前的局勢全無了解,嘉朔現在雖然跳得厲害,但皇帝還沒有完全放權, 嘉朔與真正的皇帝還是有區彆的。在一些重大事項的決策上, 沒有皇帝的首肯,嘉朔也是無法操作的。

隻是近兩年皇帝也不怎麼管就是了。

也是因此, 嘉朔近年來才愈發肆無忌憚。

“但您恐怕猜錯了。”楚玦不卑不亢地說,“我今天來,不是請求您讓帝國研究所放人。”

皇帝聽到他這麼說, 一絲驚訝在眼底閃過, “那你來乾什麼?”

“陛下, 我有一個猜測。”楚玦說,“我懷疑時釗有皇室血統。”

“話不能亂說,這個道理還要我教你嗎?”皇帝漸漸坐直起來, 儀態不怒自威,“還是說,你真的黔驢技窮了,連這種小把戲都可以耍了?”

“您與時釗的母親,蘭霜小姐,談過戀愛,我沒猜錯吧?”

楚玦翻找出先前的蘭霜發過的那些照片,在投影上圈出他發現的細節,每一張都有。

翻到最前麵那一張的時候,皇帝陷入沉默。

因為蘭霜寫了一句話:我曾踏月而來,隻因你在山中。

楚玦在這時開口:

“您改過一次名。”

“二十年前,您的名字還是嘉月。”

楚玦對這件事隻有不到七成的把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一切猜測都建立在蘭霜的主觀表達上,如果一切隻是巧合,那他就賭輸了。

但是真有這麼巧的巧合嗎?

蘭霜藏得很好,一切都很隱晦,她隻敢在細枝末節處表露自己的心意,而有些地方過於細枝末節,甚至沒有人會注意到。

定格的時間,悄悄炫耀的小心思,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所有種種,都悉數隱藏在微小的角落。

十多年前的那張笑臉再度出現在眼前,皇帝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觸碰,剛剛碰到她的笑臉,就不小心誤劃到下一張去。下一張又是一張笑臉,這個女孩總是在笑。

此時如果仔細去看,就可以看見皇帝的手指正微不可見地顫抖著。

“我們確實在一起過。”良久,皇帝終於開口,“但有一點你猜錯了。”

皇帝閉上眼睛,似乎不願回想,也不想詳談,他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們吵了幾次架,過了一段時間就分開了。”

“她發的最後一張照片,是我們分開之前。”皇帝的手在虛空一劃,接收到手勢命令的投影霎時關閉,投射出來的照片消散在空氣之中。

最後一張照片的發表時間,停留在蘭霜失蹤前一個月。

“後來她跟誰在一起,懷孕生子,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皇帝收回手,仿佛從不曾為之動搖,他又恢複回剛剛那滄桑又威嚴的模樣,“這些話,是她自己跟我說的。”

皇帝又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乘著回憶的船,一時間仿佛又回到那個年輕氣盛的年紀。

他的語氣不自覺地與先前有了差彆:“是她自己說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又何必管她?”

可以聽得出來,他們最後一次聊天非常不愉快。

“她寫的那句詩,”楚玦突兀地轉移話題,“下麵還有幾句。”

月光衣我以華裳

林間有新綠似我青春模樣

青春透明如醇酒可飲可儘可彆離

但終我倆多少物換星移的韶華

卻總不能將它忘記 *注

……

楚玦憑借記憶將這首詩的後麵幾句念出來,皇帝聽著楚玦口中的幾句詩,目光忽而變得深遠又悠長。

“陛下,你們當年發生了什麼,我無從得知。”

楚玦對皇帝的私人感情沒有那麼感興趣,他需要的隻是皇帝的支持,他來之前已經想得很清楚,如果他賭贏了,就按照原計劃走,如果他賭輸了,就找個切入口打感情牌。

比起試圖從他身上謀求利益的其他皇子,直接求助皇帝顯然更有裨益。

“但我猜測這其中另有隱情,你們仍有尚未解開的誤會。其中之一,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我請求獲取您的個人數據。”楚玦說,“我可以自行查驗後,將結果上呈,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全程陪同監視。”

皇帝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有沒有這個必要。

“你知道都過去多少年了嗎?”皇帝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他摸了摸鬢邊的白發,“十八年了。”

楚玦沒有接這話,隻說:“我們需要這個答案,相信您也是。”

“不用麻煩了。”

楚玦皺了皺眉,沒想到到這個份上皇帝還打算拒絕,他再次勸道:“難道您不想知……”

誰知皇帝的下一句是:“這裡就可以。”

皇室是有專門的檢驗設施的,隻是一向不對外開放。皇帝本人同意後,檢驗設施直接送到這裡來。

皇室的檢驗設施與帝國研究所的設施是同一級彆的,這裡沒有其他人,他們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最準確的檢驗結果。

時釗的數據早已儲存在信息庫中,在皇帝授權後,皇帝的數據也從絕密數據庫中提取出來。

開始匹配。

楚玦屏息等待了十秒。

十秒後,屏幕上彈出結果。

智能機械音適時響起來:“送檢的兩個樣本間,存在血緣關係。”

還有下一句:“二者有99%的可能為父子關係。”

猶如賭.場開骰盅的刹那,不過十秒,輸贏已定。

楚玦微微一笑。

——他賭贏了!

.

帝國研究所此刻一片混亂,機密實驗室裡,所有人都狼狽不已。

實驗儀器被掃落在地,實驗設施被弄得破破爛爛,實驗室的空氣仿佛在逐漸抽空,室內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吳良峰昏迷不醒,這群研究員群龍無首,其中級彆最高能力最強的高級研究員被推出來指揮。

“聽我說,時釗,聽我說,”他舉起雙手,想要證明自己對他沒有威脅,“你先冷靜一點,控製一下你的信息素,就像你在銀翼艦隊時那樣……”

聽到“銀翼艦隊”四個字,時釗總算有所反應,但這種反應隻是一瞬,他很快就被更重要的事情占據了頭腦。——他要找到其他實驗體,讓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在楚玦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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