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這個A他以下犯上 魚曦草 18226 字 8個月前

時釗沒地方去是事實,他那點強撐起來的猶豫壓根沒撐過幾個來回,最後還是跟著楚玦走了。

楚玦從來沒在休假期間帶人回過家,時釗是第一個。以往的假期他都是一個人過的,如果沒什麼堆積的事情要處理的話,他就會用假期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隻是他的娛樂方式乏善可陳,基本上都是個人項目,比如睡覺。

帶時釗回來的本意是不想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基地,可真把人帶回來,他又不知道能乾些什麼。

總不能把人晾著然後他自己睡覺吧?楚玦倒也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楚玦禮貌性地詢問了一下時釗:“你有什麼打算?”

時釗搖了搖頭。

不出意料的回答。楚玦壓根沒指望時釗提出什麼建設性意見。

時釗的想法很簡單,隻要跟楚玦呆在一起就很開心了。

而且,這還是難得的二人獨處時光。

平時在銀翼艦隊的時候,楚玦的目光總是會分給很多人,有太多人需要楚玦去關注,即使時釗是裡麵稍顯特殊的一個,卻也不是那個唯一的。

有些時候,楚玦跟任星藍呆在一起的時間,都比跟時釗呆在一起的時間長。

但這很正常,任星藍是楚玦的副官,時釗隻是個沒名沒分的小尾巴。

在銀翼艦隊的時候,時釗會暗自和任星藍比較,這種行為是自發的,控製不住的,他急切地想要證明,楚玦交給任星藍的事情,他也能代為完成,甚至完成得更好。

事實也確實如此。

每一件楚玦交給他的事情,他都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儘心儘力地完成。

久而久之,楚玦就跟多了個副官似的,輕鬆不少。

時釗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個問題:“任星藍來過嗎?”

楚玦沒聽懂他問的什麼:“來過什麼?”

“這裡。”

楚玦不知他問這個問題用意何在,卻也不是很在意,伸了伸懶腰說:“當然沒有。我自己都不常來,一年就兩三次,其中還有兩次給你碰上了——你笑什麼?”

楚玦是真的覺得時釗最近奇怪了,莫名其妙笑,莫名其妙沉默,還莫名其妙生悶氣。

還會像剛剛那樣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沒笑。”時釗彆過頭去。

時釗擔心自己的開心表現得太過明顯,彆過頭去時慌亂地將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往下壓平,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臉板了回去。

瞧時釗這心情,霎時風雨霎時晴,楚玦更摸不透了。

剛剛分明是笑了。

“我看見了。”楚玦挑眉提醒他。

時釗不自在地說:“說了沒有。”

“好吧,”楚玦不打算跟他爭論這個細微的小問題,順著他的意思說,“沒有就沒有。”

.

楚玦果真是不常回家,家裡的擺設跟他們上次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時釗隨意掃兩眼,桌上的擺設還是上回他來時親自擺的那個樣子,整整齊齊擺在一起的兩個杯子,藏匿其中的小心思,隱秘又顯眼。

家裡很乾淨,機器人會定期清掃,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

時釗環視一圈,上次來這裡隻有幾天,卻好像留下了不少回憶。譬如茶幾邊上的小沙發,楚玦信息素不穩定的時候就喜歡躺在上麵,手隨意地覆在眼睛上,安靜得就像睡著了一樣,隻是紅得發燙的臉和頻率稍快的呼吸會出賣他。

時釗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趕緊移開視線,慌忙間不著痕跡地看了楚玦一眼,生怕被楚玦發現他的想法。

隻是,有些東西,越是刻意壓抑,越是顯露無遺。

楚玦完全不知道時釗此時此刻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從雜物間裡翻出許久沒用過的遊戲機,走出來將其中一個拋到時釗邊上。

他揚了揚自己手上這個,問:“玩嗎?”

時釗有些受寵若驚地拿起落在他身邊的遊戲機,不太確定地問:“玩遊戲?我們?”

不怪時釗有如此反應,實在是楚玦邀請他一起玩的行為太過罕見了,即使他現在已經是銀翼艦隊中的一員,他也沒忘記楚玦從一開始就沒變過的魔鬼教官的樣子。

“假期啊,小Alpha。”楚玦拖腔帶調地強調了一遍“假期”兩個字,懶洋洋地在小沙發上坐下,他的坐姿與平時筆直挺拔的模樣截然不同,鬆散地窩在沙發的折角處,順手撈了一個抱枕墊在腦後。

“想訓練?”楚玦瞥他一眼,手一鬆,遊戲機落到軟墊上。

“也不是不行。我本來是舍命陪君子……現在看,”楚玦故作疑惑地問,“你好像更喜歡陪我玩?”

楚玦的玩法那就是玩命的玩法,隻要他想,這裡隨時可以變成銀翼艦隊基地。

時釗正色道:“我沒說。”

“玩笑而已。”楚玦笑出聲來。

他癱著不想動,便支使時釗,“你去把那個打開。”

楚玦家其實什麼都有,和遊戲機匹配的全息遊戲屏也有,隻不過他自己一個人在家不怎麼用。

時釗依言點開,遊戲界麵彈跳出來,各種遊戲應有儘有,需要挑選後進入其中一個。

“然後自己挑一個。”

楚玦本來就是陪時釗玩,所以毫不猶豫地將選擇權丟給時釗。

時釗選得快,一分鐘不到就選好了。

“選的什麼?”楚玦好奇地稍稍抬起頭看了一眼。

時釗沒怎麼玩過遊戲,他在一眾遊戲之中挑挑揀揀,挑出一個最保守最不容易出錯的遊戲。

星際戰爭題材,最適合他們這種,玩遊戲不太會,但軍事還能說上一二的人。

“老本行啊。”楚玦來了興趣。

然而事實證明,不是銀翼艦隊成員就能完美駕馭星際遊戲的。

楚玦那完美的軍事戰略儲備完全沒派上用場,開局一艘戰艦橫衝出來,直接把他碾死在美麗而浩瀚的星際。

堂堂帝國中校,開局就死。

“?”楚玦盯著屏幕,沉默了。

“我死了?”楚玦疑惑地問出聲來。

時釗不給麵子地重複事實:“你死了。”

“……”

最過分的是對麵這人還很不屑地發表了勝利感言——

【你打不過我的】

【我充錢了】

楚玦這時仔細看,才發現對麵這人確實充了錢。

一套金光閃閃的機甲,搭配金光閃閃的星艦,外殼上簡約不失貴氣的“SVIP”四個字母彰顯出它主人高貴的充錢玩家身份。

時釗抿了抿唇,還是沒克製住,唇角向上翹起來。

“?”楚玦稍稍坐直一些,一手勾著時釗脖頸,“我沒看錯的話,你笑我?”

“沒有。”時釗否定得飛快,但這次沒掩飾自己在笑,唇角明晃晃地上揚著。

楚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回我真看見了。等著,回去加訓。”

然而時釗跟白旭成之流到底不一樣,他對“加訓”這倆字完全免疫,該笑還是繼續笑。

……

楚玦陪時釗玩了一下午遊戲,傍晚的時候一看通訊器,於嘉澤發了無數條簡訊,直接堆滿他的通訊器。

以往這個假期,楚玦沒事乾,就會去找於嘉澤,畢竟於嘉澤也是閒人一個,剛好能跟他湊對。

今年多了個時釗,他就顯得沒那麼閒了。隻是於嘉澤依然是一介閒人,這會兒自然要表達他的不滿了。

“我去於嘉澤那裡一趟。”楚玦對時釗說,“你要一起還是?”

時釗記得所謂“於嘉澤那裡”是個什麼地方,在時釗印象裡,那個地方用“群魔亂舞”來形容都不為過。

時釗雖然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粘人,但又實在不想讓楚玦一個人去,隻猶豫了一瞬,就說:“我也去。”

.

於嘉澤這地方一如既往地烏煙瘴氣,他們得越過重重舞動的人群,才能見著於嘉澤本尊。

於嘉澤歪歪頭,看見楚玦身邊的時釗,“你來還帶著個小跟班呢?”

時釗假裝沒聽見,叫了聲“於哥”。

於嘉澤應了一聲,將時釗上下打量一番,眼神裡多少帶點戲謔的意思。

他對時釗說:“我們單獨說點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時釗口是心非地說。

原本楚玦整整兩天都是他的,現在要硬生生分出一小半給於嘉澤,時釗多少還是有些不情願。當然,他不會表現出來。

於嘉澤收到答案,卻沒著急走,意味深長地說:“介意也沒關係的。”

“不介意。”時釗又說了一遍。

於嘉澤的話讓時釗警鈴大作,他直覺於嘉澤那雙眼睛已經洞穿一切,稍有不慎,他埋藏在最深處的秘密就會被連根拔起。

“我去那邊。”時釗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猛然站起,走到另一邊去,背影就像落荒而逃,有些狼狽。

時釗的動作比起平時顯得有些冒失,楚玦不由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青春期?最近總是這樣。”楚玦若有所思地說。

“年紀小吧。”於嘉澤往時釗那邊看了看,目光頗有點耐人尋味的意思,“年紀小就是這樣。心思多。”

楚玦不明所以,“什麼心思?”

其實楚玦隱隱能感覺出來,時釗的心思很重,一天到晚心裡都藏著事兒,誰問都不說。

但他是真猜不透時釗到底藏了什麼心思。

楚玦自己的十八歲風雲變幻,前半段恣意瀟灑,後半段血雨腥風,無論哪一段都沒像時釗這樣。

他想找個參照物類比一下,可惜銀翼艦隊裡又沒有年紀這麼小的。而且銀翼艦隊裡的人大多數都心思單純,每天最糾結的事就是中午吃什麼。

可以說是毫無參考價值。

於嘉澤的目光在空氣中與時釗交彙,唇邊那點耐人尋味的意思頓時又重了幾分。楚玦敲了敲桌麵,他這才移開視線,將注意力收回來。

“我怎麼知道?”於嘉澤理直氣壯地說,“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說完,於嘉澤又問:“倒是你,老是問他乾什麼?銀翼艦隊人那麼多,也沒見你天天問過誰。”

楚玦頓了頓,“其他人有這樣?”

“那還真沒有。”

楚玦將這件事暫時放下來,沒有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他問於嘉澤:“你不是有事?”

於嘉澤總算進入今天的正題,正色道:“前幾天黑市有人在賣改造試劑。”

“流通的數量不多,價格死貴。而且,不是最新一代。”

改造試劑是Gospel組織研究了二十多年的重點項目,他們鑽研多年,改造試劑不斷換代,卻一直沒有找到副作用相對較小的最優解。

楚玦:“那是?”

“是第三代。”於嘉澤說,“這個最早出現的時間是七年前。”

第三代改造試劑,楚玦在七年前就見過。

“賣出去了?”

“我不知道賣出去沒有。”於嘉澤說,攤了攤手,“反正這個消息呢,是傳到我這裡來了。”

“那應該還沒賣。”楚玦想從兜裡摸支煙,但什麼都沒摸到,隻好放棄。他十指交叉,兩邊拇指互相摩挲著,“是根本沒打算賣。醉翁之意不在酒,專門傳到你這裡,做給我看的。”

“或許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了。”楚玦冷笑一聲。

提到Gospel,楚玦身上的氣息霎時冷了幾分,

於嘉澤歎口氣,“反正你小心點。”

話到這裡,於嘉澤知道楚玦心中有數了,便轉移了話題,“聊點彆的吧。”

他們隨便聊了幾句,於嘉澤問了問他最近的信息素狀況,話題兜兜轉轉又繞到時釗身上。

時釗坐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既能給他們“單獨說話”的空間,又不至於完全消失在楚玦視線範圍內。

由於他不能喝酒,就倒了一杯橙汁喝。他坐在燈光下,虛握著玻璃杯的手因此映得冷白。偶爾有大膽的Omega前來搭訕,但無一例外被他斜眼震懾了回去。

楚玦往後一倒,仰頭靠在椅背上,就著這個姿勢側過頭去。

恰好時釗也在往這邊看,時釗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我不喜歡這裡”的駭人氣息。

“我看他不喜歡這裡。”楚玦轉過頭來,“你這就沒安靜點的地方?給他換一個。”

於嘉澤搖搖頭,拖長音調說:“換個地方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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