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Alpha,已經把一顆真心十成十地捧出來了。
說不動容是假的。
“想什麼呢?我還能——”楚玦屈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時釗額頭一下,“我還能放著你不管嗎?”
時釗腦門被彈了一下,好像一下子把智商也給彈了回去:“那是……什麼意思?”
楚玦深知,現在就算眼前是個坑,他也非要跳進去不可了。他沒有辦法放著時釗不管——他也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即使追溯到他們剛認識沒多久,時釗第一次易感期,那時他做出的決定也是任由時釗咬上自己的腺體。
“意思就是難受的時候就告訴我,”楚玦義正辭嚴地說,“彆瞞著,我會幫你。”
“至於其他的……”接著他又深呼吸一下,彆過頭去,不自在地說,“你總得讓我想一想吧。”
時釗知道這是極其難得的邁進了,當即回道:“好。”
“慢慢想,想多久我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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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釗沒給期限,楚玦卻不打算把這事拖太久。他不是逃避問題的性子,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又請了場外援助。
“喝這個吧。”於嘉澤往他手裡塞了一瓶牛奶,沒好氣地坐下來,“你新招的那位管家特彆叮囑我的,說是要是在你身上聞到一絲酒味就不讓我好過,嘖,屬狗的嗎。”
“是吧。”楚玦笑了笑。
“我第一次見有人能這麼管你。”於嘉澤問,“這是定下來了嗎?”
“還沒。”
“有那麼難想嗎?”於嘉澤說,“每天外麵來往那麼多人,有Alpha也有Omega,剛好遇到百分百契合度的能有幾個?剛好認識了,說上話了,能開啟一段關係的,幾率又有多大?”
“我要是你——”
楚玦:“你怎樣?”
於嘉澤張口就來:“我見他第一眼就開始計劃怎麼把他綁床上。”
“……”楚玦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真沒看出來。”
“反正就這麼個意思,你理解了就行。”於嘉澤理直氣壯地說。
“再說了……反正你也沒想過跟其他人在一起,醫生也說了你需要一個Alpha,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時釗?”
……
當天晚上,楚玦坐在沙發上,盯著時釗出了神,思緒卻還停留在於嘉澤下午說的話裡。
於嘉澤說的其實沒錯。
平心而論,在時釗之前,楚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哪個人在一起,也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什麼樣。倘若不是醫生提出T值的問題,這種事也許一直都離他很遙遠。
楚玦想了想。
如果不是時釗,也不會是彆人。
剛分化不久他就知道,他的信息素是特殊的,能夠吸引到很多人,隻不過這些人都浮於潛表。
喜歡他的人有很多,可他們看到的都隻是表麵。如果繼續探尋,就會發現這種吸引力本質來源於二十多年前的一個謊言。
縱觀整個帝國,時釗當真是有且僅有的唯一一位與他契合度百分百的Alpha,從身到心,從信息素到靈魂……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是如此。
信息素不過是提前預告了他們是天生一對。
時釗一回頭看見楚玦全副身心都放在他身上,頗有些受寵若驚地頓了頓,誰知楚玦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句就是:“來跟我打一架。”
“……彆鬨了。”時釗不讚成地掰開他的手指。
“誰跟你鬨?”楚玦反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拽,趁著他重心不穩,眼疾手快地把他摁在地上,“老規矩。打贏我,就聽你的。”
楚玦動了真格,下手沒留情麵,時釗要想完好無損,唯一的選擇是還擊。
可楚玦傷還沒好全,時釗平時上藥都極儘溫柔,如今當然不會跟他真的動手,隻草草地抵擋他的攻勢。
時釗好不容易才翻身將楚玦壓住,隻壓製的那一下稍微用力,按倒之後迅速收了勁,抓著他的手要拉他起來。
楚玦被他拉起來,卻又就著這個姿勢猛地一翻身,情形再次變化,上下反轉。
“放水?”楚玦哼笑一聲,雙手撐在地上,“你不想贏?”
時釗無奈地說:“教官,你這樣我沒法贏。”
“那怎麼辦?”方才還攻勢極強的楚玦停下了動作,低頭看著時釗,“我也沒打算贏。”
“應該說,我活到現在二十多年,第一次想認輸。”
時釗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再下一秒,他的動作先於意識,手搭在楚玦腦後,輕輕將他的頭壓低一些,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