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元琛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指甲陷進掌心裡,看著長生羨那張無比惡劣的笑臉,他便想撕爛他那偽善的嘴臉,但直到半響之後,他才艱難的說:“朕不喜歡男人,這本書也不是朕的!”
“是是是,臣明白臣明白。”長生羨臉上依舊是那種令人討厭的曖昧的笑,朝他隨意揮了揮手,繼續道:“不過這種事情確實無需害羞什麼的,陛下大了自然有需求,你不必向臣解釋什麼?放心,臣不會說不出去。”
“長生羨!”
翰元琛實在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用力拍在他麵前的桌案上,惡狠狠的瞪著他,一字一句道:“朕再說一遍,這本書為何會在這裡,朕根本不清楚,你休要再誣陷朕!”
或許是那種淡漠卻又暗含嘲諷的目光實在令他討厭,翰元琛身體往前,一把抓住長生羨胸前衣襟,將他衣領抓得皺起,繼續惡狠狠道:“彆用這種教訓的口氣和朕說話,你以為你比朕大幾歲?要不是先帝,你現在不過是個草莽之人,論得到你來和朕說三道四嗎?”
長生羨對於他的舉動根本毫不在意,他甚至微微掀了掀唇角,從喉嚨裡溢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來。
“嘖。”
他將翰元琛抓著自己衣襟的手指一根根扳開,慢條斯理撫平衣上褶皺,甚至沒有一丁點兒忌憚,全然是不屑的目光。
“陛下說得對,沒有先帝,臣如今不過是個草莽之人,但那又如何,如今坐在你麵前的就是臣,你無何奈何的也是臣,你身為皇帝又能怎樣?”
他從靠著的椅背上坐直了身體,背脊挺直,容顏冷漠,長生羨甚至伸出掌心輕輕拍了拍翰元琛的臉,肆無忌憚道:“我讓你今日生,你便能坐在這裡,我讓你今日死,明日皇位上便換了一人,陛下,你可莫要消磨臣對你的情分,臣······一向脾氣不怎麼好。”
雖是羸弱之身,但長生羨此刻挺直背脊,散去慵懶,仿佛一尊漠然神邸聳立於翰元琛麵前,讓他壓抑得無法喘息,但聳立於他麵前的神邸卻隻是拿淡漠目光一掃,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翰元琛陷入掌心的指甲幾乎要破入皮肉,讓他生出一股劇痛來,但他卻仿佛絲毫未察覺,隻是死死盯著麵前背脊挺直的男子,他淡漠麵容俊美而又無情,一如高高在上的神邸般絲毫不在乎腳下螻蟻的苦痛。
而翰元琛此刻就是他腳下的螻蟻,哪怕他身居皇位,乃是天都皇朝之皇,世人也隻看得見長生羨。
翰元琛死死咬著牙,舌尖嘗到絲絲血腥味,他知道,那是他的不甘心,不甘心身為皇帝卻要將性命置於他人之下,不甘心當初先帝識人不清,才釀成如此禍患無窮,但他此刻什麼也不能做,甚至受了折辱也要獨自承受,將這苦痛一口口吞下,隻為某一日的生機。
他償著舌尖的血腥,一字一句道:“今日你折辱我,可曾想過,他日你敗了,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長生羨看出了他的隱忍和不甘,但那又如何,他並不在乎,他隻是笑著對翰元琛道:“臣永遠不會敗。”
“沒人可以永遠不敗。”
翰元琛眼底漆黑一片,連著語氣都不大能聽出情緒來,但長生羨卻張狂一笑,複又靠上身後寬大椅背,甚至還很囂張的把腳擱在桌案上的一堆奏折上。
“陛下記住了,臣永遠不敗,要麼贏,要麼死,除了我自己,誰能殺得了我?”
翰元琛就站在桌案麵前,看著他囂張肆意的把腿擱在桌案上,還晃了晃,半響,他眼中黑暗退去,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來,隻是眸光平靜無波,他道:“希望丞相永遠都能這麼自信。”
“這是自然。”
長生羨拿拇指上帶著的白玉扳指磕了磕桌麵,清脆的聲音讓他麵上勾起微微一笑,笑罷,他收起那般張狂神色,把腿從桌案上放下來,雙手交握,正襟危坐道:“好了,關於陛下能不能把我怎麼樣的事情已經討論完畢,現在我們該來談談陛下你的問題了。”
他抬起頭,甚至帶著點寵溺道:“我看賀蘭家的賀蘭夕就很不錯,身材也很好,腰肢柔軟,床第之間陛下定能儘興。”
翰元琛方才還平靜無波的眼眸瞬間一僵,接著咬牙切齒道:“不勞你關心朕的床第之事。”
“啊。”長生羨惆悵的歎了口氣,悲傷道:“看來陛下還是喜歡男人,這可怎麼辦才好啊,翰元氏的血脈眼看著就要斷絕了。”
“長生羨!”
又是一聲可以震耳欲聾的聲音,然而殿外守著的內侍們卻已基本習慣了這一遭,連個好奇表情都沒有了。
長生羨調戲完小皇帝之後,這才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心而又欠扁的湊到翰元琛麵前繼續道:“臣差點忘了,賀蘭夕和天都城的大部分女子一樣,都喜歡臣,畢竟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陛下這般長相,看來隻能喜歡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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