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反派三:權傾朝野一枝花(十二)(1 / 2)

遲夜懷著著一顆虔誠而畏懼的心, 默默的沒有再問。

好了他知道了他家主人厲害頂了天。

以長生羨的勢力,想稍微改變一下翰元琛周圍的環境那還不是小事一樁, 就是不知道那倒黴的小皇帝到底夢見了什麼嚇成那個樣子。

遲夜安靜的在心中想了想,覺得自己以後要更加善於觀察一點,不然他主人以後開掛他都看不懂。

回府之後, 長生羨自然是準備休息,要不是怕把小皇帝太早的玩死, 他才不會沒事做深更半夜跑去皇宮,皇帝做不做噩夢關他什麼事?

總而言之,還算心滿意足的長生羨很快就睡著了,隻剩下默默守著他的遲夜靜靜的獨坐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長生羨自是沒有去上朝, 但一大早的時間,他還未起, 便聽聞門外仆從稟告,說韓將軍來訪。

長生羨揉著眉心翻了個身, 特有鬱氣的說:“讓他滾。”

然後他又繼續睡下了。

隻是韓連歌仿佛鍥而不舍般,就是不肯離開, 不等多久, 門外又有仆從壯著膽子小心翼翼道:“大、大人,韓將軍說他不見到您便不走。”

這次總算沒聽見長生羨的怒斥, 隻聽得裡麵平靜道:“讓他進來。”

韓連歌走進他臥室的時候, 長生羨還在蒙頭大睡。

他本以為他邀他到臥室是因為彼此關係熟稔, 但沒想到他還在睡覺, 為他開門的仆從退出之後又把門關上,他一個人站在長生羨的床前,看他熟睡模樣顯得特彆尷尬。

邀他進來的主人此刻還在沉眠,他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規規矩矩的蓋著錦被,烏發散開在枕邊,映得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睡著了的長生羨與平時完全不同,少了那一份囂張跋扈和張狂,多了分沉靜,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除了微微皺起的眉頭帶出一絲愁緒,整個人都很安靜。

韓連歌一開始還有些尷尬,可後來便不自覺的蹲下身來,默默蹲在他床邊,看著他沉靜睡顏,覺得多年時光仿佛停駐,又仿佛從未離開。

他認識長生羨的時候,她還不叫這個名字,至少是不姓長生的,那個時候她說她沒有名字,羨是她的姓氏,所以他叫她羨羨。

他與長生羨其實相識並不算久,數年之前,他們也不過隻相處過短短時間,那是,她還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他也不是護國將軍,而隻是韓家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將。

那時他本以為未來餘生的日子都可以慢慢想好,而他已經知道要怎麼度過,但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毀了這一切,長生羨說她父母親人為天都皇朝而死,韓連歌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她的父母就是軍中之兵,在那一場戰爭中戰死沙場,隻是身後之人卻沒有得到好的撫恤,這也是他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情況危機,是長生羨替他擋了一劍,他這才能活下來,但是她卻在那場戰爭中失蹤了,韓連歌本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遇見她,甚至覺得羨羨可能已經死了,但他從來沒想到過,那個從前會溫柔笑的羨羨並沒有死,她回來了,帶著那道致命疤痕和滿腔恨意,她回到了天都皇朝的中心。

沒人知道她是經過怎樣的磨難和恨意,成就了現在的地位和權勢,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長生羨乃是救了先帝,以命相救,這才得先帝看中,就如同當年為他擋劍時一般,她運氣好,沒有死去,而是活了下來,懷著心中難言的一腔情緒活了下來,她恨天都皇朝,恨皇室,他可以理解,甚至於她恨他······他也可以理解。

他無法做到為皇帝傷害她。

韓連歌默默蹲在長生羨的床前,恍惚間伸出手來,想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但他沉默半響,終究是又放下了手。

溝壑難平,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他和羨羨,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韓連歌沉默的低下頭,心中異常複雜,就連今日他定要堅持著來見長生羨,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或許隻是想來看看她而已。

有些頹唐跌坐在她床邊,韓連歌沒去看她的臉,而是靠著床沿,沉著眼眸,滿身都是落寂。

也不知道他在長生羨的床沿坐了多久,突然某個時刻,他聽到耳邊傳來平靜而淡然的聲音:“韓連歌,你是不是有病?”

韓連歌沒有去計較她後半句話,隻是忽然轉身,看向她,臉上還帶著些微的驚慌失措。

長生羨此刻已經從床上坐起,靠在床沿,或許是因為才起的緣故,身上雪白的裡衣顯得她臉色愈加蒼白,連唇瓣都是淡淡的沒什麼血色。

韓連歌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在她臉上再也找不出當年的稚嫩輪廓,他愣怔半響,這才緩緩浮起一個淡淡的笑,似有些討好道:“羨羨,你醒了?”

長生羨看了他一眼,靠在床沿上閉目養神起來,連眉梢眼角都沒動一下,淡漠道:“一個男人一直蹲在我床邊死死盯著我,你覺得還能睡得著嗎?我又不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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