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三:權傾朝野一枝花(二十二)(1 / 2)

翰元琛心中剛掠過這個想法, 便立刻聽到有人上前向長生羨稟告道:“大人,離王率一眾宗親已至皇宮門口, 說要勤王。”

那人當著他的麵說這些話,顯然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不過如今這樣的情況, 也確實不需要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長生羨還特地看了他一眼, 笑著道:“陛下, 你聽見了嗎?你的那些皇室宗親門說要勤王呢?你說可不可笑。”

翰元琛麵色冷凝, 沒有回答他。

長生羨便繼續道:“往日裡我來皇宮也不見他們為陛下說一字, 今日我不過隨意動作了一番, 就說要勤王, 陛下的這些宗親倒是‘忠心耿耿’啊。”

他這樣說無疑是在諷刺。

往裡日他這麼欺壓皇帝, □□與他,但也不見那些皇室宗親們說一個字,便是勢力不足丞相, 可要做些什麼總是可以的, 但那些人隻是冷眼旁觀,便是他那些皇叔們也隻看著他這個皇帝在泥潭裡掙紮,臉半句也未曾說過,隻是害怕得罪了丞相,可今天長生羨不過是表現出想推翻皇室,自立為王的意圖,他們便趕著上來,為的隻是維持自己尊貴的地位罷了。

這便是他們天家皇室。

翰元琛垂著眼, 心中一陣冰冷,不僅僅是因為長生羨,也因為這些皇室宗親。

享受權利之時無人推辭,可要他們履行義務之時,卻全然當做沒看見,他們翰元氏已是如此,除去先帝的餘威,這樣的一個皇室,真的還能存在長久嗎?

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長生羨是一方麵,那些皇室宗親又是另一方麵,甚至連帶著他心中原本的憤怒也消散了不少,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對誰生氣。

翰元琛垂著眼,緊握著拳頭,最後終於抬起頭道:“長生羨,你也不必再與朕虛與委蛇,你之權勢,天都皇朝已經無人能阻,你大可直接殺了朕,於外也不過一句暴病而亡便可。”

“誰說我要殺你?”

長生羨慢慢踱步到他身邊,湊近他的眼睛,雖然身姿矮了他一分,但那姿態卻是十足的高傲,他露出一抹有些奇異的笑來。

“陛下你以為我隻是想殺了你登基為帝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長生羨勾著唇角,眉梢滿是笑意,那種脈脈溫情的樣子,若讓不知道的人見著了,或許還會以為他此刻在說一些極為溫柔的話。

“天都皇朝曆來由你們翰元氏統治,上至邱連,下至浩土,西到蠻荒,東到海族,麾下皇土不知有多廣闊,先帝在時,邊疆又有大將鎮守,整個天都皇朝穩如磐石,在陛下和那些皇族宗親眼裡,那些奢華和繁複生活隻是每日尋常,或許陛下也認為自己若是不遇見我,定能成為一個和先帝一樣的好皇帝吧?”

翰元琛眼眸微微顫動,雖然沒有回答他,可顯然確有此意。

長生羨便笑得更加肆意了,他扯著嘴角,臉上溫柔笑意仿佛一刹那間嘲諷起來。

“這廣闊的疆土,你們奢華的生活,是誰為你們打下,誰為你們鎮守,皇帝英明,便能稱為明君,流傳千古,可那些戰死在沙場上的將士們呢?誰記得他們的名字?可有人真正關心過?你身為皇帝,隻需隨口一句撫慰亡兵,厚葬功臣,甚至這句撫慰有沒有真正傳下最底層的軍士,誰人會在乎?陛下你在乎過嗎?這個世界上誰也不在乎他們為什麼能活得這麼好,也沒人在乎已經死去的人是為誰而死,他們隻在乎眼前的生活。”

長生羨伸手極為肆意張狂的在他臉上拍了拍,眼裡又出現了那種溫柔的目光,但他的話並沒有因此而柔和。

“所以我為什麼要殺了你當皇帝呢?”

最後一句話,他是貼近了翰元琛的耳朵,以極輕的聲音說的。

“天下愚昧,人性善忘,這樣的天下我要來有什麼用?陛下,你且安穩坐著這皇位,我要你親眼看著天都皇朝怎麼覆滅。”

“你——”

翰元琛眸光猛然灼亮,似是不敢置信一般,他一直以為長生羨是想殺他奪位,隻是心有忌憚而已,但他從來沒想到過,他竟是這樣的想法,如果一個人不謀權不謀位,那這天下還有什麼能讓他忌憚?

翰元琛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沉聲道:“你這個瘋子。”

他的聲音冰冷而苛責,但長生羨毫不在意,他依然掛著那副令人厭惡的笑意,對旁邊等候的侍衛道:“傳陛下旨意,離王與宗親不經召喚便私自入宮,視為謀逆,皆儘拿下,打入大牢,擇日斬首。”

他的話顯然帶著石破天驚般的大逆不道,可那侍衛卻隻是深深額首,恭敬道:“尊陛下旨意。”

但言語之間,卻連一眼也沒過翰元琛,他得到長生羨的命令之後,便快步離開。

翰元琛全身發冷,背脊上一股涼意直衝腦門,他睜大了眼睛看著長生羨,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幾息之後才勉強道:“你怎麼能這麼做?”

這句話卻不知道問的是皇室宗親之事,還是長生羨說的要毀滅天都皇朝之事。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勉強定了定心神,強自鎮定道:“韓連歌會阻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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