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於少陵的表情,卻切切實實落在了一直密切關注他的於少憶眼中。他看著他溫暖柔和的眉目,燦爛陽光的笑容,卻隻對著葉玨,隻看著葉玨。
於少憶的表情,陡然變得很沉很沉。
他突然一笑,聲音憋在嗓子裡,陰冷的可怕:
“少陵的母親的確是你們葉家人。可他的父親是誰,你知道嗎?”
葉玨一愣,於少憶便接著道:
“少憶的血脈可以覺醒天魔神兵。第一次,他的血讓我的天魔血覺醒,你是親眼所見。第二次,他以自身骨血獻祭,覺醒了天魔骨,現下就握在他的手裡。這件事,姑射仙子不也是知道的嗎?”
這話一落,就將苗頭對準了姑射仙子。眾人都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但姑射仙子記掛和於少陵的情分,斬釘截鐵就站在了他那一邊,道:
“沒有這回事,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朱門繡戶的門主打斷。朱門主臉色很是嚴肅,冷然道:
“玲玲的確和我說過這回事。隻是我當時以為於缺血脈有什麼異處,並未放在心上。如此看來,隻怕的確和天魔有關。”
見師父都這樣說了,姑射仙子也不好反駁。隻能歉疚的看了一眼於少陵。
而朱門主這一句話便是分水嶺,一開始隻是半信半疑的修仙界眾人一時間都信了個七八分,看著於少陵的眼神也漸漸不同。
於少陵倒是並不放在心上,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少憶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乾脆便順他的心,如他的意,幫著他把目的達成:
“少憶,你說了這麼多。可以告訴我,我親生父親究竟是誰了吧?”
他這話問得甚是平淡,仿佛隻是在閒話家常。
於少憶卻似乎沒有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罕見的愣了愣。片刻,才道:
“你父親是天魔的劍靈,是沾染了無數修仙人血的上古魔兵——七殺。”
他這話一落,其他人反應都甚大。唯獨於少陵,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反而依舊平靜。
他當然不知道親父的身份,聽見少憶這樣說心中也有波瀾。但除此以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他知道少憶的目的,他和他都有魔族血統。
三年前,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露了他的身份,刺他一劍,把他趕到魔界。
所以三年後,少憶便要用這種方式,當著修仙界所有有頭有臉大佬的麵,揭露他的身份,讓他在這裡無處容身。
很公平,很合理。
他甚至該感謝,至少少憶不像三年前的他一樣,還了他劍。
所以仔細想來,還是他占便宜了。
身邊已經有不少人在叫囂,說他是魔頭、說他的親生父親欠下了累累血債。義憤填膺,仿佛他不再是那個值得修仙界人口稱讚的少年英才,南北雙一。
他舅舅似乎想幫他說話,但最終還是緘默。甚至連葉玨、葉瑄想上前,都被他攔住。
於少陵倒是早有所料,也不怪他。若他爹真的是天魔劍靈,臭名昭著的上古魔兵七殺。那麼葉宗主和他保持距離很是應該。
他總不能為了保他賠上自己洗劍宗的聲譽。
也不知是不是他那位魔兵爹作孽太多,一位道友終於忍不住上前想來找他算賬。
父債子償,很公平。
可還沒接近於少陵,就被少憶身上的魔氣所擊退。少憶像是早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形,身上魔氣猛地暴漲,因為過於濃重強大,一時間竟是遮天蔽日,可吞日月。
他用魔氣護住他和少陵,像是把他自動劃為了他的範圍。渴望而深沉的望著他,仿佛在等他自己過去。
但於少陵卻沒有動作,他隻是默默直視著少憶,眼神平靜而堅定。
少憶似乎沒有弄懂為何他會是這樣的眼神,頗有些焦躁,身子甚至不自覺的前傾。像是想要過來,把他拉過去。
但於少陵退了一步。他不會過去,絕不。
所以他退出了少憶的魔氣範圍。
於少憶:“!!!”
於少陵已經直麵對上那些叫囂的仙道正派,冷聲道:
“我於缺此生,並未做過一件壞事。自認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道心。若諸位因我的血緣,當我是魔,與我有仇要報,大可過來。”
這話說得甚是硬氣囂張,在場之人有人本就對他年紀輕輕頗負盛名心有不滿,見難得有這樣的好時機,自然要一把抓住,絕不放過:
“還和他囉嗦什麼!大家一起上,難道還怕打不過這個魔頭嗎?”
這話一落,真的有不少人積極響應。也不知道是和他那魔兵爹有仇,還是和他有仇。於少陵並不在意,做好防禦姿勢,卻猛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振聾發聵:
“誰敢動阿缺,便是與我整個言韻閣作對!”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一滴都沒有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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