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農門婦 欣欣向榮 5031 字 9個月前

進了屋,何氏把手裡的花樣子朝著窗戶仔細瞧了瞧,這尾金魚畫的真好,在老大的蓮花間穿梭,就像活了似的。

何氏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用一口袋黍米換了的媳婦兒竟是個寶貝疙瘩,何氏如今是越看碧青越高興,雖說身量瘦小,模樣兒還沒長開,卻是個有本事有心路的,手腳勤快還會畫花樣子,就算當家的沒死,大郎還在家,也不一定能娶這麼個能乾的媳婦兒。

想著,不禁雙手合十默默念叨了好幾句:“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如今隻大郎再回來,自己就什麼都不愁了,這麼想著,不禁往窗戶外頭望了望,娶了個媳婦兒家來,這日子終歸有了些盼頭。

碧青可沒心思琢磨她婆婆的想法,她一心想著,等有了錢乾什麼,家裡的糧食不多了,那小半口袋白麵,就算攙著黑雜麵吃,也就能再吃幾個月,王青山家許諾的糧食,今年恐怕要打折扣了,瞧那天她婆婆從王青山家回來的臉色,碧青就知道,一定不會痛快的還地。

這地雖是自家的,可王青山家種了幾年,估摸早當成自己的了,這便宜占了容易,還回來卻難,都說莊戶人家

老實,可一沾上利字,就算莊戶人也能成黃世仁。

不過,當初把地讓王青山家種,可是裡長在中間牽線做的保人,這事兒得從根兒上找,這會兒且不著急,回頭自己得了空,跟婆婆去裡長家走一趟,有些事說道清楚了,也免得到時候王青山家耍賴。

打定注意,碧青手下快了很多,毛筆也越用越順手,三天就畫了三十張,如果阮小五都買走,自己就有一百二十文的進賬了。

一百二十文有多少?碧青沒有概念,有心問問何氏,卻一想何氏為人糊塗,二郎還是個孩子,哪會留意這些,估摸問了也是白問,倒是阮小五常在外頭跑,應該清楚這些。

直到這會兒,碧青才知道那貨郎姓阮,因在家裡排行第五,就起了大名叫阮小五,阮小五那天說跟自己沾親,碧青還以為他胡說的,昨兒問了何氏才知道,真是親戚,具體什麼親戚,何氏說了一大串姑姑婆婆奶奶的,碧青弄不明白,總之是親戚。

雖是親戚也不近,而且,王家村跟阮家莊是鄰村,通婚也不是什麼稀罕事,要是認真算起來,兩個村的人一大半都是親戚,阮小二那天說出來,也不過是為了套近乎罷了。

親戚不親戚的,碧青不在乎,即使親兄弟做起買賣來,也得明算賬,更何況,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呢。

碧青在乎的是,怎麼多弄點兒錢,把今年順順當當的過去,雜麵餅子吃了快一個月了,她可不想吃一輩子,自己可是長身體的關鍵期,再這麼營養不良下去,彆說個頭身量,想落個健康的身體都是奢求,所以,提高生活水準是當前最緊要的事。

阮小五剛走到坑邊兒上,找了棵樹蔭下頭撂下挑子,望了望前頭不遠王家的籬笆門,尋思這就到了,不著急,歇歇腳再走。這一早上串了四個村可把他累得夠嗆。

本來跟碧青定的是明兒來拿花樣子,不想今兒的買賣好,挑子裡剩下的花樣子都賣了,正好從王家村過,就想著順道過來瞧瞧,若是畫好了,也省的自己再往冀州城跑了。

正琢磨呢,忽的哢嚓一聲,一根老大樹杈從頭上掉了下來,正落在眼前的道上,嚇了阮小五一跳,抬頭一瞧,不禁道:“二郎,你小子可都淘出圈兒了,在樹上做什麼,快下來,回頭摔下來可了不得。”

二郎揮了揮手手裡的斧子,衝下頭喊了一聲:“小五哥,你把挑子往旁邊挪挪,省的這跟樹杈下去砸了你的挑子,我可賠不起。”

阮小五這才看清楚,這小子手裡攥著一把斧子,正在砍自己頭上的楊樹叉,聽見哢嚓哢嚓的聲音,眼看那樹杈就下來了,阮小五忙把挑子往旁邊挪了挪。

剛挪開,那樹杈就掉下來了,緊跟著哧溜一聲,二郎也從樹上滑了下來,動作彆提多溜了,阮小五奇怪的道:“你砍這麼些樹枝子做什麼?”

二郎:“當柴火燒,嫂子說,砍下來擱在院一頭曬著,曬乾了就能用了。”

阮小五一聽就明白了,指定是那王青山家欺負二郎家孤兒寡母沒個頂家的男人,沒按時送柴火來,種著人家那五畝好地,一年到頭給那麼點兒糧食也還罷了,柴火也不供著,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二郎掄起斧子把樹枝砍下來,打成捆抗在肩上,看著阮小五:“小五哥今兒來的正好,嫂子還說讓我明兒去叫你呢。”說著往家走了。

阮小五也挑起了挑子,跟了上去:“你嫂子的花樣子畫好了?”

二郎點點頭:“畫好了。”

兩人說著進了王家,何氏今兒也在,阮小五撂下挑子,就忙道:“那天來趕上嬸子不在家,也沒給嬸子見個禮兒,家去跟我娘一說,給我娘好一頓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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