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清提出的人權,結合現在的環境,稱得上能夠最大限度的去保證治下的百姓。
任何人在關中,都沒有特權。
哪怕是那些武林高手。
道武軍肅清關中土匪時,順帶著也警告了一番那些外門邪派。
任何敢觸犯關中律法的存在,都會遭受全真派高手們的追殺。
全真派作為北方第一大派,可不隻是名義上而已,是依靠著實力打出來的。
如果有武林高手在關中違法犯罪,那麼就做好逃出北方的準備。
即使是跑到了關中之外,一旦有條件的話,也會把其抓捕回來。
連武林高手都不能如此猖獗,更彆提那些普通的官員還有商人。
關中沒有所謂的特權,這一點可不是隨便說說。
關中法典頒布還不到兩年,可在全真派以及眾多官員的努力下,使關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著。
許誌清儘最大的全力,保障著關中百姓的各種權益。
反過來,關中的百姓也會擁護他。
以往的關中,都是那些大的商戶們,或者地主財閥之類。
但是所有的土地都被收為國有之後,那些人立即沒了特權。
把他們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百姓。
許誌清知道做了這些,必然會得罪那些地主財閥,甚至會產生一些誤傷。
畢竟其中也有良善之家。
但是大環境變革,許誌清也給那些財閥提供了新的財路。
關中需要大力發展,那就需要各種資源。
不僅僅是資源,還產生了許多的崗位。
以前那些有錢的人家,完全可以支持自家子女學習文化知識,然後為官方工作。
許誌清既然選擇變革,也不會忘了保障女子權益。
凡是生活在關中的,無論是老人、小孩,還是男子或者女子,所有的權益都是平等的。
現在的關中發展,也是朝著這個方向努力著。
畢竟這些人要是富裕不起來,一切也都是空談。
即使如此,他們的幸福度遠遠不是南宋百姓和那蒙古國的百姓可比的。
許誌清以強橫的態度,任何不支持他變革的,選擇了驅除關中。
至於財產之類的,那就抱歉了,那是屬於關中的。
一些想要忤逆關中變革的,甚至做出了違反行為的,他會酌情選擇殺或者關押。
許誌清手中掌握著軍隊,強權在手,根本沒有人能夠與他碰撞。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關中在一點點的變好,而不是崩潰。
許誌清覺得正統曆史上那些變革失敗的,原因就是扛不住那些世家之類的反撲。
他不同,關中就是他的一言堂,誰敢不服?
變革期間,關中一些世家被殺死多少許誌清不知道,他隻知道一切都順遂了下來。
青竹院內,許誌清淡淡的把他所做的事情一點點講給郭靖聽。
講完之後,他詢問郭靖。
“郭大哥,不知道我的這些做法,你如何評價?”
他的問話,讓郭靖又是長久的沉默。
應該說郭靖從先前許誌清開始敘述,就一直沉默下去了。
許誌清問完,也是安靜地等待郭靖回答。
這一次的郭靖,沒有再像以前那般說不知道,而是目光迥然的盯著許誌清。
“許兄弟,你的很多想法或者做法,和曆年朝代完全不一樣!”
“為兄從小接觸的就是忠君愛國,大宋人應該關愛大宋人,許兄弟你卻不一樣!”
郭靖認為他的嘴笨,所以說一句話他都要思考一番。
“你這做法,既不是蒙古國的等級製度,也不是南宋的那種‘領地製度’!”
“你更像是一種開了先河的做法,你口中的百姓人權、財產權,無論是蒙古還是南宋也都算有,可一旦遇到了權貴,那些律法就形同虛設!”
“許兄弟,我不知道你做的是不是對的,但我感覺你的做法卻是最值得提倡的!”
“國家不是皇帝的國家,土地不是皇帝私人的土地,本就屬於這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為兄雖愚鈍,但也能明白許兄弟你這一套救國,不,救人良策!”
許誌清聽完郭靖的一大段話,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沒想到郭大哥聽懂了,我還以為我這些話彆人都聽不懂!”
“彆人都說大哥你不善思考、不善言辭之類,但我覺得天下中聰明的人中,大哥你絕對占了一個名額!”
郭靖微微一笑:“許兄弟過獎了!”
“我可沒過獎,你若是不聰明,又如何找得到黃蓉這樣絕頂聰明的女子?”
許誌清笑著說完,然後轉換了話語。
“郭大哥,一人之力很難救得了天下百姓!”
“就像你、洪前輩等人,武功高深又如何?進入戰場中,也隻是殺死一些普通士兵或者將領而已!”
“終究改變不了局勢,我以前勸說你針對敵方將領刺殺,便是這個道理!”
“我知道有違郭大哥你心中的理念,可練武不就是為了天下嗎?”
“如果僅僅是違背了自個理念,而棄天下於不顧,那豈不是更大的罪?”
許誌清說完這些,忙收斂道:“郭大哥見諒,兄弟一時沒忍耐心中情緒!”
他彆的地方對郭靖很滿意,唯獨這一點上就不怎麼滿意。
太過於死板。
郭靖聽完許誌清的批評,他臉上露出苦笑。
“許兄弟,其實仔細想想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唉!為兄做不到你說的那樣!”
“為什麼?”
許誌清眯眼望著郭靖。
“郭師兄,如果殺一人而救天下,你會猶豫而下不了手,甚至願意舍棄自個的生命!”
“但是殺一個壞人,能救天下,你為何還會猶豫?”
“蒙哥兒,剛剛登臨大汗之位並沒有多久,就四處侵占他國,他稱不稱得上一個壞人?”
許誌清問的是站在郭靖和他這個立場上麵,如果是蒙古國那邊,他們認為蒙哥兒更加是英雄。
立場相同,是英雄。
立場不同,自然是敵人。
郭靖這下沒有猶豫。
“他違背盟約在先,當然算得上壞人!”
“那為何郭大哥你對壞人不出手?”
郭靖臉上露出慚愧神色。
“是為兄愚蠢了,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好在過兒那小子深得你的真傳,不像為兄這般!不然的話,襄陽城之危,還不能解除!”
許誌清看到郭靖這般,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郭大哥,你隻看到了南宋的危險,那你有沒有看到南宋百姓或者蒙古百姓的那些危險?”
“他們有什麼危險?”
郭靖初始沒有想明白,後麵想到先前許誌清給他說的一番話,他又沉默了。
那些人生來和他們一樣是人,可是因為出身限製,他們要麼為奴,要麼為仆。
如此何嘗不也是一種危險?
郭靖想清楚後,他氣息突然有些絮亂,他想不到方法改變這種局勢。
以前的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些,現在意識到了之後,他胸口莫名的感到一種憤懣和憋屈。
許誌清察覺到郭師兄的內勁莫名的亂了起來,他忙伸手抵在郭靖被後,幫郭靖梳理體內的內勁。
“郭大哥,寧心靜氣,莫要多想!”
許久後,郭靖長舒一口氣,體內的內勁安靜下來。
許誌清也是收了內勁。
“大哥,剛剛你這是?”
“是我情緒起伏太大,兄弟,你說的那一番話讓我徹底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可是為兄蠢笨啊!”
“為兄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幫助那些可憐的百姓!”
郭靖說著說著,雙目淚下,那臉上的悲戚讓許誌清感到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