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和虞言卿接了瑤瑤,司機開車把她們送到餐廳。裴音郗坐下來以後,很自然地像以前習慣的一樣拿起菜單為習慣被細心照顧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兒點餐。
不過問了瑤瑤幾樣菜,瑤瑤在研究院的時候在辦公區轉悠玩的時候被投喂了太多零食,現在什麼都說不想吃。
裴音郗隻好說:“那你看看菜單,有沒有你想吃的。”
虞之瑤看了幾眼,很新奇地指著最後一排說:“這個家庭套餐感覺好可愛。”
裴音郗一看,兩份夠兩個大人吃的食物,還有許多花裡胡哨的小孩子愛吃的小食,點心,甚至還有什麼毛絨玩具,鮮花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太多了,我們已經點了其他食物,再點這個吃不完。”裴音郗說事實。
“我看看是怎麼樣的?”家庭套餐啊?是怎麼樣的?虞言卿湊過頭去看,哦,就是點了可以一家人一起吃的意思,挺好的嘛!
虞言卿莫名地被“家庭套餐”四個字取悅,然後大小姐就和七歲兒童一起衝動消費了:“那我們就吃這個吧,之前你幫我點的那些取消就是了。”
這些套餐裡的東西可不一定是挑剔的大小姐喜歡的,她居然肯將就。裴音郗無可奈何地笑笑:“行,就家庭套餐吧。”
菜品很快上齊了,味道中規中矩並不十分吸引人,但是家庭套餐倒是把餐廳經理吸引過來了。笑容可掬地說:“裴總和虞小姐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我一看點了家庭套餐才察覺是您二位帶著小小姐來了。我給你們送束花吧,聊表心意。”
餐廳經理身旁的服務生用銀托盤端了一束花。裴音郗看這陣仗,推辭還得費唇舌,索性隻回了兩個字:“謝謝。”
伸手拿起那九支一小束玫瑰花,裴音郗心想她這走職業商務風格的人拿著這麼一束東西可真夠滑稽的。一轉頭就對上了那貌美如花的大美人。
裴音郗把花送給虞言卿:“花送你,謝謝你治療我的傷。”
送給她花?虞言卿默默地接過來,突然有點分神,因為她想起,裴音郗以前也會送她玫瑰花。她在家的時候,每天早晨裴音郗會在花圃裡剪一支玫瑰花插在床頭的花瓶裡,然後就蹲在床頭看她,等她醒來。
可惜每次虞言卿被她灼熱的目光驚醒,或是被她親親摸摸的小動作吵醒,多半沒好氣地捏她的臉或者咬她的肩膀。
後來難得一次心血來潮,伸手拿起床頭的那支玫瑰想嗅嗅香味。沒想到玫瑰上有一根刺裴音郗沒有除乾淨,虞言卿伸手一拿就“哎呀”地輕喊了一聲,然後食指的指尖就冒出了一顆血珠。
裴音郗當場就呆住了,然後心疼壞了,急得團團轉,給她消毒,止血和包紮傷口。明明螞蟻都淹不死的一滴血,把裴音郗弄得天塌似的緊張。虞言卿覺得無所謂。裴音郗還心疼地捧著她的手不停地親,說這是外科醫生的手,不可以受傷。
虞言卿想到這,覺得,相比於之後裴音郗變得越來越成熟,對她們之間相敬如冰的相處模式越來越老練,剛開始她還是小女孩的那幾年,裴音郗還真是個挺可愛的小孩兒呢。
隻不過,從那以後,裴音郗好像就再也沒有給她送過玫瑰花了。那時到現在,好久了呢,虞言卿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覺有點酸酸的,就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才想起早就丟失很久了……是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虞言卿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像是夢幻般的笑容。裴音郗的腦子裡警鈴大作,虞言卿的這樣子實在是太美,讓人看得神智昏聵。
“給你們拍一張親子合影吧,是套餐裡送的。”餐廳經理另外拿起拍立得相機。
“這個不用了,謝謝。”裴音郗伸手擋住。虞言卿很有名,每次回來的時候出席各種慈善活動或者募捐活動,曝光率不輸給普通的明星。所以她對**的保護是很重視的,突如其來的鏡頭隻會讓她不高興。
“我要和媽媽拍照。”瑤瑤也同時說。
虞言卿見狀開口說:“來合影吧。”
於是三個人微微靠近麵向鏡頭方向。餐廳經理說了幾次:“靠近點,再靠近點。”
有種熟悉又尷尬的氣氛在兩人間蔓延。虞言卿的感覺中,是每次她們之間有親密的舉動時,那種強烈感覺到裴音郗的存在,入侵了她的舒適社交距離,那種高熱的體溫和淡淡的青草和蘋果的味道讓她覺得緊張、發汗的感覺。
裴音郗的不自在,則是來源於她知道虞言卿的尷尬抗拒,又忍不住靠近,又不想讓虞言卿感覺不喜歡。
瑤瑤說:“媽咪你的位置離鏡頭最近,不往後一點會顯得臉特彆大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