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有問題。
虞言卿咬著唇緊緊閉上眼,終於微微後仰曲起天鵝頸,屏住了呼吸和逸出唇邊的聲調,緊繃的神經和過快的心跳,讓她幾乎耗儘了全身的力氣。
“你喜歡的對不對……”裴音郗又爬上來看她了,悄聲在她耳邊呢喃,輕輕地吻她的臉,“你不討厭……”
裴音郗覺得,這個認知,親口聽見虞言卿說她並不像她以前認為的厭惡和她的親密,這個認知,讓她變得像一個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事情,一次又一次,完全不想停下來。
虞言卿則是被纏得隻想給她白眼,問題是,我不討厭,我也沒有那麼需求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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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很忙的虞醫生,又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來睡覺。下午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瑤瑤放學回家,吃晚飯的時間。瑤瑤一邊用筷子扒飯,一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兩個媽媽身上轉。
她回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媽媽從臥室裡出來。瑤瑤大喊一聲媽媽,然後蹦跳過去。媽媽還對她比了個手勢說:“小聲點,你媽咪還在睡覺。”
就這一句話,信息量就很豐富了。瑤瑤歎氣,她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聰明呀。
“瑤,你媽媽臉上有東西嗎?”虞言卿逗她。
瑤瑤繼續看著她們,扒了一口飯,“媽媽昨天和媽咪一起睡的嗎?”
啊這,童言無忌。虞言卿臉一紅,假裝正在專心吃飯。
裴音郗清清嗓子,表情鎮定:“嗯,是啊。”
“那你今天還和媽咪一起睡嗎?”少女瑤忽閃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哦,也可以。”裴音郗覺得大腿一疼,嘶——
可以個鬼啦,想得美。她的腰酸得快要斷掉了似的。虞言卿優雅地再次拿起筷子端起碗,淺笑說:“你媽媽昨天因為臨時有工作所以才會在這裡。對了媽咪想問你一件事,你上次說的,打了聰明針變得很聰明的同學,叫什麼名字。”
“他叫汪家嘉。不過他生病了好久都沒來上學了。”瑤瑤說。
“瑤瑤,那你還記得……”裴音郗還想問什麼。
虞言卿在桌下輕輕碰了碰她,沒讓她繼續問。吃完飯以後,虞言卿和裴音郗回到三樓的客廳坐下休息的時候,虞言卿對她解釋說:“如果現在出事的那些孩子真的是因為注射了這個聰明針而生病的,那瑤瑤的同學搞不好狀況也不好了,我擔心她知道了會傷心。”
裴音郗點頭,一臉的認真:“好。你彆擔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虞言卿被她煞有其事的認真表情給逗笑了。這件事撲朔迷離,從烏乾達到國內那些偏遠的鄉村,再到京都這些富豪家的孩子,範圍那麼大,裡麵的不知道牽涉了多少勢力。你一個沒權沒勢,雖然算是叱吒商場,但終究也是個正經的小商人,空有一腔真誠,拿什麼來保護她們呀。
“嗬,保護我呀。你要拿什麼保護我。”虞言卿淡笑,自己都沒察覺自己語氣中的愛憐。
她伸手捏她的鼻子,開玩笑調侃她:“萬一壞人來了,我就對他們放狗狗嗎?快去,大狗狗,去咬他們!”
虞言卿笑了。她的笑容很迷人,就像在雪原中冷清的花朵突然綻放,鮮亮得動人。何況她此刻用這樣的語氣和溫柔和她說話,讓人心醉,裴音郗笑了,順著她的話說:“對呀。你就放我咬他們。你還可騎在狗狗身上。”
裴音郗說完故意拉住虞言卿的雙手一背過身,虞言卿被她強行拉到背上,一下子就被她背起來了。
“啊……放我下來啦。裴音郗,你神經。”虞言卿忍不住笑著驚呼。
“你不是說要放狗狗嗎?你騎上來,我讓你騎騎看。”裴音郗也瘋起來了,虞言卿越是不要的事情,越要做。
把這高嶺之花折騰得風中淩亂,是她的新惡趣味。她背起虞言卿一腿跪在沙發上準備爬上去讓虞言卿坐在她背上。
“媽媽,媽咪?”小瑤瑤從走廊經過客廳的時候,探個小腦袋進來,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兩個媽媽的“迷惑”行為。
兩個媽媽又經曆了社死現場。“騎”啊什麼的……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詞。
虞言卿火速從裴音郗身上跳下來,撫平裙擺用最端莊的姿勢坐下,清了清嗓子。裴音郗也摸摸鼻子,乖乖地坐在旁邊,她偷偷地看了虞言卿一眼,發現虞言卿也在偷偷看她。
兩人對視一眼,又都快速地調開視線。明明沒有什麼,卻仍覺得臉莫名地紅起來,有一種尷尬,而又讓人難以自禁去追逐的感覺在她們的心中蔓延。
“媽咪玩騎馬馬嗎?我小時候才玩的,你這麼大了還喜歡這個呀。”瑤瑤一蹦一跳地跑進來。
虞言卿笑了,“你現在也是“小時候”呀。”
“她小時候最壞了,三四歲的時候,帶她去馬場玩了一次,回來以後,非要騎在我背上給她當馬玩。”裴音郗無奈地攤手,“我在床上帶著她爬了一晚上,背都快斷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馬場給她找了一匹矮腳馬,從此終於不折騰我了。”
虞言卿自覺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畢竟常年的職業習慣,加上天生不喜與人親近的性格,她一向來冷靜,沉穩,為了病人的生死問題在衡量利弊的時候堪稱冷酷。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又軟又酸,彎起唇角溫柔地笑了:“謝謝你。”
裴音郗一下子臉紅起來,虞言卿的樣子好美,又好溫柔,她第一次對她說謝謝。裴音郗忍不住看她,又不好意思看她,瞟一眼又躲開,躲開又忍不住瞟一眼。
隻有瑤瑤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兩個人看,她也沒看過媽媽們這樣相處的樣子。可是,明明她們在說她,怎麼好像完全和她沒關係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