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虞恒的態度變得驚訝,語氣短促:“這……小卿,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七叔應該明白。虞家虧待你,讓你受委屈,我心裡清楚。今天給你股份和董事會席位,是你應得的,如果您有什麼怨懟,也請到此為止。我敬愛您,所以包容您,以前無論你對背著集團做過什麼,我既往不咎。”
“嗬嗬……”沉默了許久許久,虞恒低低地笑起來,“還有可是,對吧。小卿啊,我以為你是不同的,沒想到你也不懂我。”
“我是不懂。可是,你說對了,真的有可是。和公司有關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可是裴音郗是我的人,你不許動她!她如果有事,七叔,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絕情斷義的事情!”虞言卿的聲音揚起,語氣冷冽,她的聲音優雅柔軟,可是此刻卻帶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儀。
虞恒陰沉沉地長歎息:“那些身外之物、個人榮辱,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要實現的理想,你們根本不懂!”說完,他忿忿地掛上了電話。
虞恒憤怒地掛上電話以後,淩厲陰沉的目光看向了沙發的方向。沙發上坐著的女子渾身顫抖了一下,強自鎮定地坐直。
“這幾年,我對你是太好了。以至於你有種錯覺,覺得可以違背我的意願了是不是。”虞恒居高臨下地問。
張婭定定神,同樣也拿出氣勢:“既然你答應和我成為平等的關係,你也應該尊重我的意願。”
“哦……裴音郗是吧。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她恐怕是不會好好的吧。其實你一開始就想讓北海堂的人撞死她,你要她的命。就是因為這個,夏旅思才查到北海堂,才查到新博的頭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你自己起的頭。”張婭站起來。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啪”,在張婭站起來的那瞬間,虞恒暴怒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氣得額頭的青筋爆出,死死捏著拳頭。張婭也不甘示弱地回視他,兩人僵持。
過了一會,虞恒似乎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他說:“可不是我要她的命,我本來對她的命沒興趣。可是現在她威脅到我了,那不要怪我。至於你,你想救她,看你本事。可是你敢背叛我,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張婭回頭拿起沙發上的包,扭頭就走。虞恒卻喝住了她:“慢著。現在,到隔壁去,伺候我。”
張婭捏住拳頭,咬緊牙,什麼都沒說,出去了。過了兩分鐘,虞恒開啟了桌上的擴音器,坐在了皮椅上,陰沉的表情在一聲聲清脆柔軟的嗓音中變得越來越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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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言卿結束和虞恒的電話,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如果是平時,司機會送她回虞景莊園,可是今天,她吩咐司機送她去了裴音郗在市中心的公寓。
到了裴音郗的公寓,房子裡靜悄悄的,走進臥室一看,夜燈都沒開,窗簾也維持著下午離開時完全合上的狀態。虞言卿腕表看了看時間,下午到現在,睡了八個小時了還沒醒,敢情這個人是在倒時差呢。
不過原本裴音郗趴睡的姿勢已經變成了躺平。睡起來,連背後的傷也感覺不到疼了是吧。虞言卿打開台燈,無奈地輕輕把她翻過來,解開她睡衣的扣子查看她的傷口。傷口稍微有些滲液和出血,紗布弄臟了。
於是常年做慈善的虞醫生,任勞任怨地把中午專門拿回來的醫療箱提了過來,坐在床邊輕手輕腳地把她背上的紗布揭開,檢查傷口,接著消毒、換藥。
裴音郗醒了,肩胛的刺痛感讓她扭動著想要逃開。虞言卿輕輕地撫摸她的背,娓娓如羽毛滑過耳邊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迷人又溫柔:“是我。乖,彆動,有一點點疼,一會就好了。”
裴音郗不動了,趴在枕頭上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笑著說:“家裡有個醫生真好,看病不用去醫院,隨時都可以得到治療。”
她就愛看,虞言卿用專注認真的表情,耐心地為她診治、塗藥的樣子。她就愛感受,虞言卿的雙手,輕輕柔柔地碰觸她的感覺。
言下之意,你對受傷的事情還挺享受的是吧。虞言卿涼涼的語氣說:“我收費可貴了,一次手術的價格幾十萬起跳,這還是□□。等一會你的賬單是現金,還是刷卡。”
裴音郗側過頭,伸手握住虞言卿的手腕。虞言卿嚇得又是一顫,沒好氣地說:“乾嘛。”
這個人,在醫生工作的時候,吃醫生的豆腐是吃上癮了是吧,不是摟腰就是抱腿,要麼就是摸手。
“我不治了。治不起。”裴音郗小聲說。
“誒你——”虞言卿一時語塞。按照裡霸道總裁的套路,不是應該說:“我出一百萬,趕緊給我治,手術什麼的,馬上給我做個十次八次,我有的是錢!”
隻不過,對醫生說這種話,讓醫生給你做十次八次手術什麼的,好像有點,emmm……
虞言卿忍不住,被這個想法逗得忍俊不禁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