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卿哭笑不得。檢查身體, 好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你現在來檢查身體能檢查出什麼所以然來。不過,她知道裴音郗的激動, 也明白裴音郗有話想和她說。
何況她說過了今天要和裴音郗談一談。雖然原本打算的不是現在,把一群客人丟下, 真不是待客之道呢。可是, 算了吧, 什麼客人,也沒有裴音郗重要呀。
裴音郗牽住虞言卿一路往後院走, 走到後院最東邊的一間房前麵, 裴音郗用指紋開了鎖,然後把虞言卿帶進去。
虞言卿一眼打量了一下, 看得出來, 是裴音郗在四海會的私人空間。房間挺大,主要是會客室和書房, 還有個屏風隔出來的小裡間可供臨時休息,裝飾簡潔卻處處透著精致。
裴音郗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撓得虞言卿癢癢, 虞言卿笑著推開她:“裴音郗。你還來真的啊,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幾年前遇到的事情,難道還真的要檢查她的身體呀,這還能看出蛛絲馬跡來嗎。
“當然來真的, 我要看清楚。”裴音郗的表情很認真,“原來你每次出去, 都會有那麼多的危險。”
上次在南佤,還不是戰亂的地方呢,虞言卿也受傷了。腿上的傷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 可也夠讓她緊張的了。照剛才虞言卿的朋友們說的那樣,好像出去遇到點危險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那受傷的機會不是更多了?光想到這點,裴音郗就緊張。
“他們誇張了,其實沒那麼危險,也沒那麼經常會碰到。”虞言卿主動地牽住了裴音郗的手,用自已的觸碰安撫她的情緒。“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你……要說什麼?”裴音郗知道她要提昨天兩人吵架鬨不愉快的事情了,心裡撲通地跳,語氣悶悶的。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嗎?”虞言卿沒有直接說鬨彆扭的事,而是問了一句題外話。
“是因為你答應要答謝他們,所以要幫你朋友的忙嗎?”裴音郗是這麼想的。
“幫彆人,是順便。還有部分的原因,我想讓彆人知道,我愛的人有多優秀。”虞言卿的聲音柔軟,含著無限的情意:“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見識你的每一麵,包括這裡。”
“你……”裴音郗睜大眼睛。美姐姐這是,在對彆人展示她,誇耀她,且通過這種方式主動在融入她的每一個方麵。
虞言卿輕歎,張開雙臂環住裴音郗的腰,把全身都依偎進她懷裡,柔聲說:“你為什麼會鑽牛角尖看輕自已?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從來不覺得你是井底之蛙,也不覺得你離我生活很遙遠。”
“你是我的依靠,是我的歸宿,是我的定心石。在外麵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我一想到家裡有你,會為我安排一切,就很安心。偶爾也會孤單寂寞的時候,但是想到我是有妻子的人,世界上至少有一個人真心實意的期待我回去,我就會有力量。無論任何時候都會小心,都不會放棄希望。”
“當年我爺爺逼我結婚生子,他說,如果家裡沒有人吊住我,我總有一天會像斷線的風箏,再也回不來。我原本不以為意,可是那麼多年來,我發現,是真的,我把自已的線,係在了你身上。所以昨天我很傷心,因為你是這樣想我,我珍愛你,你卻覺得我會舍棄你,我很難受。”虞言卿聲音輕緩地敘述。看似平靜,實則蘊含了深深的情意。
裴音郗聽得愣住了,止不住臉上的傻笑,虞言卿這是,在告白呀……沒有一個愛字,沒有一句我愛你,可是一字一句卻比我愛你更深沉得多。
“你,你怎麼那麼會說甜言蜜語。”裴音郗睜著黑黝黝的眼睛說。
虞言卿聽得蹭一下臉紅了,又羞又惱地說:“所以呀,你夠了。如果以後,你要是再亂發脾氣,亂鑽牛角尖,再敢跑出去喝酒喝到半夜不回家,你看我下次還要不要理你,我就讓你自已難受死算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被哄了還要在她這個正主麵前炫耀,真是夠了,嫌她還不夠羞恥嗎,說那些肉麻的話。
“咦,昨天是你幫我換的衣服?”昨天她喝了大半瓶茅台下去,隻覺得暈得厲害,天旋地轉的後麵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她喝酒的時候倒也很放心,有專職司機和保鏢會一直等她,何況以她的身份,她在那種地方肯定隨時會有人在暗中守著她。
放心地喝斷片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在公寓裡,身上穿著睡衣,她還以為是自已回家以後換了衣服爬上床睡覺的呢。
裴音郗不知道的是,虞言卿雖然嘴裡說著冷淡的話,讓她喝完快點回家,實際上一直在讓保鏢跟在裴音郗身邊隨時傳遞信息。裴音郗喝多了以後,虞言卿讓人把她送回公寓去,雖然生氣,還是沒辦法不理她。
虞言卿大半夜的隻得趕去公寓,給她擦了臉喂了藥,再給她換好衣服。等裴音郗睡熟了她才離開。
“不然你想誰給你換。”虞言卿擰她的手臂,沒好氣地推開她,可是沒把裴音郗推開,下一秒卻被裴音郗整個抱起來了:“呀!”
裴音郗抱起她快步繞道屏風後麵,一到床沿便快速欺身靠近,暖暖的氣息靠近虞言卿。虞言卿看起來生氣了,裴音郗反而促狹地笑著,故意逗虞言卿:“原來昨天你已經給我檢查過了。這些天我食不下咽睡不安寢,有沒有變瘦,有沒有變得身材更好更誘人?”
“真不害臊,你有的我哪裡沒有?嗯…”虞言卿紅著臉推她。
可是裴音郗的吻已經密密麻麻地落下,印在她的臉上,頸上,心口上。熱熱的溫度,在這初冬的冰涼天氣裡讓人心肝兒顫。
“我有的你也有,可是我們兩的不一樣。”裴音郗悄悄摸進了虞言卿的羊絨衫裡。
是不一樣……同為女子,從某些意義上說,她們是相同的,可卻又是那麼的不一樣。一種一樣又不一樣的禁忌,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無論是性還是愛情。對於同為女子的那個人,如此深愛,迷戀,從身到心都難以抗拒,這是多麼神奇又美妙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女子之間的愛情,那麼讓人著迷的原因吧。欲罷不能,一旦享受過,便再也無法放棄。
這人真是,悶騷,又悶騷得有道理。虞言卿感歎著,都不知該怎麼接茬了。
裴音郗笑了,她就喜歡看虞言卿對她無可奈何又寵著她的樣子。
裴音郗埋頭在她耳邊小小聲地剖白自已:“我絕不是不信任你。我隻是永遠都沒辦法對你淡定。我從小遭遇變故,被塞耶年追殺了十年,一直以來我自認為自已是個什麼都不怕的人。可是當那一天,你成為了我的妻子,我確認了我愛著你,從那個時候起隻要是和你相關的事情,我就會害怕。怕你走了怕你不見了,怕你不愛我,更怕你不如以前那麼愛我。”
“這和心中是否堅信你對我的愛無關,和信不信任你無關,我就是患得患失,其實你哄我一句……就足以讓我起死回生。一句話讓我生,一句話讓我死。我再也不要惹你傷心了,你說你難受,我聽得心都在絞痛。或者,或者下次,你就彆理我了吧,你不理我或許過不了多久我自已就想通了。”裴音郗像是壯士斷腕一樣說這句話。
心裡一想,以後不高興了,虞言卿都彆理她了,那該是多痛苦的事情,可是為了不要再惹虞言卿寢食難安地難受,她,她忍了。
虞言卿對這種口不對心的話不以為然,故意淡淡地哼“不理你,然後再半夜把你送回公寓去給你換衣服嗎?”
裴音郗一聽這話的意思,忍不住咧嘴笑了,嘴硬心軟,態度傲嬌實際上對她很疼愛,那麼多年來每次看似說著絕情的話一轉身她又總會默默地為她做一些事情。虞醫生是不會不理她的。
裴音郗像吸什麼讓人上癮的味道,挨在虞言卿身上一邊吸氣一邊說:“你承不承認你就是想看我。彆說不是哦~我的不一樣,我的會讓你有性.趣。就像我也很有性.趣仔細檢查你的身子一樣…”
“唔…”話都讓你說完了,還讓人家說什麼?虞言卿隨著裴音郗一瞬間的動作弓了弓腰,嬌嬌的聲音已經開始像被揉碎,“你在檢查哪裡…”
“會讓你喜歡的地方。”畢竟是在商場上廝殺了那麼多年的生意人,再不多話的人也練就了好口才,隻是看平時發不發揮而已。裴音郗笑得又乖又蕩:“我要深入的檢查。”
“可是,我們進來太久了不合適,外麵還有客人在,乖,我們回去再啊呃…”虞言卿捏緊手心,人家話都沒說完直接就進來了,這人懂不懂什麼叫做“文明辦事”。
“難受嗎?等我檢查完,你就舒服了。”可惜裴音郗沒有文明可言,讓虞言卿的一口氣還懸在半空中的時候,就繼續行動讓她的那口氣繼續往天上飛,隨著她越來越急,越來越癡纏,手口俱往的作用,虞言卿直接被推向了四萬米的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