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怎麼可以拋棄一隻狗狗(2 / 2)

“怎麼了,夫人?”他倒是還記得兩人行商夫妻的身份,但這更糟糕了,說明他完全是在清醒理智的情況下做出的行為。

“放開他,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她儘量把語氣放緩。

他把腳挪開了,而後再一次碾上去:“他要挖掉我的眼睛。”

徹頭徹尾的惡人先告狀,圍觀的路人已經去找治安官了,為了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她上前拉住他:“趕緊走吧,回去之後再說好不好,現在真的……”

吃軟不吃硬的男人果然照辦,海莉西把倒黴的路人扶起來,在對方要報治安官之前飛速地在他耳邊說了一串數字:“這些錢給您,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先生。”

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數字,海莉西掏出金幣塞給他,表達了歉意之後,拖著蘭斯跑出了人群。

“你為什麼……呼……”她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徹底到了沒人的地方,終於開口質問,“你想乾什麼,你要當街殺人嗎!”

那對金紅的眼睛眨了眨:“你沒說不行。”

“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她扯住他的領子,咬牙切齒地罵他,“你餓了知道吃飯,心情不好就要殺人嗎!”

“我沒有心情不好。”

“那你為什麼要殺人?”

蘭斯被問疑惑了,他摸了摸少女漲紅的臉頰,用令人不寒而栗的語氣反問她:“為什麼不能殺人?隻是食物而已。”

海莉西被他灼熱的指尖燙得一躲,蘭斯卻更用力地壓上去,她顯然已經忍耐到極限:“彆碰我!我在你眼裡也是隨時可以殺掉的東西吧,你這個怪物!”

那包草藥甩到他身上,男人接住,再抬頭時海莉西已經拋下他跑掉了。

主人湖綠色的裙擺消失在拐角處,仿佛一片嫩葉在風中打了個旋,眨眼間就消失了。

焦躁饑餓感再一次充斥了他的大腦,蘭斯拆開草藥,渴望從主人留給他的物品中尋求一絲安慰,然而撲麵襲來的麝香味令情況雪上加霜了,他撕扯著喉嚨,裡麵仿佛有什麼要掙脫出來,蠶食掉他的全部理智。

原本被修剪整齊的指甲飛速生長著,刮破薄薄的喉管,裡麵湧出的血在接觸到空氣的下一秒就被汽化,蘭斯狼狽地喘息著,本能驅使著他四處找尋散發著迷人氣息的主人。

要吃掉,全部吃掉,先吃掉軟肉,再吃多汁的地方,血流下來,要舔乾淨,嚼碎……

海莉西不知不覺來到一座教堂門前,從幼時起,教堂就是她的避風港。她喜歡潔白高聳的尖頂和陽光透過七色玻璃打在身上的溫度,喜歡看一臉肅穆的主教為嬰孩賦予新生,教堂代表神聖、隱秘,以及最初的悸動。

她穩定了心緒,又開始後悔剛才衝動丟下蘭斯。說到底她根本不了解這個家夥,除了生得一張魅魔似的臉蛋,其他方麵統統糟糕透頂,可若是沒他,自己早就被阿爾緹諾當做功績領賞去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孩子都是一張白紙,蘭斯被關在礦裡那麼久,出來都是她一手教導的,總歸是她這個老師當得不好。自己從前犯了天大的錯,赫穆爾也沒直接拋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