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見到閻王爺(1 / 2)

《替孿生妹妹侍寢後(明)》全本免費閱讀

“啊!”

刹那間,人群中爆發出尖銳的驚叫。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魏清寧瞥到眾人驚恐看向她身後,瞬間反應過來。

隻見她腳尖點地,疾速一個後空翻,整個人穩穩落在那錦衣衛的身後。

緊接著,一個箭步側飛過去,右腳直逼錦衣衛的後心。

與此同時,撲了空的錦衣衛,迅速回身防禦。

卻在這時,他高舉繡春刀的右手,忽然被一個石子大小的不明物體,於一陣破風聲中,猛地砸中。

繡春刀“哐當”脫落在地,他本人也被魏清寧一腳踹飛出數米,濺起揚塵一片。

他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掙紮著要站起來。

結果下一瞬,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右臂,用左手發狠似的“邦邦”錘打,結果右臂始終似一灘爛泥,耷拉在身側。

原本有恃無恐的他,臉上蒙上一片驚駭之色。

他咆哮地質問著魏清寧,“你對我的右手做了什麼?!”

魏清寧不解其意,回想起剛剛那一陣突然出現的破風聲,她環顧四周,不見任何可疑身形。

最終,目光落在晉王臉上,“王爺,適才您可有看清?”

結果,晉王步伐閒適地走上前,“本王已多年不習武,眼力退化不少。不過雖未看清,但從這人如今的反應來瞧,世子剛剛那招著實非同尋常。”

說著,他還滿是讚歎地拍拍她肩,“不錯,後生可畏。”

忽然被扣上一口鍋的魏清寧:“……”

“王爺,微臣剛剛並非……”

“並非有意傷他,完全出於自保。”晉王搶先她一步說道,“且放寬心,本王保證,你不會因此受到任何為難。”

而後不給她搭話機會,他直接吩咐晉王府隨行侍從,“將此人綁起來,押解順天府大牢。”

“是!”

兩名王府侍從,聽令上前。

然而沒料到,又是“咻咻——”兩道破風聲,猝不及防傳來!

等魏清寧看清時,兩柄六棱形的玄鐵飛鏢,已深深紮進倆侍從的膝蓋骨裡,疼得兩人應聲栽倒在地,疼得渾身顫抖抽搐,抱著腿哀嚎不止。

六棱形玄鐵飛鏢,是錦衣衛指揮使,陸昭的獨門暗器。

一出手就廢人膝蓋骨,如此狠辣手段,也隻能是他了。

當朝正三品大員,朝野內外談之色變,能鎮宅驅邪,能止小兒夜啼的陸閻王。

果不其然,兩旁圍觀的百姓,這會已經開始嚇得四散奔逃。有的人即便栽倒在地,也是連滾帶爬的。

場麵一度亂做成團。

甚至那右臂受損的錦衣衛本人,瞧見頂頭上司現身,全無歡喜模樣,反而驚懼萬分,真如見到閻王爺本人一般。

因為沒有用的錦衣衛,隻有死路一條。

魏清寧先是招了下手,示意福興和馬夫,將受傷的兩人扶去附近的醫院,而後轉身回看陸昭。

卻不知何時,晉王已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與陸昭麵對麵而立。

月白金紋的背影欣長,高出她一個頭,將她幾乎遮得嚴嚴實實。

魏清寧清淡的眸色,閃過一絲意外。

他這是在,護短?

魏清寧此時看不見晉王神色,但視線穿過他頸窩,恰能瞧見一身絳紫飛魚服的陸昭。

他桀驁坐於白色高頭大馬之上,一手勒緊韁繩,一手握住繡春刀刀柄,目如鷹隼:“王爺這是準備把我的人,帶去哪啊?”

“此人在京城地界縱馬行凶,自然交由順天府處置。”

晉王語氣是依舊的,慵懶從容。

“打狗看主人,即便咱們錦衣衛真犯了錯,也自有皇上和祁安王處置。”陸昭鷹眼微眯,麵露勵色,“王爺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若本王一定要帶他走呢?”

晉王輕笑了聲,但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場,也儘顯無疑。

“那王爺可就問問,我這把繡春刀同不同意。”陸昭似是想到什麼,“哎呀,我怎麼忘了,王爺已經不能提劍過招,好多年了。”

話裡話外,奚落諷刺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更彆說,麵見堂堂親王,該有的下馬禮節都不曾遵循。

“這等小事,何須王爺親自動手?”

魏清寧略略權衡,從晉王站了出去。

他既願意主動相護,她自然也得投桃報李。

“這名錦衣衛原是害我性命在先,本世子正想找陸指揮使,討個說法。”

魏清寧神情淡淡看向陸昭,語氣清冷。

陸昭一雙鷹眼似鉗子般,定定銜住她許久。

半晌,他驅馬上前,馬頭直逼魏清寧的麵門,“你是魏清寧?”

魏清寧巋然不動,“正是。”

陸昭勒住白馬,居高臨下睨著她,“就憑你,一個六品經曆,也敢動錦衣衛?”

“本世子不才,讀了幾年聖賢書,深知‘食朝廷俸祿,要為君分憂’的道理。”

麵對正三品錦衣衛指揮使,魏清寧不卑不亢,“百姓們讀書不多,隻知錦衣衛是皇上親衛,會誤以為這人惡行乃是受皇上指使。”

“我等身為下臣,自然要時刻維護皇上清譽。我與晉王殿下同在都察院,監察百官錯行,更是分內之事。”

她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不愧是斷案如神的魏青天,好一口伶牙俐齒啊。但在我這,”陸昭冷笑了聲,忽然話鋒一轉:“沒用。”

隻見他話音未落,一枚六菱形的玄鐵飛鏢,已從他衣袖射出,直插那錦衣衛的咽喉。

那人當場倒地,口吐血沫兒亡。

魏清寧眸色一振,剛剛即便那人想置她於死地,她劍尖抵住那人咽喉,都是忍住想走正常審查流程。

然而陸昭,想都未想,直接見血封喉。

果然陸閻王的名號,不是白擔的。

“魏清寧,後會有期啊。”

陸昭縱馬離開前,又意外深深看了魏清寧一眼。

恰在這時,原本還有太陽的天幕,沉沉烏雲壓境,漸漸飄起飛雪。

魏清寧目送那紫衣白馬走遠,又抬頭望了望不請自來的飛雪,嘴角默然抽搐。

這是老天在替她哀悼嗎?

畢竟被閻王爺相約再見,可不是值得慶幸的好事。

“清寧,沒事吧?”晉王走上前,來回環顧她幾眼,麵露關切:“適才,難為你了。”

魏清寧搖頭,“王爺言重了,微臣不過是……”

“王爺,王爺您沒事吧?”

魏清漪突然從旁邊的鴻福記跑出來,站到兩人中間。

她焦灼地上下打量著晉王,“適才也嚇壞妾身了。還好您沒事,否則妾身真是……”

邊絮絮叨叨地訴說關切,邊麵露怯色地啜泣起來。

“本王無事,你先行上馬車吧。”

晉王簡單安撫住她,轉頭要繼續聽,魏清寧沒說完的那後半句話。

可原本立在他麵對的少年,已不知何時,默然離開。

待他目光尋遍四周,也才堪堪追上,少年撩袍登上馬車的背影。

在高大馬車跟前,那於寒風中挺立的竹葉青身影,顯得是那麼嬌小,單薄。

晉王負手立於原地,靜靜目送馬車離去,直到徹底消失在轉角。

他諱莫如深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