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自然道(2 / 2)

整個走動的過程中賀綏心中默念心經,空心眀神,骨肉中摻雜的晦氣也在緩慢排除,雖然這個過程不如打坐修行來得快,甚至效果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賀綏卻一點都不覺得白費功夫。

無論是做什麼,總是積少成多,用這個新社會學校教導的知識來說,那就是量變積攢引起質變,人類總是這麼擅長總結經驗繼往開來。

也無怪乎世界各種族不計其數,占領最廣闊天空繁衍長遠的卻是最弱小的人族,這就是天道的偏愛,讓人族生來就開了神府中的智慧,擁有了強大的學習與創造能力。

一個多接近兩個小時,賀綏愣是走出了新興區靠近了老城區那邊,到了個有湖泊的湖心休閒廣場,賀綏簡單看了下太陽的方位,尋了塊路邊大石,不顧旁人奇怪的注視,盤腿而坐,擺出無心朝上的打坐姿勢,麵向金烏墜入地平線閉目凝神緩緩收回五感。

所謂五感,既視、聽、嗅、味、觸,當一個人緩緩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警界時,五感就會緩緩收回至肉身,玄妙的第六感將會更加敏銳凝實。

用普通人的話來說就是放空心神的發呆走神,可對於修行之人,卻是一種對神魂的修煉。

人有三魂七魄,又有眉心頭顱中神府將其安置。

有時候朋友間的惡作劇,嚇人一跳,頭腦中神府震顫,就會產生一種悶痛感,同時由腦部掌控的心臟律動也會受阻產生瞬間的斷鏈停滯。

賀綏也不喜歡被人圍觀,可惜海城七月裡的日落大致在七點半左右,他身上又沒有多餘的錢能夠選擇更便利的交通方式,單靠走路隻能在短時間裡選到這麼一處。

錢夾裡倒是還有二十多塊錢的現金,可賀綏是節儉慣了的人,或者說他隨時準備迎接天道給予他的考驗,所以哪怕一塊錢的普通公交車他都舍不得輕易浪費,更彆說他身上還帶了幾隻殘魂做降溫之用。

這法子對他而言不過是涼爽一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卻難免有損陽氣,輕則感覺一下量入骨髓的寒氣,重則沾了陰氣過幾天小倒黴的日子。

若是乘公交車,難免會與旁人近距離接觸一陣子,不必跟路人擦肩而過來得鬆快。

賀綏所在的道門崇尚自然,追求的是修煉本心本我,既神魂,傳《自然道經》一部,內容很簡單,不過是要人持之以恒如積月累方有成效,若是心神無法清淨,則隻能當做延年益壽的普通道家經法搞個修身養性。

估計也是這個原因,所以他們這一門很是凋零,基本上每一代都隻有一個傳人,賀綏當初剛入道的時候還納悶兒過,怎麼師傅那樣頑劣得跟孩子似的老頭兒也能做到心神清淨,可後來深入以後才覺得自己犯了人最容易犯的偏見。

人們總認為心神清淨定然是要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可他們本來就是追求的本我真我,若是性子活潑的人非要逼著自己安靜下來,反而違背了道門宗旨,注定連入門都無法做到。

賀綏不知道先秦時代是否真的有道術可翻天覆地的修士,可到了他們那一代,確實更注重的是神魂上的修煉,賀綏為了斬妖除魔的時候更順利,從小又練了俗世的外家功夫,沒有戲本裡玄之又玄的內功輕功,隻佐以道家步伐,讓自己伸手敏捷些,輕易對付十幾二十個山匪之類的還是不難。

加之內裡有修出的道家輕靈神魂,精力用之不竭,這才被俗世的人稱之為“武林高手”。

賀綏小時候也曾遺憾過修行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可現在被天道送來了轉世的身上,卻也正因如此,要恢複往昔鼎盛的力量,卻也更加容易。

隻是體魄上的修習,肉身已經二十有六,到底是晚了,隻能趁著洗滌血肉中淤堵的汙穢之氣時堅持練拳舞劍,估計能恢複個四五層。

這些事情不過是轉瞬就拋之腦後,賀綏閉目之後收斂五感,又刻意以道家法門放緩呼吸,第六感延伸而出,感應周遭人間氣息,雖然渾濁,卻也不失為一種入世的趣味。

又有天邊即將墜落的金烏在日夜交替之際,散發出朦朧紫氣。

宇宙洪荒在無儘的歲月中不知有過多少變更,天地初始至今,山巔深海倒更無數次,便是那星辰也有新生與隕落,唯獨日月不變。

所以哪怕是這個科技高度發展破壞了環境的新時代,日月中蘊含的來自洪荒時期的紫氣依舊存在著,是無數人、鬼、妖、魔追求力量的起始點。

人又發散思維創造各種心法心經等修行手段,根據自然中吸收了日月力量的各種物品進行修煉。

另外三族中有妄想尋求捷徑的另類,則背棄天道將人族當成了獲取力量的目標,於是人族又在一次次試探中得到了“功德修行”的法子,這便是“替天行道”。

賀綏閉目打坐不過修行了半個小時左右,太陽落山,紫氣消逝,夜色降臨,這就是陰陽交替。

雖然還是悶熱得好似空氣都粘稠了,可賀綏也不再留那幾隻給他消暑氣的殘魂,剛結束了日常修行,沒有停歇的直接手上掐了本門溝通祖師爺的手訣,雙唇輕輕煽動,默默念了經文,先是弟子經,後是往生咒。

這道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要請祖師爺顯靈,不過是借祖師爺的感應之氣溝通陰間地府,讓殘魂能夠順著往生咒一路自行尋到接引門,成功入地府,接受地府神鬼的引導,完成或審判或輪回的這些固定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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