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人間(2 / 2)

招財進我 葫祿 6255 字 3個月前

鄒紫若把賈灣放在她琴上的頭拍走,可能是有了鋼琴濾鏡,陶竹連看她這個動作都覺得很優雅。

鄒紫若嫌棄地說:“又開始捧殺我。”

他倆在一旁又鬨起來,陶竹安靜坐在座位上,心裡喜憂參半。

喜的是,原來並不是每個同學都會彈,那她也就不需要太擔心自己和彆人差太多,憂的是,看來她距離自己心中優雅的鋼琴白天鵝還遠得很。

下了音樂課,他們拿著各自的琴離開,最一開始站出去的瘦高個男生忽然擋在陶竹前麵,陶竹被嚇到來不及反應,就見他一把抱住賈灣:“屁哥行啊,居然帶琴了。”

鄒紫若最煩男生這樣打打鬨鬨,幼稚死了,好像幼兒園沒畢業一樣,一臉嫌棄地拉著陶竹回班。

陶竹在心裡默默地對上了號,原來賈灣就是返校那天班長說的屁哥啊。

賈灣……甲烷……屁哥,想通這個邏輯的陶竹“噗嗤”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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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學,陶竹帶著自己新買的口風琴開開心心地坐公交車回家。

她在家比在學校放鬆得多,在學校她的琴隻敢試幾下,都不敢吹出聲,在家趁著花園沒人,她追在王雪平後麵哐哐哐彈噪音,一邊彈還一邊說“媽你聽我彈的有沒有天賦”!

天不天賦王雪平不知道,反正自知之明這孩子肯定是沒有了。

太陽緩緩落山,夕陽灑下金黃色的帷幕,微風吹拂,更給澆過水的花園給夏日傍晚帶來諸多涼意。

蔣俞白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起初,他以為家裡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搞了裝修,微微皺了下眉。

眯起眼睛一看,才看見她抱著個小琴滿花園跑,嘴裡插著個管子,小臉圓鼓鼓的,吹的正來勁。

至於吹的是什麼,他一個鋼琴過了九級的人半個音都沒聽出來。

王雪平先看見他,不跟陶竹鬨了,讓她安靜點。

陶竹聽話,拔了口風琴的管子,王雪平剛回屋,她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他的聲音:“彈什麼呢?”

這人是鬼嗎?怎麼過來的這麼快?

她正蹲在地上收琴,聽見他的聲音後回頭。

漫天的晚霞落入人間,籠罩著蔣俞白逆光的背影,他雙手背在身後,腰身微彎,像是在好奇她手裡的東西。

“瞎彈。”陶竹實話說。

蔣俞白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隨意撥了幾個鍵,不過陶竹沒有吹氣,所以琴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怎麼不好好彈?”

是我不想嗎?

陶竹看著他的手,有種很想把蓋子猛地扣下去的衝動,不過幸好她理智尚存,把琴放在那沒動:“我不會彈琴啊。”

反正她以前什麼樣他都知道,在他麵前承認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蔣俞白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碰過琴了,偶然看見有點手癢,尤其是這種口風琴他高中那會兒也用過:“我教你。”

在陶竹的眼裡,蔣俞白是個紈絝富二代,說他會吃會玩會賺錢她都不意外,但他會彈鋼琴這麼文雅的事,她就很難接受了,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還會這個?”

蔣俞白提了下褲腿蹲在她身邊,重心全放一隻腳上,把琴提起來放到長椅上:“有想聽的歌麼?”

陶竹沒客氣:“有。”她剛才彈的時候心裡就在哼歌,還假象自己能彈出來那樣的聲音。

蔣俞白的大手輕搭在迷你小琴鍵上:“什麼歌?”

陶竹:“……不記得名字了。”

蔣俞白:“那你唱給我。”

陶竹抿了抿嘴巴:“……不記得歌詞了。”

蔣俞白收回手,手肘搭在膝蓋捏了捏鼻梁,唇角彎出一個無奈的弧度,剛才手癢的感覺在這麼兩句對話之後忽然就沒了。

可是陶竹真的有點想聽,她想知道她的想象中彈出來的聲音在現實中是什麼樣的,眼看蔣俞白不打算再彈了,她迫切地開口:“我哼個調給你能行嗎?”

他和她都是蹲著的,但不同的是蔣俞白蹲的板正,全身重量用一條腿撐著,另一條腿隨意彎曲,視覺上比重心完全蹲下去的陶竹高出不少。因此,他能看見她揚起的臉上寫滿不加掩飾的期待。

“哼吧。”蔣俞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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