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好不容易將那些發瘋的屍體甩開,準備去找黎遙彙合的時候,意外碰到慌忙逃竄的簡永新。
簡永新說自己被怪物追,不小心跟黎遙走散了。
薑逸隻能又回過頭去找黎遙,可帶著簡永新這個受傷的拖油瓶根本不現實,他隻能費勁將上鎖的門撬開,讓簡永新自己回病房,他則是去打開太平間的燈光電源。
原本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燈光跟藏屍櫃都很正常,怪就怪在燈光熄滅後,那些東西才開始躁動。
薑逸猜測是有人故意將燈關了,還鎖上了安全通道的門,想讓他們都死在這裡。
果然,開燈後,那些屍體一下縮回了陰影處,明顯很畏懼明亮的光線。
薑逸看了眼黑暗的樓梯間,裡麵隱隱傳出屍體嘶啞又躁動的低吼聲。
樓梯間的感應燈早就壞了,那裡一下成為屍體們天然的庇護所。
按照黎遙膽小的性子,聽到那麼明顯的響聲,不會靠近,薑逸猜測黎遙大概率還在電梯附近。
他小心地繞過長長的藏屍櫃,一步步逼近電梯,可等到了那裡,卻隻見因故障大開的電梯門以及地上一柄帶血的手術刀。
薑逸低咒一聲,再沒心思顧忌自己是否會弄出響聲驚動人,直接開口喊道:“黎遙,你在哪?”
聲音在略顯空曠的太平間引起陣陣回音。
黎遙聽到這聲音,瞪大眼,努力掙紮起來。
“嘖,你心心念念的人來救你了,你怎麼還不樂意了?”舒澤遠單手抱著他的腰,看著懷裡努力朝聲音反方向撲騰的黎遙,聲音滿是玩味,“之前讓你主動求救,你死活不願意開口,現在倒好,那隻小老鼠迫不及待出聲了。”
不過他不會這個時候去找人,那人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有點遠,等他過去,說不定對方布置了什麼陷阱等他,最優解就是讓黎遙將人引過來。
“他都叫你了,你不給一點回應?”
“舒澤遠!”黎遙壓低聲音,憤憤叫了一聲,他不知道舒澤遠怎麼變得那麼壞,甚至揚言誰來就殺了誰,還想哄著他主動開口求救,讓薑逸來找他。
儘管黎遙很想將舒澤遠這個行為看成是一個極端惡劣的玩笑,可對方輕佻的語氣以及手裡鋒利嶄新的手術刀讓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真的起了殺心。
薑逸要是敢來,舒澤遠就敢動手。
舒澤遠看著懷裡拚命掙紮,卻隻能無奈蹬著腿,臉色漲紅的小人,很好脾氣地用手指蹭了蹭他圓鼓鼓的臉頰,“嗯?我在。”
黎遙充滿控訴的聲音被他這樣一回應,像是互相挑逗的纏綿情話,讓黎遙一肚子火沒處發。
舒澤遠完全變了個性子,不複往日的溫柔淡然,變得無情又惡劣,錮在他腰上的手像是鐵臂一般,輕鬆就將他圈住,不能撼動分毫。
病服在掙紮間亂成一團,被解開兩個扣子的衣領一下散開,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舒澤遠目光直白,毫不避諱地欣賞眼下的美景。
黎遙氣急了,薄薄的皮膚由下透出一層誘人的粉,伴隨著起伏的呼吸,像是一隻撲閃翅膀的蝴蝶,卻隻能折在他手裡。
這幅皮囊真的百看不厭。
舒澤遠低頭,呼吸儘數噴灑在黎遙頸間,他能聞到黎遙身上散發出的香甜味道,混著著一股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你在我辦公室洗澡了?”
疑問的語氣。
黎遙掙紮的動作僵住,轉頭驚惶地看著舒澤遠,“不是你叫我去洗的嗎?”
“哦,事情太多,我有點忘了。”舒澤遠隨口回應一句,錮在他腰間的手卻挑開他的衣服下擺,指尖輕佻地在他腰間蹭了蹭,“洗完澡,然後呢?”
手下的肌膚柔軟又細膩,還沒用力,就陷了進去,像是身體的主人在主動挽留他。
“洗了澡,你們還做了什麼?”舒澤遠又問了一遍。
黎遙感受著腰被人用手不輕不重地摩挲,不同於薑逸沒有技巧的胡亂蹭弄,舒澤遠輕鬆就讓他軟了半邊身子,酥麻感從尾椎骨一直攀升,讓他身子都不自主抖了一下,也沒注意到舒澤遠用的是[你們]。
“吃了飯,我就走了。”
他顫著說完這句話,腰間作亂的手終於停了。
黎遙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
剛剛的感覺太奇怪了,他感覺腦子一片空白,手隻能緊緊抓著腰間的手臂,想推拒,卻抵不過舒澤遠的力氣,最後反倒像是在幫對方玩弄自己。
舒澤遠看著懷裡潮紅的臉,喉間溢出一聲低笑,抬手,擦了擦黎遙額前沁出的汗,“乖。”
黎遙偏過頭,躲開他的觸碰。
舒澤遠勾起的唇一下抿了下去,“躲我?”
他手下用力,將那截細腰完全掌錮在手心,聲音帶了一絲慍怒,“你是真覺得我不舍得動你?”
不光不對他投懷送抱,還怕他躲他,他哪裡差了?
他將黎遙半抱著走到樓梯間,逼迫著黎遙站在入口處,麵朝黑暗的樓梯。
黎遙能隱約看到裡麵密密麻麻的影子,擠在狹窄陰暗的樓道,冷氣中混合著淡淡的腐肉味,腥臭地讓人反胃,黎遙甚至看到了裡麵有一個身軀異常龐大的人,像是被水泡腫了,形成了巨人觀,惡心又滲人。
他臉色發緊,下意識想往後退,可男人抵在他身後,擋住他的退路,“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直接把那隻老鼠叫過來,要麼,自己從這裡進去。”
“不要……”黎遙捂住唇,不知道是怕這些屍體,還是怕自己不受控製地尖叫出聲。
不能讓薑逸來這裡,舒澤遠既然敢直麵這些屍體,大概率它們都是被舒澤遠控製的,他要是來,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黎遙一手捂著唇,一手死死抓著門框,用行動表明自己不願意妥協。
那些屍體嗅到了活人的氣息,口中發出興奮的低吼,可卻礙於什麼,一直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