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設網(二)(1 / 2)

《奸臣號廢了,我重開[重生]》全本免費閱讀

樂無涯並沒有忙著審案,而是把所有賭徒一股腦全丟進了南城監牢。

一時間,這裡熱鬨非凡,宛如菜市場。

喊冤的、吵罵的、賭友之間彼此埋怨的,不絕於耳。

葛二子因為狗膽包天,當著縣太爺的麵搶劫,罪大惡極,被單獨囚禁在了聞人約旁邊的牢籠裡。

昏睡的聞人約,被他聒噪的呻·吟聲吵醒了。

這具新身軀和他的靈魂都是一樣虛弱,聞人約服了藥,便沉沉睡了去。

一覺醒來,他還以為自己花了眼。

昨天牢裡還空蕩蕩的,何時來了這麼多人?

而更讓他意外的是,他隔壁關著個熟悉的人。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這人就是牽線搭橋、把常小虎送進煤窯裡的那個……

葛二子雖是受了傷,但箭頭穿肉而過,骨頭未傷,隻是皮肉吃苦罷了。

或許是人賤命硬,他精神頭還不錯,唉喲唉喲地哼著,也隻是閒極無聊,想讓彆人多瞧他兩眼。

一直沒認出那黑牢裡關著的人是誰,如今聞人約醒轉坐起,葛二子看清他的臉,不由一驚。

明秀才因為常小虎的事兒不依不饒地糾纏了半年,葛二子也膩歪透了這個酸書生,天天盼著他死。

沒想到,自己的詛咒生效,他真的犯了死罪。

葛二子有小市民的精明,直覺這裡頭有事,可他不敢多嘴,一悶頭過自己的日子去了。

如今再見這個死囚犯,他沒來由的心虛煩躁起來。

於是他惡形惡狀地吼道:“看什麼看??”

聞人約被他罵得一愣,反問道:“你為何入獄?難道是因為常小虎的案子?”

葛二子:“……”

聞人約直白的一句話,叫他愈發不安,粗暴地回了聲“滾”後,就抱著腿滾到了牆角,越想越是惴惴,連叫疼都忘記了。

聞人約摸摸唇畔,突然想起樂無涯不讓自己說話的事情來。

他深覺有愧,摸了一塊小石子,擦淨後含在嘴裡,再不答話。

夜不能寐的,不止葛二子一人。

南城監牢的牢頭陳旺忙足了一天,剛歇下不久,便被陳員外提溜了回去。

睡眠不足,他憋了一肚子火,隻是他沾陳員外的光,才有了個牢頭之位,裝也得裝出個笑臉來。

但當他聽陳員外講了吉祥坊被太爺查抄的事情,他一驚之下,困意全無。

他可是悄悄在吉祥坊入了股的!

他暗暗心痛如絞,但陳員外卻是彆有一番心思。

聽完陳員外的話,陳旺更是心尖一寒:“您是說,讓我把那葛二子……”

陳員外:“你不肯?”

陳旺忙擺手:“不敢不敢。可是,舅舅,今夜非我當值……”

陳員外忍住心焦,向後一倚:“你還是不肯啊。”

陳旺頭皮一陣一陣地發麻。

他知道,自己現在能在南亭橫著走,全賴這位堂舅。

沒了他的支持,自己屁都不是。

他忙跪倒在地,情急之下,思維也敏捷起來:“舅舅容我回話,不止是如此啊。您剛剛才說,聞人太爺抓了許多賭徒,少說有幾十號的人,南城牢房必是已經滿了,就那麼點大,人多眼雜,不好下手哇。”

這話倒是沒錯。

陳員外撚須沉思。

他覺得事情的走向,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這聞人約天天鬨騰著要翻明秀才的案,如今突然一轉鋒芒,莫名其妙去抄了吉祥坊,偏偏那葛二子也在其中,還被聞人約當街射中,難免惹人遐思。

最重要的是,孫縣丞呢?

得了信後,陳員外已遣人去找孫縣丞,想知道這縣太爺究竟要弄何玄虛。

可值守衙役說,孫縣丞有公乾在身,不在衙中。

見陳員外沉思著不說話,陳旺也不敢起身。

半盞茶的功夫後,陳員外終於開了口。

“你去四海樓置一桌好酒宴去。……說起來,我與這位縣太爺,是該見見了。”

一刻鐘後,樂無涯接到了墨跡未乾的帖子。

有邀約,樂無涯便欣然赴約。

有些話,的確是見麵說最好。

然而,當一身便服的樂無涯走到四海樓前時,他微微一怔,往後退了一步,看向這座古樸的酒樓。

明月如霜,燈火高懸,內有清雅雋永的箏音小曲隱隱傳來,看上去一切正常。

可不知怎的,樂無涯直覺這間酒樓透著股怪異。

……有股被精心“清理”後的異常感,好似有什麼重要人物在此。

這種場景,樂無涯前世經曆得多了,因此格外敏感。

樂無涯的心陡然一沉。

莫不是他估錯了?

這位遠在廟堂之外的陳員外,難道真有什麼手腕?

未等他想儘,一名容長臉、體態微寬的員外郎步態雍容地踏出門來:“聞人太爺,草民迎得遲了,萬勿見怪啊。”

樂無涯立即收起一切多餘神情:“陳員外。”

陳員外溫和一笑,做了個手勢:“請。”

這席置辦得匆忙,隻有他們二人。

他們剛剛坐定,酒菜便流水似的送了上來。

“都是些本地菜肴,希望太爺不要嫌棄粗陋。”陳員外取來一把琉璃壺,“聽聞令尊是景族人,草民家藏的蒲桃酒,味道還不錯,還請太爺嘗嘗,是否正宗?”

此時此刻,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兩位皇子相對無言。

為著不那麼顯眼,他們雖說包下了四海樓的住宿,但未禁本地人前來宴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