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金色的眸子在月下瑩瑩發亮:“我想要一樣東西,你從那個孤兒院附近的河流中,先我一步找到的、對現在的我而言是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被稱之為魔人的俄國人笑容依舊愉悅,“原來是那個啊……”他睜開眼睛,紫羅蘭色的眸注視著少女:“那麼你能給我什麼?”
“既然是交換,那麼交換的東西價值必定是相仿的。”聆音對他說:“我同樣會給你,你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費奧多爾的笑聲蔓延在樓頂,“真是筆不錯的交易呢。”
***
一夜之間,整個橫濱所有組織都遭受了無差彆的攻擊,擁有精神係異能的異能者和特一級危險異能者聯手,讓除了港口黑手黨之外的組織全部遭受了重創。
“結束龍頭戰爭的方法就是這麼簡單,讓各個組織的主要戰力聚集在一起,乾擾他們的思維讓他們展開最後的廝殺,直到隻剩下最強的唯一。”
站在澀澤的收藏室內,聆音看著龍彥之間裡越來越多的異能石,她對澀澤說道:“不過我提前讓港口黑手黨避開了這次的互噬,你不介意吧?”
澀澤對此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甚至有種完全提不起興趣的感覺。
不管她是出於何種原因讓港口黑手黨成為了最後的贏家,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影響。
“完全不會。”澀澤平淡地說。
龍彥之間內泛著猩紅色澤的異能石以相當壯觀的方式排列著,將整個收藏室都氤氳了紅色的微光。
房間是圓柱形的構造,再加上隻有貼近牆壁的地方整齊地擺放著異能石,顯得有些過於空曠了。
澀澤坐在中間的椅子上,低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女帶著涼意的手掌放在他的肩上,她傾下身體,將下巴搭在澀澤的頸側,在他耳邊輕聲開口:“還是覺得無聊麼?”
“你覺得很有意思?”澀澤反問。
“不,恰恰相反。”
冰冷的皮膚不帶任何溫度,聆音從身後環著他的脖頸,纖細的手指撫摸著他的喉嚨。
“因他人的死亡產生愉悅,任何一個具有良知的人類都不應當產生這樣的情緒。”
澀澤的表情淡淡的:“所以你做的這些事,又是為了什麼?”
不管是那種“我們一起來乾件大事”一樣的邀請,還是走在路上卻突然扔下他一個人的散步,亦或者明明沒有告訴她具體位置卻能自己找過來的行為……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神作聆音的想法確實讓他摸不清楚。
“是為了希望。”聆音意味深長地說:“澀澤,你太過自信了,所以完全沒能意識到他人具備的優勢……還有那些你完全不放在眼裡的東西所能發揮的作用。”
“如果隻是你做的那些事,異能特務科的人根本不會出麵乾涉,那些人的話……就算任由你以‘殺掉所有異能者’這樣的方式結束戰爭也不奇怪。”
少女鬆開他,手掌撐著椅背。
“但如果他們知道我和你聯手就不一樣了。那群人很快就會查到我的身份,在知曉了與我有關的東西之後,異能特務科必定會派人過來抓捕我——然後斟酌是否應將我處分掉。”
異能特務科所謂的處分,就是處死。
澀澤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為什麼?”
“因為我很危險。精神係的異能者一旦想要做出什麼危害社會的事,往往比戰鬥型異能者造成的損傷還要嚴重,而在他們看來,我就是失控的精神係異能者。”聆音意味不明地說著,讓澀澤也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
讓那些人知道她有多危險對她而言有什麼意義?
在意識到自己無法得出確切的答案後,澀澤終於有了點興趣。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在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聆音在他麵前蹲下,抬起手撫摸著他的側臉:“你有過朋友嗎?”
“我不需要友人這種東西……”
“那你還真是太可憐了。戀人呢?”
“……”
澀澤沉默地看著她。
“這樣啊……澀澤,我似乎能明白你覺得無聊的另一個原因了。”聆音毫不顧忌在他麵前展現出自己遠超常人的信息掌控能力,“你真正需要的並非希望也並非絕望,而是屬於人類的特質。”
“不論是愛情或是友誼,都是讓人類變得平庸的無用快樂,但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快樂存在,才不會讓人覺得生活是如此無趣。”
在某些時候,澀澤會覺得她實在和費奧多爾太過相似,有著一套自己的理論和行事作風,哪怕隻是件小事,其背後也必定有某種更深層次的作用。
但對於澀澤而言,他認為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管是費奧多爾還是神作聆音,不管他們想做什麼,最後的結局都不會超出他的預料。
澀澤注視著少女金色的眸子:“讓你覺得不再無趣的東西是什麼?”
聆音愉快地笑著:“隨便什麼都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龍頭戰爭——
費佳:真是愉快
聆音:沒有良知(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