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特務科的抓捕隻是必須要走的形式而已。
也有夜眼的一部分功勞,第二天下午,聆音便從特務科的看守所裡被放了出來。
當然,隨身攜帶的東西也在經過搜查之後如數返還給了她。
黑發金眸的少女站在看守所門口,眯著眼睛看了看半落的太陽,然後往外走了幾步,在路邊抬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幸好特務科的看守所不怎麼偏僻。
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暗處那些緊盯著她的視線,以及伴隨著那些視線而來的、□□冰冷的十字準星。聆音神色自然地來到一家糖果店,她和店主說了幾句話,後者露出了然的神色,轉身從裡麵的倉庫裡給她找出了早就預定好的東西。
——是一盒進口的手工巧克力。
聆音輕聲詢問是否能幫自己包裝一下,店主點點頭表示同意,未過多時,黑發少女接過店主包裝好的巧克力,付完錢之後又步行了一段時間,進了一家甜品店。
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暗處特務科派出的狙擊隊一直都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雖然表麵上是從異能特務科被放了出來,但這並不代表神作聆音特一級危險異能者的威脅性也一並解除,反倒是因為成功做到了將AFO擒獲這樣的壯舉,再加上把嘉芙莉爾這樣不可控的危險分子帶到現場的緣故,神作聆音特一級危險異能者的身份更穩了。
為此,異能特務科雖然沒有將她拘留,卻也派出了潛伏在暗處的狙擊部隊,意圖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並確保能在她做出某些威脅到社會安定的事情之前將她擊斃。
而作為當事人的聆音卻像是對此完全不知情一般,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
聆音在靠窗的位置停下腳步,笑著詢問桌前正在看報紙的藍發女性。
“請問,我能坐在這裡嗎?”
聽到聲音,對方沉默了一下,她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抬起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聆音,眼睛微微眯起。
藍發女性最後還是輕輕地點頭了,“請便。”
於是聆音在她對麵的位置上坐下,將之前拿到的手工巧克力放在桌上,推向了對麵的女性。
後者看著視線內包裝精美的方形物體,問:“這是什麼?”
“送給您女兒的生日禮物。”聆音看了一眼櫃台的方向,將手肘搭在桌麵上狀似隨意地說:“您也是在這裡等著拿她的生日蛋糕吧,辻村局長。”
辻村深月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疊起放在桌上。她的目光投向窗外,視線在空中的某個點聚焦——那是潛伏在暗處的狙擊隊。
而坐在她對麵的正是被監視的對象。
辻村正了神色:“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
聆音將手放在桌麵上,指尖點著桌子:“與其問我怎麼知道您會在這裡,倒不如問問,我為什麼知道今天是您女兒的生日,又為什麼知道她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
辻村深月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她挑了挑眉,問:“你想怎樣?”
聆音看著她,笑眯眯地說:“辻村局長,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
神作聆音從甜品店出來,抬起臉看了看對麵的大樓,原本潛伏在那裡的狙擊部隊已經接到上頭的指示,正在收拾東西撤離。
她提著打包好的兩份草莓蛋糕,這才打車回了港口黑手黨。
第一件事肯定是麵見首領,畢竟現如今這麼寬宏大量的首領也不常見了——下屬動不動見不到人影也就算了,還總乾些讓首領都心驚膽戰的事情。
在踏入事務所大廳的時候,聆音瞥見遠處匆匆路過的人影——穿著黑色長風衣、戴著黑色禮帽的橘發少年在視線內一閃而過。
聆音的視線在他離開的方向停留了幾秒,然後才走向直達頂層首領辦公室的電梯。
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像是提前有人打好招呼一般,在聆音推開首領辦公室的大門之前,門先打開了。
“聆音,”坐在辦公桌後的森鷗外極其嚴肅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女,覺得有必要和她講講港口黑手黨的規矩。
“第一,首領的命令要絕對服從;第二,絕不能背叛組織;第三,如果被打就一定要用更大的拳頭打回去。”(1)
聆音搶先說完了,又補充道:“首領,我並沒有違反任何一條規則。”
森鷗外麵不改色:“那怎麼解釋你在失蹤近一年裡做的這些事?”
雖然事先確實打了個招呼,但她可沒提過半句自己要去幫英雄協會抓人。
即便港口黑手黨紀律森嚴,到底還是佇立於陰暗之地的組織,並不意味著要和英雄協會或是異能特務科站在同一陣營。
“這個要解釋起來就有點麻煩了,所以我儘可能簡便地告訴您。”
聆音很正經地說:“在接受了您下達的‘解決龍頭戰爭’這一命令後,我權衡利弊選擇了最合理的方案,順便把有可能再次造成這種事件的罪魁禍首也清理掉了。但隨之而來的便是異能特務科的忌憚和通緝,所以為了不給組織和首領添麻煩,我就自己想了個辦法,借助英雄協會的力量把這個問題也擺平了。”
乍一聽似乎沒什麼問題,然而實際上的問題卻很大。
不管是“順便清理了澀澤龍彥”還是“想辦法幫英雄協會抓住了AFO”,問題都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