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了女朋友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死穢八齋會,對於這件事,不同人自然也產生了不同的看法。
但鑒於多年來治崎所積攢的威懾力,就算有什麼話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聆音和壞理一起坐在沙發上,她手裡拿著本故事書,聲音輕柔緩慢地給壞理念著上麵的故事。
“聆音姐姐……”
壞理的聲音細細的,她有些猶豫地抬起臉看了聆音一眼,又將視線放在門口。
門口沒有任何人,也沒有有人要進來的跡象。
被打斷的聆音停下念故事的聲音,詢問道:“怎麼了嗎?”
壞理看著少女的麵孔,很想對她說些什麼。
在幾個小時前,她獨自一人試圖從死穢八齋會逃離,卻在路上撞到了一個少女,並且遇到了“父親”。
但是對“父親”來說,眼前的少女似乎有著某種非比尋常的地位。
——如果是她的話,是不是能做到什麼?
壞理不由得產生了這種想法。
可是在即將把話說出口的時候,壞理卻猶豫了。
她不敢這麼做。
隻是憑借著剛才看到的那些,壞理根本不敢肯定,如果自己將“父親”正在做的事告訴她,以及自己遭受的痛苦告訴她,會不會對她也造成傷害。
壞理並不清楚這個名為“聆音”的少女是否有與“父親”站在對立麵的力量。
所以在最後,她還是保持了沉默。
當治崎在外麵冷靜下來,回到聆音身邊的時候,他瞥了一眼低著腦袋坐在聆音身旁的壞理,然後對下屬說:“把小姐帶回房間休息吧。”
壞理下意識抓緊了聆音的衣袖。
“怎麼了嗎?”聆音問。
聽到她的問題,壞理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抿著嘴鬆開了自己的手。
而站在一旁的治崎則是看著這副場景,沉著眸子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在壞理被帶走之後,治崎才在聆音身邊坐下。
“我覺得壞理好像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聆音略有些猶豫地看著治崎,“果然我還是應該去一趟吧?”
“不用。”
“可是她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治崎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雖然壞理的身體一直不好,但是我定期會給她治療,所以沒關係。”
聽到這個回答,聆音盯著治崎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這樣啊。”
治崎不太自然地彆過臉。
“怎麼了?”
聆音靠近了他,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以前就覺得你在醫學上很有天賦,本來還以為你會和博士一樣成為醫生的。”
但治崎廻現在卻是死穢八齋會的首領。
“我也算是半個醫生。”
治崎輕聲回答。
——隻是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也是呢,”聆音笑著說:“畢竟壞理的治療是你在負責。”
說完,她又想起了什麼:“壞理是生了什麼病嗎?”
治崎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在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聆音比他想象中知道更多知識,不管是什麼問題似乎都難不倒她,更何況她在斑木博士身邊呆了那麼久,可能比他知道的東西更多。
如果隨便編造一種疾病,或許立馬就會被她拆穿……
“也不是什麼大病,不用擔心。”
治崎說。
這種小心翼翼的模樣如果讓其他人看到,必定會覺得他是被什麼邪魔附身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和自己平時的作風完全不同的舉動。
然而意料之外的舉動遠不止這些。
為了讓神作聆音高興,他甚至和神作聆音一起出門約會——還帶上了壞理。
這是神作聆音的要求。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好歹是你名義上的女兒。”說到這裡,聆音突然感慨道:“沒想到我居然也會當繼母的一天啊……”
如果說前半句治崎隻覺得心驚膽戰,那麼後半句倒是有種在驚嚇和喜悅之間跳動的錯覺。
而這也在提醒著他,隻要他想和神作聆音在一起,就難以避免她知道自己正在利用壞理特殊的“個性”進行實驗這一事實。
消除個性的藥劑和提升個性的藥劑幾乎都還是半成品,不可能就此停止實驗。
所以究竟要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
在治崎陷入沉思時聆音已經牽著壞理進了一家麵館,她給自己和壞理點了一樣的蕎麥麵,然後轉過臉問治崎,“你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