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憑什麼能接受?!(2 / 2)

被冒充的丈夫 升兮兮 8217 字 6個月前

如果你接受了,那我呢?

我為什麼就被你這樣拋棄在這個房子裡?

我不能接受啊。

我好希望這些隻是一個神棍老頭忽悠我的,我好希望接下來他就會對我說現在你花幾萬塊錢就可以買一個護身符來解決現在的困境,我會毫不猶豫的向他轉賬,哪怕他在騙我。

但是他沒有。

我捂住臉,眼淚無聲地順著指縫流下來。

我隻是一個敏感又多病的普通人,我害怕這些東西,我害怕我人生的巨變,害怕我的家人出事。

害怕跟我同床共枕數日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或許電話那頭的人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或許老人本就容易心軟,我長久地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掛掉。

大約有十分鐘之後,他沙啞地對我說:“如果你想自保,我願意幫你。”

我發現我今生的眼淚,要不然就是流在明承的麵前,要不然就是為他而流。

我用手背用力地將臉上濕漉漉的東西都擦乾淨,擦的皮膚發燙,眼角生疼。

*

我今天打了很多電話。

打完給金神侍的那通電話,我嘗試著可以很多人打過去,我的媽媽,我的大哥,明承的妹妹,明承的父母。

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每一個人,我需要告訴他們事實,我也需要得到他們的幫助,幫我檢查一下明承到底有沒有問題,幫我譴責他的所作所為對我們兩人造成的傷害。

但是我失敗了。

金神侍的那通電話是我能打出去的最後一通電話。

在我得知了疑似這一切的真相之後,我的手機失去了信號,其實不僅是我的手機,我所有能與外界聯係的工具都失效了。

我不想去細想這是為什麼。

我選擇了逃離這裡。

我想從這個地方逃走,去尋找能夠幫助我的人。

而就在我走向房門的時候,室內傳出一聲物體掉在地上砸碎的脆響。

我受驚之下,向後看去,發現是我之前擺放得很好的一個玻璃工藝品。

這個工藝品是明承很喜歡的東西,我把它放在物架的深處,沒有外力的作用,是不可能掉下來的。

現在它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但是將室內環顧了一周,我還是拿出了房門鑰匙。

暗朱色的房門安靜地站在那裡,隻要我打開它,我就可以走到院子裡,我的鄰居是一對熱情的夫妻,他們可以幫助我。

我眼睛看著這個房門,向它越走越近,隻要我將鑰匙插進去就可以。

“哢!”身後的書房傳來一個很大聲的關門聲。

明明沒有開窗,我卻聽到了書房內書頁被吹動的聲音,書冊稀裡嘩啦掉在地上的聲音。

書櫃倒下的巨響。

七月的夏天,我站在室內感覺到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毛骨悚然。

我逼迫自己走到了房門前,此時卻再也不敢輕易打開房門了。

我警惕地環顧著又變得寂靜如死的四周,最終做了一個自虐般的舉動。

我看向了貓眼。

此時天光大亮,反向安裝的貓眼一片漆黑。

我真的害怕了。

幾乎是瞬間,我猛地後退了好幾步,踉蹌著跑到茶幾前,胡亂地拿了一些雜誌和膠帶,回到門前將這個貓眼糊得死死的。

我曾經的家,現在讓我瑟瑟發抖草木皆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很想蒙著頭躲在被子裡,但是那叫坐以待斃,我不能坐以待斃。

於是剩下的時間裡,我先是去花園的工具房找到一把掐花的鉗子,將院子門密碼鎖的電線遠程掐斷了,又是找到了一把老式的鐵鎖,在房門兩側裝上鎖扣後將我的房門鎖上。

之後我去廚房拿了一個玻璃碗,在碗裡倒滿涼水,又去家裡的衣帽間,找到了一件明承的貼身衣物,將領子剪下來。

我拿著這兩樣東西走到房門前,將玻璃碗放在地上,又將那個領子在碗的正上方點燃。

布料燃燒殆儘的灰塵落進了水裡,然後我將我的中指咬破,擠了三滴血進去,這血完全融進涼水中之後,我將脖子上開過光的貔貅吊墜摘了下來放進水中。

這是金神侍的方法。

他告訴我雖然他不知道明承還在不在,現在這個明承是什麼,但是無論多麼厲害的東西一旦借了人的身體就會受到種種束縛。

這種方法或許可以擋一擋。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靜靜地等著時間的流逝。

下午5點15分。

這是明承下班的時間,但我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沒有聽到試圖開門的聲音。

5點25分,還是沒有動靜。

5點30分,周遭仍然是安靜的。

但我還是對著虛無的空氣問了一句:“明承……你回家了嗎?”

……

空氣安靜了將近一分鐘。

“阿臻。”

一個成熟優雅的男聲打破了這個寂靜。

男人的聲音從房門外傳進來,語速不緊不慢的,聽不出是什麼情緒:“是的,我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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