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很討厭人類呢。”小舞愣了許久才笑道,“你在學校裡雖然對誰都笑得很有禮貌,但是卻對誰都親近不起來。”
“小三人很好,我欣賞他。”白言淡淡一笑。
“這裡就是我以前練功的地方,”唐三站在山頂背對著夕陽,雙眼已被紫色布滿,“白言,小舞,你們剛才說的事,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真心實意的,”白言收了微笑,直視唐三認真道,“但是,我一定要先告訴你一件事,我和小舞的身世特殊,以後或許會有數不清的人來追殺我們,甚至有可能是結伴的放封號鬥羅,你今天如果同意了,以後就一定會被我們連累。”
唐三愣了愣,看著白言和小舞少有的嚴肅認真的表情,突然意識到有些話也沒有必要再說了,下午得知父親已經離去而沉寂的心中,有源源不斷的暖流緩緩流過。
唐三笑了,竭力抑製住顫抖的聲線,“我一無權利,二無財富,我早已看出你們的身世不同尋常,但我一直不敢去問,就怕我們出身差距太大,連朋友都做不成,但是今天……如果你們都不介意我一窮二白,我唐三在此發誓,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你們,就先請他們踏過我的屍體。”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就跟我走吧,如果有人要傷害你,那麼必定是踏著我的屍體。”白言的聲音仿佛還回蕩在耳邊,如此相似的話語,同樣堅決的語氣,小舞想起白言帶自己出星鬥大森林那天說的話,突然捂住嘴淚流不止。
白言看著唐三堅毅的雙眸,自從知道仇人是教皇比比東以後就終日壓抑狂躁,充滿戾氣的冰冷內心,終究被觸動了最柔軟的地方,他拉過小舞,張開懷抱,眼角眉梢都充滿著笑意,“怎麼,不準備給你新的家人來一個愛的擁抱嗎?”
唐三上前幾步,緊緊地擁抱著白言和小舞,用儘全身的力氣,甚至讓小舞都感受到了一絲疼痛,但她隻是微笑,並用更大的力氣回抱唐三,“我哥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看你這麼真誠,以後就分你一半啦”。
白言擁住懷中的兩個人,覺得自己仿佛擁抱了全世界。
好不容易把哭的稀裡嘩啦的小舞哄去睡覺,唐三輕手輕腳地拉著白言出門翻上房頂,新晉的哥哥和弟弟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噗,”白言看唐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安慰道,“其實小舞平時還是很懂事的,很少有這麼激動起來撒潑打滾的時候。”
“完全沒想到小舞這麼介意彆人看到她哭啊。”唐三想起小舞哭得一塌糊塗一邊開著武魂一臉“完蛋了被你們看到我哭得這麼丟臉的樣子簡直不可饒恕”一邊滿屋子追他們的舉動,同情地拍了拍白言的肩,“以前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哥……”叫到最後一個稱呼的時候一臉彆扭。
“哈哈哈每次這樣被你叫我都覺得好奇怪啊,”白言作勢擦了擦身上的雞皮疙瘩,笑眯眯地為自己謀福利,“如果以後我再摸你的頭你不拒絕的話,就還是像以前一樣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好吧,白言。”唐三內心糾結了下,最終掉進了白·大尾巴狼·言的陷阱裡,他舒了口氣,放鬆地躺在自家房頂上,“其實我下午拉你們上山頂是想告訴你們我保命的秘密手段……”結果小舞哭的昏天黑地,自己好像也有點淚眼汪汪啊……內裡已經三十多歲的唐三老臉一紅。
“我知道,是暗器吧。”白言順手摸了摸唐三的頭,在對方的白眼裡還得寸進尺地使勁揉了揉,“你以前用過的,雖然每次都很隱蔽,不過仔細注意的話還是能發現的,隻是已經很久沒見你在切磋裡使用了。”
“你真的很細心啊,”唐三笑了笑,“沒錯,就是暗器,我現在不用是因為有些暗器殺傷力太大了,無冤無仇的又何必為了一時勝負傷了彆人,並且我也想鍛煉一下自己,既然有了武魂,總不能再一直依靠暗器吧。”
白言笑了笑,回想起唐三那張紙上的落款,“你爸爸是叫唐昊嗎?”
“嗯,他是個鐵匠,雖然嘴上從來不關心我,可是我能在一些細微的地方感受到他對我的愛。”因為有了白言和小舞的陪伴,唐三回想起父親,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麼難受了。
和史上最年輕的封號鬥羅同名,這是個巧合嗎?回想起唐三在鐵匠鋪施展出的亂披風錘法,白言看著躺在自己身邊完全不知情的唐三隱藏起了心中的疑問。
“其實我和小舞還有些事瞞著你,但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如果以後時機成熟了,我們會一點點全部告訴你的。”白言也學著唐三躺在屋頂上,看著天空中明亮的星河,“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不管是我還是小舞,從今以後都不會騙你。”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是人之常情,”唐三轉頭看著白言的側臉,“我也有不知道怎麼說的事沒有告訴你們,以後如果放下了,我也會給你們一一講清楚的,隻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覺得我是一個異類才好。”
“就怕到時候你覺得我和小舞才是異類啊。”白言笑了笑,側身望著唐三,“以後有什麼打算呢,等畢業了,是繼續報名中級魂師學院,還是跟著大師,我覺得大師一定已經給你規劃好你未來的路線了,你有問過他嗎?”
“沒有,不過不管老師怎麼決定,我們都要在一起的吧。”唐三也側身看他,笑意盈盈,“倒是你,還有兩年就要畢業了,有什麼計劃嗎。”
“家人還是待在一起比較好,”白言理所當然道,“中級魂師學院我肯定不會報名的,本來打算等小舞畢業,我就跟著她在城裡找一個住的地方安心修煉,反正隻要和大師保持好聯係,修煉這方麵的事我還不用太過擔心,但是現在既然多了你,就看以後你到哪裡去了,小舞和我的機動性都是很大的,到時候我倆肯定跟著你走。”
“是嗎,那這樣的話……”
兩人在房頂吹著微風,伴著明亮的星月,就這麼圍繞著零碎的話題,低聲聊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