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提到過羅刹神……羅刹嗎,”羅刹這個詞和修羅怎麼看都是一個批次的啊,白言想起表世界碎裂時感受到的惡意,“你剛才說你是陽性邪神,那麼羅刹就是你的對立麵?”
“不錯,”修羅神表示很滿意,“繼續。”
“千道流,唐晨,劍鬥羅,二供奉……”腦子裡把有記錄的強者的名字過了一遍,白言眼前一亮,笑道,“是了,我怎麼能忘記,在千道流和幾大供奉的威壓之下,還能奪得大權,讓武魂殿變成她的一言堂,在這個重視個人實力的鬥羅大陸,她要做到這點,除了高端的手腕之外,怎麼能可能是個弱者?”
“難怪千道流一直隱忍不發,我還當他是良心發現,或者淡泊名利,”白言嗤笑一聲,“真淡泊名利,怎麼可能一直抓著鬥羅殿的特權不放手。”
“原來如此,比比東是羅刹神選定的人嗎。”白言歎了口氣,“所以……老大才會敗在她手上。”
那樣強大而溫柔的人,最終卻屍骨無存。
白言閉了閉眼,把腦中的紅眸抹去,又道,“你和海神,羅刹和天使,你們互為敵人,而你現在又這麼心急……比比東和千仞雪要完成傳承了?”
問的是比比東和千仞雪,而不是天使和羅刹的繼承人,對於這個語言小陷阱,修羅隻當自己沒注意到,從側麵承認了白言的推論,“是的。”
“……彆的神祇的考驗進度你怎麼知道。”白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她們的傳承裡動了手腳?”也不會啊,修羅也不像會這麼做的人。
“羅刹可以給我的繼承者搗亂,我就不能嗎,”修羅嗤笑一聲,說的冠冕堂皇,“我也沒有下黑手,就是讓監督一下她的進度而已,畢竟我也是神界執法者,要保證傳承的公正性。”
“……”白言也沒接著追問修羅到底做了什麼,隻問道,“上次在修羅之地見到你,你本來很驚訝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的,卻在看了什麼東西之後,就明白了原因,所以,關於我的情況,可以給我說說嗎,這應該算不上違反規定?”既然大戰即將來臨,還是要先把自己這邊的問題處理好才行。
“我進修羅之地的時候,差不多,或者說,已經魂飛魄散了才對,修羅之地是你最終的考驗之地,總不是拿來搜羅破損靈魂的吧。”
當然不可能拿來那麼用,修羅扔了白言一個白眼,解釋道,“你燃燒了全部的修為和生命力,還抽乾了自己的靈魂,確實是魂飛魄散的狀態,但,說來也是好笑,你身上還背著一個詛咒,一個下咒者獻出了靈魂而換回的詛咒,類似於‘永不超生,靈魂永遠漂泊’之類的詛咒,所以死神那家夥才沒有收你的靈魂。”
“也不知道詛咒你的那位,如果知道正是他這個舉動救了你一命,會不會氣炸屍,”修羅失笑,又道,“如果隻有這個詛咒,靈魂破碎的你應該承受著永無止境的痛苦,以殘缺之體遊蕩在這個世間,直到你的神智崩潰,意識消失,你枯萎的殘魂都還會一直流浪,無休無止,無窮無儘。”
“可是你手裡,恰好有一個開啟修羅之地的鑰匙,靈魂之力暴動的時候,鑰匙收到波及,被激活了,所以你被傳送到了修羅之地,”修羅神抱著手臂,饒有興趣地看著白言,“你能把自己搞得這麼慘,足以想見你運氣差到極點,可也好到了極點。”
“海神這蠢貨就是在鬥羅世界成的神,我在神界的時候也看過這個世界,在這裡你這種生物叫什麼來著,魂獸?”修羅無視海神聽到“蠢貨”倆字憤怒的目光,不為所動接著道,“你屬於十萬年魂獸,死後會掉落魂骨,魂骨其實蘊含了你們的靈魂之力,雖然隻有那麼一點,但,聊勝於無。”
“修羅之地對靈體其實非常不友好,偃河裡泡著的就是無數年來,死在我手下的人的殘魂,裡麵的血水是他們沉澱千萬年的怨恨和詛咒,泡在裡麵的殘魂會經受烈火灼魂,油煎靈魄的痛苦,
他們不能逃離,也不會麻木,隻能在日複一的煎熬中,永遠地迷失自己的意識,成為空洞枯萎的存在,一旦有新鮮的靈體掉進去,他們就會撕碎完整的靈體,也會阻止所有企圖逃離偃河的殘魂。”
“怎麼,覺得我太狠了?”
“那倒沒有,”白言笑道,“你是邪神,又不是愛神。”能抑製住自己的本能,不被殺戮的**吞噬,就已經值得嘉獎了。況且對兵刃相見,你死我活的敵人手下留情這種事,不論正神邪神,都沒有義務這麼做。
修羅神對白言的反應很滿意,繼續道,“你是以殘魂之身進入的偃河,又沒有第一時間脫離,自然不會受到攻擊,又因為你和你的魂骨,有那麼一點聯係,才有機會保持神智的清醒,所以,你才能在偃河裡拚好自己的靈體,伺機脫離。”
“本來你即便脫離了偃河,也會因為是殘軀,而無法抑製靈魂之力的流失,隻有流失,沒有補充,你也撐不下去,沒想到你丟失的魂技,會順著你的魂骨回到你的靈體中,修羅之地是排斥其他能量的,你卻利用這點,從困頓裂縫中的生物身上補充的靈魂之力,甚至因為借著靈體定向吸引,殺掉了吞噬你肢體的生物,補全了你的靈體。”
“一般說來,生前的技能是不能由靈體繼承的,因為**死亡之後,這些技能就消散了,卻沒想到你的**居然在入駐了彆的靈魂以後,得以繼續存活,你的運氣還真是好,”修羅摸了摸下巴,“至於那個意識是誰,又從何而來,就不需要我再解釋了吧。”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