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大吃一斤(1 / 2)

最後,國木田獨步還是在周圍貴婦和詩織的口中,才得知他這位死去的妻子的情人究竟是誰的。

正是那位和詩織跳了第二隻舞的白發青年。隻是對方此時並不在場內,不知跑哪兒去了;’連剛剛對他多加關注的女人們也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又往哪處走了。

——當然,亂步沒說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而是他懶得講。

此時,地上還躺著一具屍體,屍體旁是高腳杯的殘骸、酒液和一把精致的羽毛扇。如何使用扇子來隱晦的表達自己的意思,是所有上流社會女性的必修課。而這把本應被主人(的仆人)細心保養嗬護的精致折扇,卻被擱棄在地上,上麵的羽毛被酒液打濕,濕噠噠再不複以往柔順。

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進,死去女人的屍體狀態也有了些許的變化,這又引發了一輪小聲的驚呼。沒見識過這等場麵的人們低聲交談著什麼,有膽大的會去多瞄上幾眼,但更多的則是移開了視線。有的還皺著眉,以手或者扇子遮麵,一副不願意與屍體呆在一處的嫌棄模樣。

亂步早在目睹屍身的一瞬間就推斷出了一切。他本不想多說,隻想著看看那個白毛又想演什麼好戲,但周圍的人卻不給他閉嘴的機會。

紳士和一部分迷戀白毛青年的女士們非要讓亂步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他們還是樂意相信一個出身不凡、長相英俊、性格活潑可愛的年輕人的。

——沒錯,後麵這一長串都是在形容那個可惡的白毛。惡!

亂步打了個惡心,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儘管知道這些人都笨得看不出好壞,但親耳聽到眾人對白毛的讚美,他還是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看臉”。

這群人因為白毛臉好看,於是選擇相信他。又因為亂步長得顯小,所以不相信亂步。

無聊又略帶厭煩地瞥了一眼這群無知的人,亂步心裡還有點委屈——要是在平時,哼!他憋著氣,越是被人逼著說話,就越不想開口。

眼看著亂步渾身散發的氣壓越來越低,詩織都已經隨時準備好救場了。但先她一步站出來的,卻是苦主本人。

國木田亂步終於從打擊中回過神來,然後就義不容辭地挺身而出,為剛剛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他老婆出//軌這件事的亂步轉移火力。

隻聽得他大聲說:“我妻子的出//軌對象,究竟是誰?他是什麼樣的人?”

亂步:……

詩織:……

兩人同時陷入了一個疑惑之中:你究竟是怎麼找的話題啊?就算是我/就算是亂步,也不會這麼蹩腳地轉移話題啊!

懷著對英勇獻身的勇士國木田的敬意,亂步悄悄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因為國木田的問話而陷入短暫的安靜的宴會廳內,一陣又一陣聲浪出現了。圍在國木田附近的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對白毛青年的認知,還有的年輕姑娘麵帶紅暈、羞澀地無法開口。

國木田獨步:戴上了痛苦麵具.jpg

他頭疼地聽著這些話,還要儘力從中找出有用的真實信息,不可謂不煎熬。尤其是,其中還有些人渾水摸魚,言語間的立場肉眼可見地往白毛那邊倒。這個說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啦,誰沒有個情人呢,這是風雅的事情啊,難道您沒有?(國木田:拳頭硬//了)那個說,如果是白毛的話,她也可以!她們都可以!

哦,對了,白毛他有名字的。白毛真名不叫白毛,他叫尼古萊·瓦塔西哇……什麼什麼的·果戈裡。中間名太長,國木田沒記住。

總而言之,這家夥是個貴族子弟。家族財富相當可觀,有個漂亮可愛的未婚妻。是個相當體麵的人。

聽著眾人對果戈裡的評價,國木田獨步忍了又忍,腦門上還是蹦出個青筋,“和彆人的妻子攪合在一起算什麼體麵啊!”

眾人:嗯?怎麼不算呢?

於是持有相反意見的兩撥人麵麵相覷,發現誰也說服不了誰,過多的交流隻會給彼此的三觀和認知帶來沉重的一擊。

兩方終於罷手(嘴),輪到偵探上場了。

但偵探亂步不想說話,他覺得看國木田三觀碎裂的樣子比較有趣。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事件解決後可以導出記憶,亂步想把這一幅“國木田在思考”的世界名畫,和之前的“國木田石化”一起打印出來,掛在偵探社、國木田辦公桌正對著的方向。

所以偵探助手詩織站了出來。

剛剛眾人也隻是說了果戈裡這個人,並沒有提到和他有關係的死者的情況。詩織於是懷揣著小心求證的想法,把國木田獨步拉到了一邊,仔仔細細地盤問起來。

船長和大副都過來了。他們不願得罪在場非富即貴的乘客,也不願意放任殺人凶手在船上遊蕩——假如真的有一個凶手的話。

胡子拉碴的船長和他的大副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謹慎和凝重。如果不儘快解決這件事,這艘船和他們的職業生涯,就都要完蛋了。

……雖然就算解決了,這艘船估計也再也載不了有身份的乘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