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對戰
諾伊在高台上, 隻看見那銀色的精神力海鋪開，與棕色雄渾漩渦對撞的瞬間，帶給人心靈無邊的震顫。
指尖的藤蔓蠢蠢欲動。
諾伊的眼神一直緊緊追隨著那名軍雌, 當他一步步踏上觀戰台時，諾伊盯著他的眼神更是亮得驚人。
他轉動著手中的藤蔓幼苗，撫了撫白狼矯健的精神體：“什麼時候跟我去對戰室？”
他剛剛看得十分細致，白狼以敏捷見長，而他藤蔓的攻擊速度和敏捷力都不差。
笨重的凱爾森連他都能見到許多破綻, 埃爾法一舉擊潰他他一點都不意外。
那，何不跟他也比試一場？
諾伊興致勃勃地拿出光腦操作, 申請了對戰室權限：“不準留手，讓我看看我現在的水平？”
“可以。”
埃爾法沒有想到麵前的雄子竟然是這樣的反應，訝異之下，他也爽快的答應了。
對戰室的權限申請很快就通過了，看著兩人相攜進入的背影, 大家是羨慕嫉妒恨。
特彆是凱爾森, 剛才爽快認錯後, 現在他的神情是滿臉的失落。
要是他贏了, 是不是就是他與雄子對戰？
他絕對會好好控製自己的力道，不讓雄子受一點點傷害。
諾伊關掉了對戰室的觀看權限, 現在, 這間房間完全是出於私密狀態。
諾伊整理好對戰服，神情嚴肅。
他已經為離開帝都闖蕩準備良久，而麵前這隻軍雌, 就是他要麵對的第一關。
如果連一隻半約束狀態的軍雌都打不過, 在叢林法則盛行的低等星球和汙染星, 那他將會以最快的速度被惡意吞食殆儘。
諾伊站定在埃爾法的對麵,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開始吧！”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隻覺得渾身一冷。
在他未進行任何防備的時刻，埃爾法的精神力威壓已經悄然而至。
他也不甘示弱，翠綠色的藤蔓張牙舞爪地往四周迅疾地鋪滿！
諾伊神色冷峻，嚴陣以待，但即便如此，白狼的利爪之下，一根根藤蔓也被迅疾地斬斷，滲透出翠綠的汁液。
諾伊也被白狼撲倒在地。
白狼威壓一收，歡快地舔舐著諾伊的臉蛋，要不是諾伊分神抽出一根藤蔓拖住白狼的後腳，將他拖離開來，此刻說不定他還會更加狼狽。
埃爾法召回自己的擬態獸，諾伊的藤蔓也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軟趴趴地落在地上。
諾伊咬牙爬起來，看著毫發無傷，連一根發絲都沒有亂掉的軍雌，咬牙道：“再來！”
“好。”埃爾法沒有任何異議地點點頭。
第二次對戰開始。
埃爾法的白狼被翠綠的藤蔓絆住了腳跟。
但是毫無異義的是，才不過推遲了一瞬間，諾伊又被白狼撲倒、舔舐。
“再來！”
……
“……再來！”一次又一次，雖然對戰總是以諾伊的失敗告終，但是他也給埃爾法造成了足夠的麻煩。
諾伊的藤蔓從翠綠漸漸變成了草綠色，每一次藤蔓的瞬間生發速度也更為迅疾。
漸漸埃爾法發現，當他控製著白狼斬斷藤蔓時，竟然遇到了些許阻力。
藤蔓變得更為粗壯堅韌，這也象征著諾伊的精神力凝實的程度越發有了進步。
但這還不算完，在那斷裂的切口中，更為粗壯黑暗的藤蔓又再度生發出來，纏卷著襲向那站立著的軍雌。
雖然悉數被埃爾法斬殺殆儘，但是，好歹也近了他的身。
白狼隻有一匹，而諾伊的藤蔓卻源源不斷。
即使是他的躲閃能力再敏捷，也免不了受一些傷。
終於，今日的訓練結束，埃爾法雖然仍舊站在諾伊的對麵，但是藤蔓上新生長出來的尖銳的黑刺也將埃爾法的精神體劃傷，那擬態的獸形也浮現出了些許委屈。
“累死了。”
諾伊躺倒在地上，胸膛不斷高低起伏著，累得氣喘籲籲。
他的訓練服完全濕透了，粉色的發絲上也沾滿了汗珠，一滴一滴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訓練服外原本雪白的肌膚被潮紅所替代，眼睛卻亮得驚人，仿佛將漫天星河中最閃耀美麗的幾顆都精心挑選，放了進去。
他接過埃爾法遞來的毛巾，蓋在臉上。
胸膛微微震動著，發出一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
“你知道嗎，埃爾法，好久我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和人打過架了！”
諾伊笑著把被汗水浸透的額發捋上去，毛巾卷集著扔到一邊，大字型地平躺在地上：“他們都隻把我當成一隻隻能被保護的廢物雄蟲，小心翼翼地捧著、嗬護著，什麼也不讓我乾，簡直煩死了！”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到蟲星，他覺得自己都要憋屈壞了。
連一場架都不和他打。
這還是男人嗎？
今天短短幾個小時，他仿佛已經把這十幾年欠下的架統統打完。
更令他感到新奇的是，操控精神力與人戰鬥的感受也完全不同，十分酣暢淋漓。
雖然知道埃爾法放了水，但是，他總有一天會將他逼到使出全力跟他對打。
喘息漸漸平複，渾身酸軟的自己抬眼看著渾身乾乾爽爽的埃爾法，諾伊心裡不平衡了。
他使壞般地探出一根細細的藤蔓，趁那軍雌不注意，勾住了他的腳踝。
他絲毫沒有留手，一股強大的勁力從藤蔓中探出，猝不及防的軍雌被拽倒，被拖拉著拽到了諾伊的腳邊。
諾伊歪過身子，手指扣住了他的手腕，不容質疑地命令道：“來，跟我並排躺著！”
被嬌慣久了，任是諾伊覺得自己有多麼獨立自主，也被慣出了一身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臭脾氣。
“憑什麼我累成這樣，你一點汗意都沒有？”
諾伊翻過身來壓住他，坐到埃爾法身上，驕縱蠻橫的樣子卻並不顯得討厭。
他鮮活炙熱，就像是天邊的星子墜落，滾燙的岩漿翻滾，豔麗生動又灼燙，讓人的心隨之灼燒。
埃爾法抿抿唇：“是我的錯。”
“雄子要怎樣懲罰我？”
“懲罰？不！”他攥住埃爾法的手，把他拉起來：
“我們再來打一架！”諾伊補充：“肉搏的那一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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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檢測
諾伊當然不可能跟他實打實地來一架。
在精神力的搏鬥中, 他都很小心地掌握著分寸，更彆說要正兒八經地和他對打了。
諾伊看著他糾結的眼神，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也不是完全不講理, 跟他用精神力進行對戰已經是很了不起的突破了，如果讓時刻關注他的動向的雄蟲保護協會的那群老頭知道了埃爾法真敢打傷他的身體，那不管他是不是自願，所麵臨的刑罰也將是十分可怖的。
諾伊拍了拍他的肩膀，俏皮地眨了眨眼：“跟你開玩笑的。”
“行了, 走，今天就先練到這。”
他把擦汗的毛巾扔到一旁, 率先走出了訓練室。
埃爾法卻遲疑了，他默默退後了一步，罕見地沒有緊緊跟在雄子後麵。
埃爾法看著那白色的毛巾，神情掙紮，卻還是忍不住彎腰撿起, 然後將他輕輕攥進了手心。
如果雄子問起, 他就說那是自己的。
一番心理安慰之後, 埃爾法才將毛巾心安理得地拿起來, 藏在腰間。
“要不我們等下就去粒子束流槍練習室進行射擊練習怎麼樣？”諾伊完全沒有關注到埃爾法的小動作，反而興致勃勃的盤算起接下來的訓練活動：“精神力對戰、打靶練習, 還有機甲控製！”
想著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真正意義上觸摸和駕駛機甲, 諾伊興奮地連腦袋上的小粉毛都一晃一晃起來。
“諾伊，你要注意休息。”埃爾法有些無奈地提醒：“這些訓練內容都比較龐雜，我們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
“循序漸進？”諾伊皺了皺鼻頭：“但是對戰馬上要開始, 我不想給你拖後腿。”
他轉過身來認真地注視著埃爾法的眼睛：“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不是嗎？”
是啊。
埃爾法的心中不由得湧動起一股暖流, 他張了張唇, 沒有說話。
心裡卻被漲得滿滿的。
手指不由得摩挲起那枚銀色的戒圈。
有什麼比雄子也願意為他們的婚禮而共同努力更讓人感動的事呢？
他一定會成為諾伊的雌君。
埃爾法聲音柔軟得仿佛要沁出水來：“那我們可以先去檢測一下您的精神力強度和體質上限，到時候我們再來製定訓練方案。”
這個提案倒是不錯。
諾伊爽快地點了點頭。
“但是，”埃爾法補充，“測試必須在您進行了充分的休息之後才能進行，這樣結果才比較準確。”
諾伊無奈了。
好吧，拐彎抹角地，還不是要他去休息！
“行吧，”諾伊隻好妥協：“那就明天早上見！”
**
因為身體格外酸軟，所以諾伊回到寢室之後草草洗了個澡就沉入了夢鄉。
而埃爾法卻不同。
寢室還沒有入住任何雌蟲，對他而言，這就是他個人的小空間。
從訓練室帶回來的毛巾還帶著雄子淡淡信息素的味道，雖然已經消散地差不多了，但是還能在上麵聞到隱約的薔薇花香。
埃爾法把它小心地撫平，然後虔誠地放到了他的枕邊。
等他再次入睡的時候，花香縈繞在身側，仿佛雄子在他的臉側嗅聞。
埃爾法忍不住漲紅了臉。
一夜輾轉。
等第二日清晨，二人在訓練室見麵時，狀態卻截然不同。
“昨天沒睡好嗎？”打量著埃爾法眼底的紅血絲，諾伊神色關切。
“嗯。”埃爾法淡淡地應了一身，耳尖攀上一抹緋紅。
他挪開眼，撒了個謊把事情糊弄過去：“就是想著今日的訓練流程，弄晚了一點。”
“哦哦。”諾伊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但是他期待這次測試也已經很久了，就體貼地說道：“要不做完體質測試，我就陪你去休息一會？”
雄子在訓練營的特權非常多，今天他申請了單獨的體質測試，沃圖教官乾脆給他和埃爾法都批了半天假。
雖然在他們看來，雄子不過是借機偷懶躲避一下訓練罷了，但是沒有任何雌蟲點破這一點。
連埃爾法也借機享受到這種福利。
“好。”埃爾法走進訓練室，調整了一下儀器數據，就示意諾伊躺上檢測台。
“是這樣嗎？”諾伊坐了上去，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儀器，有些小小的好奇。
他從七歲之後就沒有再進行過體質測試。
在所有人看來，隻有需要上戰場去汙染區拚殺的雌蟲才需要測試體質，而柔軟嬌弱的雄蟲這一生連離開帝都星的機會都屈指可數，衣食住行都籠罩在雄蟲保護協會的監督之下，根本無需測試。
再說了，雄蟲們都有專門的私人醫生進行體質檢測，身體健康得以完全保證，哪裡還需要測試戰鬥潛力？
“不是的。”埃爾法十分耐心。
他握住諾伊的小腿，親手為他褪去軍靴。
諾伊坐在鋼鐵製成的檢測台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埃爾法把諾伊的大腿放平，雄子雙腿筆直，乖乖地並攏，說一步動一下的樣子可愛到令人心顫。
埃爾法扶著諾伊的腦袋，讓他平躺在檢測台上，按下了旁邊的綠色按鈕。
“檢測前，還需要確定身上沒有任何能量石和影響檢測結果的特殊物品。”綠光掃過諾伊的身體，他緊張地身體繃直。
掃射到胸口時，儀器卻發出了滴滴的警報聲。
“這是怎麼回事？”諾伊攥住埃爾法的袖口。
這儀器說實話，真的有些可怕。
數不清的按鍵，還有各色彩光伴隨著警報聲，嘟嘟嘟地響起，總讓他懷疑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埃爾法把聲音關掉，他眼尖地看到雄子脖頸上掛著一根裝飾鏈。
鏈條一直蔓延到胸前，被衣物遮掩，看不出什麼。
諾伊順著埃爾法的眼神忙把裝飾鏈條被勾出來，牽出了一塊琥珀色的能量石碎片。
“哦，我原本以為，這塊能量石裡麵的能量已經消耗殆儘，隻是一片裝飾品了。”
諾伊把鏈子拽下來，卻見到埃爾法的眼神盯著那碎片，竟然有些出神。
“這是小時候一個玩伴送給我的。”諾伊沒忍住解釋。
畢竟，將鏈子戴在那麼靠近心臟的地方，很容易惹人誤會。
諾伊補充：“他是一隻雄蟲。”
“好。”埃爾法的眼神卻變得更加柔和下來，他將那根鏈子攥在手心：“我先幫您保存好嗎？”
諾伊不是什麼小氣的人，更不存在自己的東西不讓他人觸碰的情況，他乾脆把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飾品統統取下來，然後統統遞給埃爾法。
在那一堆閃耀的裝飾品裡，琥珀色的鏈條頓時顯得黯淡無光了。
埃爾法頓了頓，才走到一旁的矮櫃上，找出一個盛放物品的金屬盒把這些小飾品安置好。
諾伊一直追隨著他的腳步，見他走過來，才把頭擺正，直愣愣地盯著黑黝黝的儀器頂部。
“好，請您放鬆一下。”埃爾法從櫃子裡找出了檢測的介質，一種半凝固的膠質狀液體。
他把流體攪拌均勻，用指腹挖上些許，在諾伊身上簡單塗抹後接上長長的感應器管子。
“唔。”
因為膠質十分清涼，鐵質的感應頭也十分冰涼，諾伊不由得有些不適。
“太涼了嗎？”埃爾法抬起眼，他放緩了塗抹的速度，指腹的熱意傳導過來，再接上儀器的時候，果然舒適了不少。
“雄子，上衣也需要撩一下。”埃爾法塗抹到小腹時，看到那白襯衣下覆蓋的薄薄一層腹肌，不由得停頓了下來。
他不像一般的雄子一樣，因為疏於鍛煉而瘦弱嬌小，或是像一些貪圖享受的雄蟲，因為納了很多雌侍，腳步虛浮，身體浮腫。
相反，諾伊的身材十分健美。相對於雌蟲來說，他仍然可以說得上是纖細苗條，但是在他少見陽光的瓷白肌膚下，是流暢而薄韌的肌肉層。
“哦，好。”諾伊毫不羞澀地解開衣扣，露出全貌。
埃爾法垂下眼，聚精會神地壓下自己心中的燙熱。
他譴責自己一遍又一遍，對待他，諾伊是坦誠相見，連一絲一毫都沒有想歪，他卻借著給雄子檢測之便，想了很多有的沒的。
然而在他身上轉圈的手指卻仍然忍不住顫抖。
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切處理完畢，埃爾法合上了艙蓋。
雄子完美的身材和臉龐都隱沒在了儀器之中。
“可以開始測試了嗎？”儀器中傳來了諾伊甕甕的聲音。
“可以。”埃爾法穩住心神，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場景。
是一片浩瀚無垠的粉色精神力海。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海域中，一顆嫩綠的藤蔓在發芽。
它的根係粗壯、龐大，藤蔓上開著各式各樣美麗的花，看上去讓人覺得危機四伏，又忍不住為之傾倒。
“諾伊，用你的藤蔓攻擊它。”
在精神力海的正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這就是儀器的測試組件之一。
諾伊仰視著那個巨大的黑洞，像是張牙舞爪地入侵者，黑色的粒子不斷吞噬著他的世界。
此刻，他正站在自己精神力海的正中央，在這裡，他就是這一株藤蔓。
諾伊不斷向上生長著，向那個駭人的黑色漩渦席卷而去。
用儘全力嗎？
那就讓它看看，自己的厲害！
第28章 潛力
源源不斷的藤蔓暴起, 湧入到黑洞之中。
這是一個檢測精神力數值的儀器，吞噬掉越多，數值就會越來越攀升。
埃爾法緊緊地盯著檢測儀, 在熒幕中，諾伊的藤蔓越來越粗壯可怖，原本翠綠鮮活毫無攻擊性的藤蔓在感知到主人強烈的戰鬥意識之後，竟然變得無比龐大，遮天蔽日, 幾乎要把粉色的精神力海掀起無邊的巨浪與波瀾。
從鮮綠到草綠再到濃黑，藤蔓甚至出現了尖刺, 席卷的巨力讓人見到就忍不住驚懼退卻。
這是非常適合戰鬥的異植！
埃爾法的眼中發出奇異的光。
相比於精神力擬態獸，精神體擬態是植物的也並不少見。
但是相比於獸態的活潑，植物的擬態相對而言更為溫和，多數與治愈、療愈等技能相關。
而諾伊的藤蔓紮根於他的精神力海，未經訓練就能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如果真實地進入汙染區與異獸戰鬥, 或許能有十分可觀的收獲。
身處其中的諾伊與埃爾法的感受卻截然不同。
他隻有一種感受, 那就是累, 太累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儘最大的力量催促藤蔓進行生長，可是那黑洞卻像是填不滿也喂不飽的怪物, 不僅沒有變小, 反而還變得更大了。
他在接近力竭的邊緣時，忍不住起了一點壞心思。
諾伊沒有再一味簡單攻擊，而是支使著藤蔓從四周包抄, 像是給黑洞穿上了一層藤蔓製成的綠衣, 牢牢地把它給捆紮住, 就像是一個黑色的蹴鞠。
藤蔓從外圍不斷包抄, 黑洞擴大多少，他就在外圍處補充多少，在不斷的拉鋸之間，儀器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警報。
“違規！違規！”
儀器中斷了檢測，而精神力的測試數值，也牢牢地停在了等級S的數值上，許久，還顫顫巍巍地冒出了一個“＋”號。
“S＋等級！”埃爾法輕呼了一聲。
對於雄蟲來說，這樣的測試等級是聞所未聞的。
在諾伊公爵成年時，他就成為了聞名全帝都的S級雄蟲，但是，如果得知他的精神力等級遠不止S，甚至更高，那些權貴雌蟲是不是更為他瘋魔？
即使隻是看重他的生育價值，但是對於如今的蟲星來說，這樣的雄蟲也是絕無僅有的。
從艙內出來，拔掉了所有的感應器，諾伊隻覺得渾身酸軟。
這就是精神力透支的情況嗎？
他從未有過這樣新奇的體驗。
每天他都活力十足，精神滿滿地進入精神力訓練艙，但是卻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數值，今天從檢測艙體中出來，他勉力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等級：
“S＋？”諾伊不敢置信的睜大眼，這比他預想的要好多了！
畢竟精神力用進廢退，他還以為自己早就退到A級了呢！
帝國安逸的環境讓雄蟲的危機意識普遍不強。曾經帝都星也每隔兩年也能冒出幾個在精神力檢測中達到S的雄蟲，但是這都是在他們剛成年的體質精神力雙巔峰時期。
一般雄子成年後與雌侍瘋鬨兩年，精神力和體質都容易雙雙下降。
所以諾伊的等級雖然驚豔過一時，但是除了給他抬了抬身價，讓王室權貴多看了兩眼之外，並未有蟲再多將此事放在心上。
驚才絕豔的新貴每年都出，一個不行就換下一個。
要不是諾伊完美的容貌和高貴的身份給他多添上了一層保鮮劑，他也會淹沒於眾多一茬一茬湧現的新貴之中。
“不錯。”在心裡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讚，諾伊嬌矜地點了點頭。
他示意埃爾法幫他穿上靴子。
安穩落地之後，諾伊整理好袖口，就轉身將首飾盒中安放的能量石項鏈係在了脖子上。
琥珀色的碎片流光暗淡，佩戴在雄子胸前，卻帶著一種光陰流逝的複古美感來。
“這枚碎片對你很重要嗎？”埃爾法狀似不經意地問。
他攥緊了衣角，布料在他手中重複卷起又落下，變得皺皺巴巴。
在等待答案的漫長時刻，他的心臟也同時縮緊，在劇烈地搏動著。
“嗯。”諾伊把戒指和個人終端裝飾好，他指尖撚起這片薄薄的碎片，將它收入領口，沒入衣袖中。
他輕描淡寫地說： “這承載著我童年的一些有趣回憶。”
諾伊看了看深藍色的顯示屏，大大的綠色“S＋”等級異常顯眼。
他給自己的精神力檢測數值拍了一張照片留念。
諾伊勾起唇角，他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到訓練中，然後在正式對戰中狠狠打一波準備看他笑話的蟲子們的臉了。
這時，屏幕上也出現了他的體質的掃描結果。
他挑了挑眉，僅僅隻有C等級？
這樣看來，他就是一個精神力比較強大而□□弱小的弱雞了。
怕是彆人一近身，就會把他錘爆。
諾伊不由得好奇起來，昨天跟大塊頭凱爾森對戰還毫發無傷的埃爾法究竟是個什麼等級？
“你躺下檢測一下怎麼樣？”諾伊把埃爾法推上檢測台，好奇地拉下一根長長的感應連接器。
“流程操作很簡單，剛才看你的操作之後，我已經學會了。”諾伊確鑿地說。
他學得很快，剛才埃爾法的一套流程行雲流水，一個失誤操作也無，諾伊回憶一下，基本能將它完全複刻。
即使有個彆不太清楚的，詢問埃爾法就好了。
“我的體質和精神力都是3S級彆。”埃爾法猝不及防被推倒，雙手後撐在銀色鐵質檢測台上才穩住身型，表情十分無奈。
話是這麼說，可諾伊偏要親眼見證才樂意相信。
他上前一步，捏了捏埃爾法右臂鼓起的肌肉，一臉懷疑：“不會吧，你看著也像是一個脆皮啊？”
說他精神力等級高，諾伊還樂意相信，對他的體質，諾伊卻切切實實的畫上了一個問號。
他隨便一點事情就受傷，不像是3S級彆的強者。
埃爾法隻好解釋說：“作為螳螂族的一員，我的骨骼密度非常高，即使受了一些皮外傷，也很快就能夠恢複。”
可看著諾伊依舊是一臉不信任，埃爾法沒辦法，隻好解開扣子脫去了上衣。
埃爾法穿上衣服時確實顯得修長瘦削，但脫去襯衫，覆蓋在他骨骼表麵的肌肉層卻顯得十分緊實。
他紅著臉側過身，任由雄子打量。
精壯的軀體上，八塊腹肌排列緊致。側邊兩條明顯的人魚線掩入金屬皮質腰扣下方，收窄的腰腹甚至讓瘦韌的背部褲腰顯得仍有餘裕，讓人忍不住將目光繼續往下流連。
諾伊羨慕地掃視著這幅漂亮精致又危險的軀體，暗暗比較了一下自己，覺得未來自己的訓練道路任重而道遠。
被這樣肆意打量著，感受到雄子那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隻可憐的雌蟲不由得戰栗起來。
繃緊的神經反應在肢體上，就是如鋼鐵一般的肌肉漸漸緊繃，展露出極強的爆發力。
諾伊不由得後背有些發涼。
毫不懷疑地說，如果埃爾法真的答應使出全力與他貼身對戰，那麼用不了十秒鐘，自己可憐的脖頸就會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扭斷。
埃爾法進入了檢測艙體，不一會，兩個明晃晃的SSS等級就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諾伊倒吸了一口涼氣。
確實，現在的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猶如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