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人肉靶子(三)(1 / 2)

上雲樂 朱顏難辭 5401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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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

耳畔一聲撕裂巨響,藏在袖口裡的細軟紗巾被大掌撕下,露出手腕上猙獰的深紫痂痕。

刹那間,大婚清晨慘絕人寰的血腥場麵重回腦海。

什麼意思?原主知道了什麼?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蔓瞪大了眼睛。

李挽已是氣極上頭,見人不應,直接提起小娘子,一路穿過庭院,往馬棚去。

王府森森綠意在餘光裡倒退,不知何時起了細雨,涼涼雨絲迎麵襲來,將腕上斷裂的白巾吹到兩人視線中間,又很快卷走。

李挽在白巾後時隱時現,玉麵烏發早已澆透,不知是被雨水沾濕,還是怒火中燒、生了薄汗。

陸蔓被他麵對麵提起,雙足懸空,不見前路,隻見眼前人下頜血脈賁張,心也隨之慌張到極點。

“放手!放手!李挽你放手!”

她拚命踢著眼前人的小腿。

拘拿她的鼓硬小臂就貼在她的胸脯上,求生的本能告訴她,如果握住這處堅實的支撐,她會安穩許多。

但心中極度的排斥憎惡,讓她露出一口細白貝齒,毫不猶豫咬在拘拿自己的手背上。

“嘶……”

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喜歡咬人!

血腥味混著雨水灌入口舌。

像是被陸蔓的抗拒激起了興趣,拿捏她的人攥緊了手掌,懲罰她一般,不管不顧將她扔上了馬背。

一陣天旋地轉,陸蔓強忍著暈厥感,順著磨光的馬鞍往下滑,卻被李挽隻手接住後背,又拋了回去。

她咳嗽著,踏著馬背往下跳,又被李挽捉回去。

如此往複,李挽信手折騰她,就像猛獸戲耍籠中獵物。

“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蔓終於忍不住,含著滿口鮮血,咆哮問他;卻不過是獵物被享用前無謂的掙紮。

李挽見她放棄逃跑,嫌惡的甩甩手腕,翻身上馬,一挽韁繩,駿馬直接衝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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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春雨漸響,行人舉傘慢行。

李挽暴力的衝開人群,馬蹄踏著濕滑的石板,將水坑積雨濺得四散,引來罵聲一片。

馬兒和他的主子一樣瘋,像是不受控製一般,失速狂奔。

陸蔓打橫趴在馬背上,李挽抵在身側挽韁,雙臂死死壓在背上,讓她動彈不得。

馬蹄毫無章法,上下起伏,鐵鑄的馬鞍紋飾硌在胸腹,她隻能硬生生的咬牙受下。

方才被李挽拋上馬背的撞痛也後知後覺浮現,慢慢的,喉頭湧出腥甜,渾身骨頭像是要散架一般。

冷風直往胸腔裡灌,身體整個涼了下來,好像快死了。

雨點人聲在耳畔極速劃過,隻留下走馬燈時的雜音。

不到一炷香,兩人已經出城到達校場。

馬蹄還沒完全停下,李挽便翻身下馬,抓住陸蔓小腿一拽,將一條柔弱無骨的身體扛到肩上。

陸蔓明顯感覺,狼狽不堪的身體從一批失速的馬匹上,騰空而起,又落到了一個失控魔鬼肩頭。

經過一路顛簸,這次,她已經使不上一點力氣,全然喪失了主動權,隻能把重心依賴於李挽的股掌間。

李挽扛著她駐馬拴馬。

草場薄煙籠霧,漫漫煙綠之間,唯見他一襲高挑玄色。冷風吹起他的廣袖長袍,上身被肩頭彎折的白色壓住,遠看去,像是掛了件白狐毛的披巾。

他本就身形高大,那“披巾”被他拋來提去,全然就是在玩弄一個死物。

“死物”雖不甘心仍任宰割,奈何自身難保,隻能伸出小爪揪住李挽的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