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全部結束之後,隻排了名單輪流看守作為凶手的安田智,等待明天早上警方到來,其餘人各自離開客廳返回房間。
在回臥室之前,安室透換了個方向,走向較為隱蔽的書房位置,看見他這個行為後,立刻明白對方是要和自己說話的諸伏景光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在書房會和。
“那個U盤恐怕是假的。”見麵後,安室透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之前被貯藏室置物架倒塌的意外打斷的推測。
他皺著眉頭在腦袋裡把那些疑點都過了一遍,肯定道,“如果安田一郎真的有組織的情報和信息,不可能會選擇假死這種方式......恐怕U盤和把柄都隻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嗯。我剛才已經查過了,確實不太可能。看來這次是白跑一趟了......”
他原本的任務就是爭取安田一郎同意證人保護計劃,取得他手上的情報並將人送去公安總部秘密保護起來,沒想到需要爭取到的那一份情報是假的,連目標人物都被人殺害了。
“說起來,你怎麼會和哥倫白扮演這種關係...?”將這個已經結局注定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男人皺起眉頭,表情有些擔憂,“前不久不是還說,他和琴酒......”
居然從琴酒手下搶人嗎?
“這件事說來話長。”金發男人皺了皺眉頭,大概也沒料到這件事之後會有這麼多後續,能搞成這麼混亂的情況,“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FBI那邊。”
赤井秀一的行為實在太古怪了。他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都是一個絕對利益最大化的理性主義者,為了曾經那些情愛關係就敢在哥倫白麵前暴露身份,不斷接近對方顯然不會是他的風格,背後一定有另外的目的。
但是那家夥口比什麼都嚴,而且據從朱蒂那邊探聽到的消息,他假死後已經暫時和FBI的一些任務脫離了關係,並且爭取到了一個秘密的個人計劃,正在行動當中......
想到這裡,他忽然再次回想起剛才哥倫白的表情和不久前在酒莊裡隨著黑暗瞬間消失的笑容,安室透皺了皺眉頭,低聲道,“hiro,你之前不是和他共處過一段時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
這句話被走廊隱隱傳來的腳步聲打斷,兩人同時噤聲,屏住呼吸準備等待那個往書房方向走來的人離開。
諸伏景光眯起眼睛,正思索著這個時間怎麼會還有人往這片來,就忽然聽見麵前的幼馴染重新開口了,而且絲毫沒有壓低自己的音量。
“如果不是撞上那副場麵,我也不會相信組織裡的傳聞是真的,不過也沒辦法,出於任務,現在也隻好先從琴酒手下搶人,麻煩那位少爺陪我演演戲了。”
等等!zero,外麵有人......
對麵的男人瞪圓眼睛,想要開口阻止,手都還沒有來得及伸出來,就聽見安室透像是被人詢問了什麼一樣,開口繼續道,“我撞見的也不是什麼大場麵。”
長著一張陽光帥氣麵容的男人彎起眼睛,笑時身邊仿佛有黑氣環繞,“隻是當時闖進安全屋,恰巧撞到琴酒和哥倫白他們兩個上床而已,都做到一半了,十指相扣著有人進來都沒放開,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也很難相信琴酒會有這樣一麵吧?”
諸伏景光:啊......?
外麵不是來人了嗎?怎麼突然說這種話...而且什麼做到一半,你當時說的不是隻解開了衣服,還慶幸了好久幸好自己去的早,沒有直麵完全全壘打時的場麵嗎......
他以對自己幼馴染的了解,立刻判斷出這句話不像是和自己說的。這樣想著,長著一雙藍色貓眼的男人默默轉頭看向對麵,果然在半開的書房
門外捕捉到了另一道身影。
非常熟悉的身影。
還是諸伏景光:......
果然。
他就說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話題!原來就是因為知道來的人是赤井秀一嗎!?
不管怎麼說,這個行為有點幼稚了吧?!而且...站在對方角度上想一想,聽見後簡直是能爆炸的程度。
“我看他們兩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關係,能讓哥倫白和琴酒被人撞破了都緊緊扣著對方的手不放,應該是有感情的吧?和那種每周見幾次麵,見了麵不是去安全屋就是去酒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交集的床、伴、關、係完全不一樣。”
安室透的笑容更加溫和了一些,“我走的時候還聽基地的研究員說,他們兩個甚至在基地都是牽著手的,琴酒做出這一套舉動還真是讓人瘮得慌......”
我覺得你現在這一套舉動才更讓人瘮得慌啊......
被自己幼馴染冒著黑氣的溫和視線盯著,稍微往旁邊偏一點就能看見赤井秀一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再次夾在兩人中間,諸伏景光張了好幾次嘴,最後忍不住咬牙道,“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彆再霍霍我了!
“也是,那我就先回去好了。”安室透語氣輕鬆地轉過身,端起旁邊出於隱藏身形考慮一直沒有點燃的蠟燭,用不遠處的打火機將其點燃後,火光很快映亮一小片空間,和外麵那人沒什麼情緒的眼睛。
等走到門口,他這才像是剛發現外麵有人一樣,假笑道,“......衝矢先生,你怎麼在這?”
“你們的房間在案發現場旁邊,緒芽小姐怕你們住的不習慣想問一下需不需要換房間,但是沒找到人,所以讓我幫她一起找一找。”衝矢昴頓了一下,“她現在在客廳,如果你需要......”
“謝謝,不用換房間了。他應該已經睡了,再把他叫醒換房間也不好。”金發男人笑了笑,與門口那人擦肩而過,“看來我今晚隻能睡床邊的沙發了,明早再見。”
諸伏景光:......
他真的累了。
看著自己幼馴染離開的背影,男人深深歎了口氣,這才將有些同情的目光轉向衝矢昴,“...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粉發那人推了推自己臉上已經修好的眼鏡,不置可否。
“好吧,FBI的保密傳統。”諸伏景光有些頭疼地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我不知道你們準備做什麼,但是和哥倫白過多接觸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他......”
很讓人摸不透。而且臥底時相處的那段時間,他總感覺對方像是被什麼東西或者想法吊著一樣,那種壓抑著什麼的感覺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當時不到二十歲的人身上。
在很多地方可是二十歲才成年,他當時就算隻有幾個月就到了及格線,也不過是個被印著未成年標簽的人而已。
那種偶爾間透露出來的壓抑......反倒現在失憶之後,即使麵容和以前相比長開許多,有時的少爺氣也讓他感覺上比那時候年輕些。
“我知道分寸。”衝矢昴擺了擺手,暫且略過這個話題,“我來是有另一件事情,代表FBI和公安方麵交流,我想如果直接和他說,恐怕會麻煩很多。”
想起幼馴染對這位FBI的態度,諸伏景光又歎了口氣,“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zero不會...不過,如果是直接代表兩方的話,讓上層解決不是更正式一點嗎。”
“誰也不能保證上層會不會有敵人的內線。”FBI的探員皺了皺眉頭,“你應該比其他人更了解這一點。”
聞言,當時暴露臥底身份就是因為公安內鬼的男人抿起嘴,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所以這件事最好從下
往上,比起內部那些不知道真實身份,隻坐在辦公室裡指揮的上層,和真正行動的人交流更方便一點方麵希望你們暫停對哥倫白的計劃。”
諸伏景光表情一變。
他的確聽說過公安方麵準備采取的計劃,畢竟無論從對方和BOSS的關係來說,還是從他在整個組織當中起到的作用來看,將其逮捕後通過審訊能得到的情報的價值都不可估量。
想要徹底剿滅組織,他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
隻是因為他上次因為內鬼暴露身份的整個事件背後,上層的各個部門之間為了確保不再發生這種慘劇分裂了很久,想要順利抓捕哥倫白並不是單獨哪一個部門就能完成的任務,等各部門之間調節好之後應該就會施行。
他倒是沒想到對方今天要說的是這個。
“你們應該已經從他們那裡得到消息了,我在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針對哥倫白的任務。”
“在FBI那邊已經取得了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內能完成計劃,之後我們整個作戰方向都能改變,而且能更...清晰有效。”
“如果沒有完成呢?”對於一個事情,在了解最好那方麵的同時自然要知道最壞的結果,諸伏景光皺著眉頭看向對方,繼續問道。
衝矢昴閉了閉眼睛,用FBI探員的身份開口道,“如果失敗,FBI會和公安協作,執行針對哥倫白的逮捕計劃。”
如果FBI和公安聯手,就算對方再有能力,恐怕也沒法順利脫逃。
“......這件事我會如實轉達的。”
————
第二天早上,池川奈並沒有和安室透一起離開。
讓對方把滿臉不情願的伊諾克送回彆墅後,他乾脆在安田宅裡等著。
一直等到警方將凶手帶走,原本在彆墅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隻有緒芽女傭還在看守房子後,才等到一輛姍姍來遲的保時捷。
“你也太遲了吧?我發簡訊好像是三個小時之前的事情,這個時間從山下走上來都能走到了。”已經歸還了外套,但仍然穿著睡袍的黑發男人邊說邊拉開門,在看清車內的情況後頓住動作。
琴酒難得坐在了後座,此時正閉目養神,聽見池川奈的聲音後連頭都沒抬一下。
隨著車門被拉開,站在車外那人聞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受傷了?”池川奈神色一變,低頭打量了一番對方身上的衣服,沒有什麼痕跡,但是座位旁邊卻隨意堆著一件同樣的黑色風衣,上麵看著有些許血跡。
看來已經處理過傷口了。
“你這又是什麼打扮?”沒有回應那句關於傷口的詢問,琴酒轉頭看了眼他身上黑色的浴袍,嗤笑道。
“遇到麻煩了的打扮。”被水和果盤弄得一塌糊塗的那套和服他也沒打算要,早上直接麻煩緒芽女傭扔掉了,現在自然隻能繼續穿著浴袍和類似酒店的拖鞋行動。
銀發的男人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在視線落在彆墅二樓的玻璃上後立刻皺起眉頭,伸手將人直接拽進了車上。
本來可以直接用手撐著對方身體靈巧地避開,但是顧及著那家夥擋得嚴嚴實實,根本不知道在哪裡的傷口,池川奈原本要做的動作一頓,有些踉蹌地順著拉拽栽進車裡,膝蓋抵在座椅上,整個人跨坐在對方身上。
“...讓我從那邊上車能要你的命嗎?”他開口慣例性地刺了一句,琴酒就坐在這一側靠近門口的位置,他根本沒地方坐,被拽上車後得栽在對方身上一下,才能坐到另一側的座位。
“彆墅裡有人。”琴酒皺了皺眉頭,沒管兩人不對勁的姿勢,直接伸手關上了車門,“先開車。”
“是......”伏特加有些微弱的聲音
從前方傳來。
他有些尷尬地往後麵瞄了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再次在心裡肯定了哥倫白“大嫂”這個身份。
這個姿勢也太親密了,如果從外麵看的話,簡直就像是兩個人在開車門對話的那短短一小段時間情難自禁,直接撲在一起擁吻一樣。
因為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寒顫,伏特加在心裡乾笑了兩聲。
想這個乾什麼,又不會真有人在外麵看著...還是先開車吧。
彆墅的書房外,緒芽女傭端著一杯水回來遞給站在書櫃之間的粉發男人,開口道謝,“衝矢先生,謝謝您留下來幫我,先喝杯水吧。”
“沒事。”衝矢昴撤回落在彆墅外的視線,端起那杯水。
———
保時捷上,見琴酒是肩膀處受傷,倒沒什麼大礙後,池川奈很快收回視線,對著前麵開車的男人道,“先去一趟先生那裡。”
他昨天晚上就接到了簡訊,但是因為手機沒信號,今早才看見。
用鑰匙當著琴酒的麵打開頸環,池川奈蹙著眉將其取了下來,讓伏特加在商場停下的話因為副駕駛座上的東西卡在了喉嚨裡。
“...巧克力?”他麵色古怪地示意伏特加把裡麵的東西拿過來,接過那一袋子牌子熟悉的巧克力後,他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琴酒,“你吃這個?”
“那是大哥給你買的。”伏特加咳嗽了兩聲,感覺自己肩負起了大哥愛情保安的職責,“之前那盒不是打翻了嗎......”
池川奈麵色更古怪了一點,他從裡麵抽出一個大小差不多的盒子來,隨意挑了一顆放進嘴裡,然後將裡麵的巧克力和托底整個拿出來,隻留下一個正正方方看不出什麼的盒子。
他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還是把頸環放了進去,然後合上蓋子。
隨後,在車輛已經停在基地門口,伏特加下車之後,池川奈取下發帶,手部發力讓側麵狠狠擦過脖頸兩側。
原本隻是有一圈均勻紅痕的脖頸磨破些許,有的地方已經滲出了些許血色。
他不能讓那位先生發現,這個傷口是自己造成的,所以需要些許蠻力來打破它的“均勻”。
之前他做出那一套動作時,琴酒隻是看著,沒有任何開口詢問的意思,一直等這個動作出來男人才一挑眉頭,出言評價,“如果你喜歡疼痛感,有比這個好的多的方法。”
“沒人喜歡疼痛感,但是傷口有的時候很有用。”池川奈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如果我太久沒出來你可以先走。”
琴酒叼住了一根香煙,沒理會這句話。
——
車停靠在一處基地的門口,池川奈下車後就這樣踩著彆墅準備的一次性拖鞋,穿著浴袍走進去。
和其他基地相比,這裡的規模很大,人卻少得可憐,繞過三四條走廊都看不見任何人影。沒有訓練場和安全屋之類的設置,隻有一層又一層的實驗室。
他從正門進去,用指紋按開電梯,一直等到達最下層,等電梯門打開後才看見幾個零星的人影。
幾個一身黑衣,戴著墨鏡的組織成員站在走廊的各個節點上,在電梯下來時他們一直舉著□□對準門的位置,等門打開看清上麵的人後才統一收起槍支,恢複之前的站姿。
池川奈目不斜視地踩著拖鞋往走廊儘頭走去,一直等站在儘頭那扇需要指紋和臉部識彆解鎖的門前時才停下腳步。
“少爺。”見他停下腳步,站在門邊的那人語氣當中沒有什麼情緒,像是早已習以為常一般,“BOSS在裡麵。進去之前請允許我給您做例行的檢查。”
黑發的男人小小打了個哈欠,伸出手,任由對方用手上的探測儀將自己上上下下都掃描了一通,在掃到小腿時,那人避開了腳腕
上的銀鐲。
“請問您手上是?”看見對方手裡那個體積不算大也算不上小的黑色禮盒,那人放下手中的探測儀,再次問道。
“給先生帶的禮物。”池川奈麵色如常。
“抱歉,恐怕這個我也要檢查一下。”打開蓋子,那人將裡麵的東西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又合上了禮物盒,“沒什麼問題,請進。”
池川奈走進去。
房間內部和外麵一片金屬色澤的通道完全不同,像是歐式建築物裡的書房。
早已過時的壁爐裡麵還燃著火,柴火燒焦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燒出的煙往上被加工過的壁爐通風口送上去,室內沒有任何煙味,隻有一股很淡的熏香味。
房間的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實的長毛地毯,讓整個室內顯得更加溫暖。
他動作幅度很小地踢掉拖鞋,將其放在門口位置一小片沒有被地毯覆蓋住的地方,踩上去時腳很快陷入毛茸茸的地毯當中。
書房靠近壁爐的位置有一把寬大的椅子,那位先生原本隻是靠坐著看書,見對方進來後,他霧藍的眼中染上幾分笑意,將書合上防止在一邊,手指略微在扶手上敲了幾下,“過來。”
他的模樣甚至比之前那段七年前的回憶裡還要年輕幾分,已經從三四十歲的樣子變得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二十多還是三十多,但是身上卻莫名有種和年紀不大符合的氣質,抬眼看過來時帶來一陣輕微的壓迫感。
池川奈順從地走過去,放下手中的黑色禮盒後跪坐在厚實的地毯上,將自己的側臉貼在那人的大腿上,像是伏在長輩膝上撒嬌的孩子那樣。
先生伸手理了理他黑色的發絲,手熟練地籠住那人的後頸,在指腹落上去慢慢摩擦之前,他先一步看見了對方脖頸上的痕跡。
男人動作停頓片刻,聲音都冷了下來,“...受傷了?”
“嗯,不小心中了機關。”原本再次加重這個傷口的目的就是掩飾是自己勒出來的這件事情,池川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感覺原本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鬆了一些。
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橫著的勒痕格外顯眼,先生皺著眉頭拉開不遠處的抽屜,拿出一個木質的小巧盒子來,將裡麵冰涼的藥膏一點點塗了上去,手沒再搭在脖頸正後方的位置,而是稍後往旁邊撤了一點。
“今天有其他事情,不和你一起吃晚飯了。晚上想吃什麼給古川說,讓他準備就行。”將盒子重新放回旁邊的櫃子裡,男人盯著一側那隻金色的眼睛,開口道。
池川奈頓了一下。他藏在袖子下麵的手指略微動了動,將這幾天隨著漸漸發現的藥物問題和記憶帶來的,對於對方那些不太好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等再次仰頭衝著對方說話時的樣子,和之前全心全意托付信任時沒有什麼區彆。
“我今晚不想回去住。”他皺著眉頭,略微鼓起臉,“今天是星期一,古川管家會往我的晚餐裡加很多蔬菜。”
“挑食。”男人的手指稍稍用力地敲在他鼻梁上,“那今天準備去哪兒,和琴酒回去?我最近沒少聽一些關於這方麵事情的傳聞。如果隻是想隨便玩玩,他不會是個好選擇。你手下那些灰色產業裡,合適的人選應該不少?”
見對方沒有插話,先生把玩著手裡那縷黑色的發絲,像是位無限包容晚輩的家長一樣歎了口氣,“我不管你這方麵的事情,你不是給我帶了禮物嗎?”
“嗯......”
池川奈這才開口,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
“之前的任務那個目標送的,我按照他那個的樣子,讓助理重新準備了一個。”
他這次原本就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讓這個憑空出現,但是一定得一直攜帶著的阻隔器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自己脖頸上。
本來他突然選擇戴這種東西就有點奇怪,稍有不慎還會招來更密切的關注,不如把這個東西當一件禮物送出去,讓它能有名正言順落在脖頸上的機會。
二則是...他需要得到外出的許可。
去往安田彆墅是因為任務需要,朝露酒莊和其他平時可以休息的會所則是因為那裡本來就有組織的勢力在,裡麵甚至有屬於他的套房,平時跑去休息當然沒什麼事情。
但是如果他想去和組織沒有什麼關係的其他地方,比如野澤醫生遞給自己的那張優惠券上,下一個線索所在的位置,那家在雪山度假村裡的溫泉旅店,就需要一個許可。
他垂眸思索間,先生已經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安靜地放著一個頸環,在燈光下籠罩著一層屬於金屬的色澤。
男人手中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後他眉眼之間柔和的色彩都更深重了一點,說話聲音輕得像是歎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