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令人挪不開眼,甚至有人都開始暗暗的比較起包廂裡最帥的個男生,在心裡給他們暗自排序。

林頌冷靜而沉穩。

周競自信,又帶著遊刃有餘的氣場,傳說中的天才名不虛傳。

就連最小的江曜都是人氣校草的模樣。

“他怎麼是跟程卿一起來的?”也有人好奇。

“你沒看過他們附中的論壇嗎?我還看過周競和程卿的同人文!”

“他們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

周競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身邊人對他的議論,壓根不在意,他偏了偏頭,朝程卿挑一下眉:“那我走了。”

“誒,狀元,你和程卿什麼關係啊?還專門送她過來。”

他看著她,留意到她的緊張,忽地揚一下唇。

“在樓下剛好碰到,她說她迷路了,我們班聚會在隔壁,順便帶她回來。”

語調一如既往的帶著點冷感,仿佛他們真的隻是陌生人。

臨走前,周競才在沒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偷偷地擦過她的手,帶著從容的笑容離開。

程卿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洪世賢。

而周競,就是又風情又妖嬈的“小”艾莉。

她真怕周競下一秒就對她開口:“既然追求刺激,當然要貫徹到底咯。”

“程程?你沒事吧?”

秦詩詩還在擔心她,畢竟剛才程卿被秦肆告白,離開前也是泫然欲泣的模樣,一看見就是受了欺負,秦詩詩平時就照顧她,一看秦肆剛才那個舉動,氣的厲害,還專門跑到隔壁包廂找秦肆好好理論了一番。

程卿搖頭:“嗯……我沒事,詩詩。”

她被秦詩詩往落地窗外的露台帶,女孩們都聚集在那裡。

程卿看到了坐在那裡的江曜。

少年的淺琥珀色瞳孔在夜空下是一種十分瑰麗的顏色,這也讓他和旁邊的人完全不同,出色的容貌又賦予了他另一種鶴立雞群的意義。

他跟剛才在走廊搭訕自己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

察覺到程卿的目光,江曜的眼神也看過來,大大方方的,像是和煦的春風,禮貌,清透。

程卿隻匆忙瞥他一眼,又覺得必須得提醒秦詩詩。

她停下腳步,拉著秦詩詩到旁邊:“詩詩,你在跟江曜談戀愛嗎?”

秦詩詩難以置信的看她:“怎麼可能。”

“因為他還在上高中?”

“他一點也配不上我,”秦詩詩無比自然的解釋:“我隻是最近太無聊了,誰讓你都不陪我出來玩呢~不過你要是對他感興趣,我勸你也冷靜點,聽說他專門是陪像我們這樣的女孩賺錢的。”

“專門?”程卿複述了一遍。

秦詩詩皺了皺眉:“就是花錢買這種長得好看的男生陪自己出來玩啊,你總知道那些伴遊吧?”

程卿終於明白了,剛才在走廊的時候,原來江曜是把她當成潛在的“客戶”了。

“詩詩,那你也離他遠點。”程卿握住女孩的手,“我向你保證,以後隻要你想出來,我都陪著你好嗎?我不想你在江曜身上找情感寄托,乖。”

……她並沒有告訴秦詩詩,是因為自己多年接觸各類攻略對象的經驗,江曜那種隱藏在禮貌下的危險,令她敏銳察覺到了。

秦詩詩一怔。

少女的聲音柔軟,溫和,充滿了對她的關心。

她先是垂下眼瞼,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跟著覆蓋下來。

不久前,她還擔心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讓程卿不開心了,要不然她怎麼在打高爾夫和做美容的時候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就連平時兜風都不叫她一起。

看著自己被握緊的手,秦詩詩點頭,凝住了眼神,看著女孩紅潤的唇色。

半晌,秦詩詩露出笑容:“好啦,程程,我知道了,去玩遊戲怎麼樣?”

和上個循環一模一樣。

由秦詩詩提議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成功的勾起了班裡同學的興趣,連唱歌和打台球的同學都從台階上下來,大家坐在包廂的環形沙發上,背景正放著首旋律感極強的音樂,天花板上的彩色射燈也投下暗藍色的燈光。

“來了來了來了!我先說下遊戲規則啊,紙牌牌麵點數大的可以要求全場抽到點數最小的人,抽到同樣點數的就來扔骰子決定大小。”

“要求太過分的,覺得自己完成不了的就請把桌上這杯酒喝掉……不過請相信咱們的班長,他肯定會把每個人安全送回去的!”

拿著話筒的男生興奮極了。

林頌也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目光冷靜且淡漠。

他們班的人並不算多,又為了增加遊戲趣味性,男女孩交叉坐在∪型的沙發上,程卿恰好就坐在林頌的身邊。

起初,林頌並未開口說話。

第一輪遊戲馬上開始,也沒抽到他們倆,但是恰好抽到的兩個人玩的很嗨,一開始就是真心話,女孩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喜歡過班裡某個男生,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接下來,輸掉的男生選擇了大冒險。

他果斷拿起話筒,捏著腔調發出夾子音唱著偶像歌曲,眾人紛紛起哄。

平時裡比較安靜拘謹的女孩們也被逗的樂不可支,問起問題來也格外伶牙俐齒。

在這樣的吵鬨聲裡,林頌才側過頭,垂下眼看著她,聲音緩慢:“……還好嗎。”

程卿知道他還在擔心著自己,目光滑過他側顏輪廓,忽然覺得在這樣燈光下的林頌,渾身上下好像被打上了層與平日冷靜從容完全不同的,名為性-感的光芒。

程卿輕聲回答:“好多了。”

在場的同學也有注意到林頌和程卿互動的,又不是不知道林頌在追程卿,剛才附中的周競送程卿回來,就有不少同學為林頌打抱不平,明顯周競就是對程卿有意思嘛。

再不給他們班長幫忙,程卿就真的被外校男生追走了。

有個女孩抽到了紅桃K。

林頌抽出牌,向來淡然的眼眸也多了些驚訝。

他是紅桃A。

女孩問:“班長,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所有人都以為林頌會選擇真心話,畢竟在這種場合告白,哪怕被拒絕也不丟人。

林頌直接拿起酒杯,滿上,一飲而儘。

他居然選擇了避而不談。

今天林頌的手氣是真的不太好,幾乎沒幾輪就能抽到他,他隻是沉默的在喝酒,每拒絕回答一次,罰的酒數量就增加一倍,林頌已經五輪了,今天點的酒大部分被他喝掉。

下一輪,被選中的人是程卿。

對麵男生開始起哄,畢竟是校花級彆的女孩第一次抽中。

“程程,你選哪個?”

“……真心話吧?”程卿穩妥起見。

男生立刻問出來:“你喜歡的人在我們這裡嗎?”

“……呃。”程卿正要說話,林頌拿起她麵前的杯子。

他語氣淡然:“我替她喝。”

一杯下肚,明顯不想多談。

接下來也是這樣,林頌替她擋掉了所有的酒,似乎在回避著某些問題,直到晚上十點多,聚會結束,同學們互相告彆,有人坐著自家來接的人離開,沒人接的,林頌也囑咐他們家的司機把同學挨個送回家。

第一個向林頌提問的女孩,臨走時偷偷提醒程卿:“我看班長喝了好多,程程你等會送他回去吧。”

“嗯,我知道。”程卿應下來。

所有人都離開了,程卿緩緩走向林頌。

林頌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溫柔:“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家。”

“車子不是剛送同學走嗎。”

“家裡還有其他車,單獨送你。”林頌在程卿肩上拍了拍,示意她彆擔心。

他掌心的溫度滾燙的厲害。

程卿有點擔心,抓住林頌的手:“你喝多了。”

“我沒事。”林頌微笑安慰她,打電話吩咐司機開車過來。

沒多久,林肯車在KTV門口停穩,林頌自打上車就閉著眼在一旁休息,眉宇舒馳,混了些疲憊在裡麵。

程卿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其實沒聞到太多酒氣,隻覺得林頌身上風之戀味道還是一樣的清新好聞,像雨過天晴的花園,他的臉一點酒氣也沒有,單純隻像是困了。

她抬手,在林頌額頭停了停。

好燙……

“林頌……”

少年聽到她的聲音,動作十分溫柔的握住她手腕,從自己額頭上取下,他沒鬆手,隻是像得到了什麼珍貴的寶物那樣牢牢地抓著她。

“你額頭好燙,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有點熱。”林頌另一手解開了襯衫大半扣子,視線隻要向下就能看到力量感十足的腹肌。

“我們去醫院吧,先醒酒好嗎。”

話音剛落,程卿被林頌抱入了懷裡。

她緊貼著少年胸膛,沒有了襯衫的遮攔,比平時還要堅-硬幾分的肌肉,過分灼-燙的皮-膚溫度,還有他沉穩的心跳聲,程卿馬上抬頭,在一種強烈情感促使下,想去吻他。

“……程程,你不是今天累了嗎。”林頌按住她肩膀,英氣深邃的眼睛看過來。

程卿甚至沒猶豫。

她抬起腿跨坐在林頌的身-上,幾乎和他嚴絲合縫的坐在一起,仗著自己挺起腰來比林頌高出一截的優勢,捧起了他的臉頰。

林頌眼眸驟然放大,喉結輕-滾。

程卿柔白細膩的手指在他臉頰碰了碰,然後身體微微前傾,抱住了林頌的後頸。

淡淡清甜香將他包圍。

“程程……你往後坐一點……”

一個吻翩然落下,堵住了他的所有回答。

林頌隻怔愣了片刻,然後馬上抱住她細瘦的腰肢。

到達葉宅的時候,司機隻覺得自家少爺好像要比半小時前醉的更厲害了。

……

葉宅比起往日,安靜的過分了。

程卿走進大廳,頂燈一如既往的奢華與明亮,隻是因為家裡的傭人還在休假的緣故,反而有點古怪的冷清感。

精致的黑金色風格的裝修為這種安靜的氛圍更添加了幾分詭異。

程卿走回了二樓,發現走廊比往日昏暗多了,讓她腳步遲疑了片刻,那些懸掛在走廊上的風景畫,就好像突兀的變成了可怕的模樣,程卿搖搖頭,她提著包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

打開燈,頭頂恢複明亮。

程卿看著熟悉的公主房,鬆了口氣。

她先是走到了梳妝台前拿下了扣在頭頂後的發夾,一頭茂密而漂亮的長發順勢滑落到腰間,程卿到衣帽間想順手拿一件睡裙,當手抬起的那刻,她才發現衣帽間變了。

這種變化指的是她以前的裙子統統不見了,清一色的換成了這個季度各類奢牌的最新款。

其實這沒什麼奇怪的,畢竟葉舒從小就這麼做,可是讓程卿覺得可怕的是,那些衣服的款式……那不是她喜歡的,更像是雙生子喜歡的風格。

她再仔細觀察,發現從外套,裙子,到自己的私密的內-衣,統統都被換了。

桌麵上的化妝品,她的首飾盒。

程卿又衝入了浴室,拿起沐浴鹽的那刻,幾乎崩潰了。

那種鋪天蓋地的掌控欲,他們比她爸媽,甚至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的人,早已把程卿的一切都換成了他們“喜歡”的東西,程卿不自覺的回想起中學時期。

她想離開,想要反抗,不想再被認為是雙生子的“所有物”,索性加入了壓根不符合她人設的滑輪愛好者協會,隻是剛交了報名表的第二天,滑輪愛好者協會就解散了。

高中,隻要有男生向她表達好感,不久後,他們就會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或者理由轉學。

程卿高一試圖想去其他班級。

可是在陌生的環境裡,班長就給她帶來了她喜歡的草莓牛奶,學習委員替她準備好了淺粉色的午餐盒。

她知道,無論去哪裡,他們都不會放過她。

除非她能攻略所有人離開這個遊戲,否則自己就會是提線木偶那樣,永遠被掌控著。

她的手撐在了梳妝台的桌上,而身後,修長的兩條腿邁步朝她靠近。

門口,有人從容地將門上鎖。

這下,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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