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戲春嬌 過春雪 5979 字 3個月前

“吃吧吃吧。”陳在溪看她這樣子,不忍笑道。

綠羅:“……”

行吧行吧,既然小姐這樣勸她,她“不情不願”地坐回去。

吃了好一會兒甜食,綠羅手裡抓著山楂,又看了眼仍舊悠哉地陳在溪,“小姐,你當真不急嗎?”

“不急,急也沒用。”陳在溪隻是忽而看透了自己的命運。

前幾日從東院出來時,心底好似有無限的委屈,她想,她明明從未求過這些東西,都不過是受迫罷了。

在國公府有老夫人逼她,在家有趙柔逼她,她像浮萍般飄蕩,隻飄無所依。

可一個不討喜的表小姐,就算日裡夜裡翻來思去的想,也無力改變什麼。

不過最近也有一件好事,近日裡那夢消失了,或許一開始就隻是憂思太多後,臆想出來的迷障。

這不,想開以後夢就沒了。

所以還能怎麼辦?她受了便是。

到時多給那張生找些妾,在將外室也一並抬入府來,隻要張生不會經常來煩她,她都能接受。

想開以後,荷花宴當天,陳在溪毫無推辭,一大早便起身收拾。

綠羅挑出一件初秋的衣裙來,陳在溪衣裳不多,在夏裝裡挑來挑去也沒幾樣可以穿,綠□□脆就把初秋的衣服給翻了出來。

“小姐,你說這荷花宴席,世子爺若是還這般嚴苛,入府的女眷們還能穿些啥啊?”

陳在溪換好衣裳,聽聞綠羅這樣問,她忽然也生出幾分好奇來,不過下一瞬,這份好奇就消散掉。

她隨口道:“人家有錢嘛,用時下的布料再做幾身保守些得衣裳就行,不像我,總統就這麼幾件,沒得挑。”

“要不再典當根簪子?”綠羅小心翼翼地建議:“不然小姐裹這麼幾層,熱得慌。”

“綠羅,”陳在溪頗有些欣賞地看著她:“我前幾天要當簪子的時候,你不是還怕被趙柔發現,現在怎麼不怕了?”

趙柔是陳在溪的繼母,來上京那天,借給她許多首飾撐門麵。

“因為小姐說得沒錯,這些首飾本來就是小姐母親的,她憑什麼用借字,分明應該用還。”

綠羅想到這個趙氏,並無好臉色。

“那下回我再挑幾樣尋常些得去換銀子。”陳在溪悠悠說完,視線轉移到梳妝台上,指尖輕點,撫過一盒胭脂。

鏡中女人長著一張渾然天成的臉龐,她長相隨母親,不是內秀的美,是張揚的媚。

一雙杏眼總是濕潤潤,更是勾人,可陳在溪時常生病,氣色不好,臉色更是蒼白,一副沒有精氣神的病態。

病弱和媚意夾雜在一起,矛盾間,似乎又融合的很好。

陳在溪拿起許久沒碰的胭脂盒,歎口氣:“今日見人,還是點些顏色好。”

一切妥當後,陳在溪帶著綠羅出了院子。

裝著一池荷塘的園子被詩人提了名為碧月園,可國公府實在家大,各種院子園子混在一起,錯綜複雜,此刻她有些摸不清路。

隻知道碧月園在西北方向……唉,老夫人沒派下人來引路,她隻能自己摸索。

越往西走越寂靜,漸漸,連一個小丫鬟也看不見,陳在溪低頭,石板路上一塵不染,是經常打掃的狀態。

“……”她心下覺得有些怪,抬頭,見砌起來的高牆整潔,再往前二十米的距離,有一扇高門,嚴絲合縫的合上,給人一種不可接近地距離感。

陳在溪這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快走到誰的院子裡了。

不過這樣講究的宅院外,竟沒人守著嗎?

思及到這,那原本合上的門內,忽而傳來幾聲細碎的聲響。

鐵和鐵短暫碰撞,陳在溪還未反應過來,那扇莊嚴的朱紅高門卻就這麼被拉開。

日光熱烈,身後是一棵高大到足夠遮天的綠樹,陰影蓋下,分割出明確的交界線。

宋知禮抬眼,視線掠過樹下身影。

平靜無波地眼眸中自帶一抹威嚴,那目光似讓人無處遁形。

陳在溪幾乎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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