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戲春嬌 過春雪 6670 字 3個月前

他叫人跪,不用他動手,對方就已經嚇得哆嗦求饒。

這位表姑娘還要在府上呆到年底,若是今日不給她一個下馬威,之後又欺負他的妹妹怎麼辦?

宋家的女眷們都沒什麼心眼,玩不過這位心機的表小姐。

陳在溪垂頭,不知道說什麼,她這個性子,被欺負了也不知道怎麼辦,隻一動不動,像個悶葫蘆一般。

她不像府上的姐姐們,有哥哥有家人護著,她什麼也沒有。隻是她也有她的傲氣,她既是沒有告狀,便不會主動下跪。

這不是跪拜禮,是名為道歉的跪下,她若是跪下去……那也太丟人了些。

她身姿纖弱,垂頭不言,幾絲碎發落在頸側,脆弱易碎的樣子,到是越發惹人疼起來。

“三哥哥……”有人撐腰就是有底氣,宋晚雲呼出口氣:“你看看她,她是仗著自己病弱,明明是她先告狀的,卻搞得我們欺負了她一樣,祖母都拿她沒辦法。”

“是嗎?”宋時毅勾起嘴角:“那叫人壓著她,總能跪下去吧?”

他和大哥不一樣,他打人可不分男女老少,他也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即是跟了三年軍,骨子裡的傲氣也沒被磨滅。

他們這個階級的人,生下來就什麼都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幾年沒人管他,他早就肆意慣了,話落,立刻便有下人上前去。

陳在溪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郎竟這般狠毒,一時間手足無措。

綠羅早被拉開,連嘴也被人捂起,無論她怎麼掙脫,也無法上前幫忙。

陳在溪才大病初愈,她沒什麼力氣,也知道自己無法反抗,反而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仍由人擺動。

雙膝很快就壓在地上。

就在這明亮炙熱的日光底下,她本就柔軟的脊梁被人按下來,以一種及其卑微的姿勢。

“……”

宋晚雲終於滿意,眼眸裡閃爍著光芒:“三哥,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祖母和大哥會不會說我們啊?”

“和以前一樣,”宋時毅爽朗地拍拍胸口:“還是三哥一個人扛。”

話落,他視線又落在地上的人身上,女人的長發滑落下來,烏黑柔亮,乖巧地垂下頭,頸側白皙纖細。

心口忽而微動,她和想象中不一樣,沒有哭,一動不動,反而像死了一般沉寂,這樣的反應,不會讓加害者產生愉悅。

唇齒微張,他想說些什麼。

精致小巧地園中,腳步聲漸近。

下一瞬,一道聲音落下,語調是近乎嚴厲地訓斥:“讓你隨軍幾年,是讓你磨脾性,難道你出門在外也是這般?”

話音落下的瞬間,白術跑過去,去扶那跪在地上的人影。

今日府上這樣多人,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這小祖宗也真是不怕自己名聲毀了。

“大哥?”宋時毅回頭,語調驚喜。

長兄如父,他對宋知禮從來都是又敬又怕的,現如今三年不見,敬早已大於怕。

“我還以為你要晚上才回來,是哪個小丫頭朝你告狀了?”他這般說著,似是有恃無恐地樣子。

宋知禮緩慢上前,還未開口,宋時毅便急急忙忙地又說:“等等大哥!你這回可罰不了我了。”

宋知禮隻輕輕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

宋時毅已經習慣他這幅臉色,立刻笑起來,黝黑色皮膚在太陽底下發著光,他隻道:“大哥,這回你可管不了我,你還記得一年前你曾說過,若是我來年在春獵大賽裡拿了第一名,我就可以像你討要一個願望。”

“我今日像你討要你彆罰我,大哥,今日府上這麼多人,你若是還罰我,我多丟臉啊。”

少年郎字正腔圓,少年郎意氣風發。

剛從地上起來的陳在溪聽見這話,她身形一顫,纖細的脖頸在日光底下發著細膩的光芒,脆弱不堪。

綠羅上前扶住她:“小姐……”

陳在溪對著綠羅笑笑,示意自己沒事,比這更過分的宋晚雲都做過了,隻是跪下來,好像也不算什麼……

像他們這種人,每天都會有無數人對著他們跪下,她又算得上什麼呢?

但她還是忍不住地朝那邊看去,帶著小心翼翼地期盼。陳在溪不是沒有被冤枉過,被繼母冤枉,被弟弟妹妹冤枉,爹爹卻從未站在她這邊過。

可是她也是一個想要得到公平對待的孩子……

但下一刻,冰冷地聲音打破掉她最後一絲期盼。

男聲淡漠:“既是答應過你,便不會失言。”

陳在溪抬起頭,看見男人側臉,輪廓線清晰,鼻梁高挺,透著一股生硬的冷漠。

她原本以為,這幾日下來,她和表哥,應是也有幾分相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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