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看不上我(1 / 2)

你就那麼看不上我

(一)

大腦裡是一片空白。

少女被迫抬起頭承受著這個吻,她被攥住的那隻手被對方抬起,伴隨著對方前傾的動作被按在了頭頂的左上方。白皙溫軟的手臂在路燈柔和的光芒中揚起,落在男人的眼中竟是比月光還皎潔三分。

她仿若一隻被擒住了羽翼的天鵝,而他就是那個一擊即中的捕獵者,在控製住了獵物之後,便可以肆意妄為。

那句沒說完的“當初我和姐姐為了奪-權保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早已經拋卻到了九霄雲外。驚愕、不安、焦躁……這一係列無所適從的情緒在男人的吻中最後被揉碎撫慰,升溫發酵被釀作了一種奇異的被征服感,她暈暈乎乎地被對方靈活地撬開了唇齒,猶如王者巡視著領土一般,對方將她口中的一切寸寸品嘗,缺氧讓她的腦海中產生了微醺似得錯覺。

禪院甚爾黑曜石般的瞳孔在黑夜中像是狼一般閃爍著,那強勢逼人的雄性氣息從她的鼻息和口腔中一同撞入,就像是鎖鏈一般將所有的力氣和她的反抗之心一同抽走。察覺到少女態度的軟化,男人原本扣住她下頜的那隻手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後,大掌佯裝做不經意似的撫摸著少女身後墨色的長發直至末端,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探入發絲,隔著背部的衣料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搭扣。察覺到了少女一瞬間的停頓,禪院甚爾眯起了眼睛,輕輕咬住她的唇更加儘心儘力地吸引著她的注意力,沒入她發絲的手指亦靈巧地動作起來——

“……!”

異常的緊繃感從肋骨的兩側傳來,少女原本恍惚朦朧的明眸瞬間清醒,她倏地轉過身,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蘊含著力量的肌肉被她輕易捉住,炙熱的感覺毫無保留地熨燙在咲耶的掌心,可他閒著的另一隻手卻是趁此機會迅速環住了獵物的纖細的腰部,猛然收攏,轉眼便又將她納入懷中。

“甚、甚爾君……”

說不清是邀請還是抗拒的呢喃聲從少女被□□得有些發麻的唇瓣間溢散而出,隻是發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便被男人的熱情毫不猶豫地再度吞沒。車內的空間雖說不大,但也絕不至於如此狹小以致於他幾乎整個人都貼到了她的身上,男人滾燙的體溫隔著夏日薄薄的衣料傳來,棱角分明的肌肉伴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再加上那個抵在她的奇異而陌生的感覺……

男人想要做些什麼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即便麻倉咲耶沒有過這種經曆,再如何遲鈍也不可能搞不清楚狀況了。

——不對勁……不,不應該是,這樣的發展啊。

不可以。

已經徹底清醒的麻倉咲耶奮力掙紮了起來,任由男人再怎麼熱烈地親吻著她也無濟於事。她的力氣雖然遠遠不及禪院甚爾,但是身手仍在,感覺到男人強硬的態度,少女心中無名火起!原本隻是推拒著男人胸膛的手猛然抬起,咲耶的手毫不猶豫地掐向男人近在咫尺的喉結處!甚爾反應極快地後仰避開,用力抓住咲耶掐過來的手,同時重心轉移讓開了少女朝著自己□□狠狠踢過來的動作,膝蓋借著巧勁撞在她的腿側,咲耶隻覺得半個身子一歪,她像被老鷹抓住的兔子似得被對方拎起來,反向製住摁在了駕駛座的椅背上,臉頰在靠墊上被壓得生疼!

或許是由於車內空氣溫度上升到了空調的測溫閾值,冷氣在這一刻恰好從風扇中湧出。禪院甚爾剛要繼續做些什麼,卻突然發覺自己掌控著的少女身上不知何時開始了顫抖,他愣了一瞬,下意識地垂眸看去——黑暗中,再加上她掙紮時淩亂的長發擋住了她半張臉,他無法窺見她的表情,但是通過車窗外薄紗似得月色反射,他隱約看到了從她的眼角到她的耳側有一道明亮的水光蔓延而下,最終隱沒在她的發間。

那道月色的水光便如同匕首一般,攜著疼痛鑽入他的心臟。

——這女人……哭了啊。

禪院甚爾帶著傷疤的唇突然自嘲地彎起,他眯了眯眼,故意又湊近了幾分。感知到少女條件反射的避讓,他的動作便徹底停住了。

(二)

“麻倉咲耶。”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因為考得那麼近,就好像撞在她的耳膜上一樣:“你就那麼看不上我,是嗎?”

“什麼?我沒有……”

“你討厭我討厭到,即使你用得到我,寧願幾億幾億地給我錢,也不願意被我觸碰?”

“禪院甚爾,這個跟那個根本不是一回事——”

由於男人放鬆了鉗製,這一次麻倉咲耶終於掙脫了他的壓製。她一把抓住了男人胸前領口處的衣襟,剛要惡狠狠地說些什麼,對方卻已然恢複了以往什麼都無所謂般的眼神。

就像是好不容易露出柔軟腹部的刺蝟,在這一刻重新豎起了自己遍布全身的淩厲,拒人於千裡之外。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推開我,我就住手。不用擔心,你給的錢那麼多,我還是會跟你合作的。”

男人說著,神色淡漠地又湊近了幾分。他呼出的氣拂動著她耳畔的發絲,咲耶的手臂僵住,她不由自主地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既不想鬆開手,但是當對方靠近時,她又會後仰著避讓保持雙方的距離。

她就這樣僵硬地攥著他的領口,關節處因為緊張微微泛白。

“不推開我嗎?”

甚爾低下頭,再一次想要湊近少女布滿血痕的唇卻發現她緊張地收緊手指,仍舊僵直著手臂保持距離。男人無奈地一笑,唇向上移去,最終落在了少女水亮濕潤的眼眸上。在一吻之後,他掰開她抓著他領口的手指,後退,側過頭去開車門。

禪院甚爾的本意,是自己下車吹吹風冷靜一下的。

不過他始料未及的是,就在門開的一刹那,他懷中的少女居然像一隻突然複活的兔子一般嗖地彈了起來!用一種讓他根本來不及阻攔的速度下了車,迅速地逃了出去!

“等……!”

禪院甚爾話音未落,咲耶的身影已經飛快地融入了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