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他說著指向自己的傷口,鮮血已經止住,但手臂上還有著紅色的凝固血痕。

那人看了看,捂著不斷流血的腰際,疼得齜牙咧嘴道:“可這是怎麼回事?或許我們得罪了什麼人,那人在跟我們捉迷藏……”

“是啊,當然是人為的,什麼鬼鬼神神的,不是說了嗎,河神大人早就不庇佑生活在祂河畔的人們了!光河水泛濫都多少次,再怎麼向祂獻祭、祈禱都沒有用,如果河神大人真的在,又怎麼會傷害那麼多平民的生命?這可不是河神能乾出來的事!”

納芙聽著,大概明白,此時的古埃及隻有河神,而河神好像也不存在了。

人們的生活因此苦不堪言,難以消解的黑暗持續了許多年。

直到哈托貴族遭遇家族成員連續死亡事件,將自己投入河流。

按照大祭司的說法,他認為河神已經蘇醒,否則不會用不尋常的死亡提醒哈托家族。

那麼河神,現在究竟存不存在?

她已經在河流中待過一段時間,如果真有河神的話,為什麼聽不到她的召喚?

而自己現在半魂靈半人的狀態又是怎麼回事,和河神的幫助有關嗎?

沒有人指引她,納芙陷入了茫然,但是現在她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將那個女兒被煉製成毒物的可憐男人解救出來。

為了將裝神弄鬼做到極致,納芙潛藏到被麻繩捆綁著的男人身邊,小心翼翼將他身後的麻繩解開,男人的手臂能活動了。

他感到奇怪,似乎有誰在幫助自己?

麻繩不是一下子掙開或斷裂的,倒像是身後有雙手在替自己解綁。

納芙仍然左扔一塊石頭,右踩一個人的腳,擾亂獸皮男們的視線。趁著他們混亂的時間,挑揀了一件趁手的“凶器”,重新向房間裡走去。

這會兒,被解綁的男人正感到奇怪,突然感覺手裡被塞了一塊大石頭。

好,可以反擊了。

他看準時機,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將那塊巨石砸在旁邊一個獸皮男腦袋上,那人隨著劇烈的“砰”聲倒地,瞬間被砸暈了過去。

剩餘七人頓時驚慌不已:等等,這繩子係的那麼結實,他是怎麼掙脫開的?

“有內鬼,會不會有內鬼?剛才是誰係的繩子,是不是打了個活結,讓他能夠自己逃出來?”

“放你狗屁,繩子是老大係的!”

老大也徹底蒙圈了,在場的各位都聽他的,而至少他的確清楚記得是親手綁的繩子,可他怎麼會輕而易舉地鬆開?而且他手裡的大石頭怎麼來的?

房間裡剛才並沒有這樣形狀大小的一塊石頭。

現在,男人正舉著巨石朝老大追來,老大撐著手,從半截土牆上一躍而過,身旁的人抱好的女嬰,大喊道:“這裡麵不對勁,我們快跑!”

眾人尖叫,瘋狂逃竄,很快隱在樹林裡不見了。

男人終於被解救了下來,女嬰還尚且屬於危險,但納芙現在顧不得那麼許多,能救下一個人就還有希望。

而且女嬰身中奇毒,男人暫時還是不碰的好,否則反而可能害了他。

對嬰兒來說,危險的不是她,是她的身邊人。

要將女嬰獻祭到拉姆家族的人,也不會粗暴地對待嬰兒,畢竟嬰兒對他們來說是好不容易獻上獻血得到的毒物,要十分謹慎才能完成計劃。而且嬰兒的皮膚吹彈可破,要更加小心不得讓它破裂,不然受到傷害就是那些歹人自己。

納芙此刻並不擔心這毒嬰的狀況,她應該能夠得到保護。

即便是這夥人很快交給了拉姆家族,搞了一出狸貓換太子,作為所謂“親生女兒”,那家人也會好生對待她的。

隻是,現在要不要向男人說明情況?

他似乎對這些事一知半解,隻知道女兒被下了蠱,並不知道毒嬰是用來做什麼的。

納芙這般想著,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皮膚逐漸顯露出來,那層保護在身體前的水紋漸漸隱去。

她站在氣喘籲籲追逐歹人不到而靠在樹旁的男人身前,對方也很快發現了她的存在,畢竟她身上隱隱的金色光芒太鮮豔了,不是嗎?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注目的焦點。

男人看到了她頭上戴著的金色桂冠。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顯然,男人將身前這突然出現的女子,和剛才幫自己解開繩索並給了自己石頭做凶器的人聯係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不到她的存在,但隱約覺得這女人可以信賴。

或許是她麵容泛著隱約的神聖光輝,讓他感受到許久未有過的安心。